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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lanmao20000 于 2021-3-27 22:08 发表
你这种“把全国军民捍卫边疆的功勋加在清政府身上”的话有什么意思呢?版图是全国军民扩充和守卫的,是不是就不能加在秦皇汉武,唐宗“太祖”身上?
任何一个政权要开疆要守成,必然靠的是全国军民没错,那也是清朝时期做成的。 ...
能说出这话来,可以说你连基本的历史事实都枉顾了。
还是那四个字:「刻舟求剑」,明朝时国家是什么环境?清朝时又是什么环境?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有什么可比性。前面我早就说过,明朝的灭亡是注定的,问题只在于是清朝这个与明朝是一丘之貉的奴隶主集团取代明朝,还是比他们进步百倍的农民军取代清朝。
清军入关,导致战乱时期延长四十年,废除贱籍晚了六十年,摊丁入亩晚了八十年,官绅纳粮根本没搞成,能拖国家后腿拖到这种程度的政权,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
1644年时,整个中国北方就已经恢复和平了,李自成在襄阳建政时,明朝官员李永茂、朱翊辨向朝廷报告:「贼以禁杀课耕,张官设吏,簧惑民心,立定根脚。禁杀人,偿命;且约杀牛一只,赔马十匹。」「贼又给牛种,赈贫困,畜孽牲,务农桑,为久远之计。民皆附贼而不附兵,贼有食而兵无食」
李自成进北京后,从北京出逃的明朝官员陈济生在《再生纪略》中记载:「追忆出都时,人言籍籍,皆云盗贼密布,跬步难移。今布帆安稳,殊出望外。居民稠密,诸乡村肩荷而来,日中为市,至晚方散。太平光景,于兹仅见。」
孙可望治理云南时:「乃起省城民夫,每户夫一名,每名领二斗,至临安交米一斗五升,其五升给夫作口粮;省城每夫一名脚价银二三两不等”,民“乐于挽运,不知其苦」「且重廉吏,除贪酷,不时差人易服色,暗访察,有廉者立加奖擢,贪者立拿斩首,传示各府州县。访姚安知府谢仪贪酷,孙可望差官持令箭去,立拿于署前斩首传示。全滇之官无一人敢要钱者。」「立登闻鼓,凡政有不便于民,许地方头人赴诉,立即除之;有可以便于民者,立即行之。又令地方上,不论绅士军民,有为地方起见,即一得之愚,亦许进言,立引见,不许拦阻,即妄诞之言亦不深究。奖节孝,复乡饮,浚海口,省耕省敛,凡有利于民者无不备举。外则土司敛迹,内则物阜民安,为治若此,诚滇南不幸之幸也。」「凡发兵征剿,所过大路,鸡犬不惊,百姓卖酒肉者路旁不断。如兵余小子有擅夺百姓一物者,立刻取斩;如该主不首,连坐;该管官失察,责八十棍。立法若是之严,故民得安息反富庶焉。」
西营的士兵有半数都是少数民族,但从来没有闹出清朝那样的民族压迫事件来,高出何止百倍:「孙寇所藉兵力,洞蛮为多。」「定国所将半为㑩倮、傜、佬,虽其土官极难钤束,何定国御之有法也?」
李定国平定沙定洲时:「招抚附近地方,凡附逆者悉不究,各安农事。如是出降络绎不绝。李定国抚慰赏劳之,出令不许掳掠,违者立斩。自是迤东半壁安堵矣。」
李定国反攻广西、广东时:「定国既复西粤,整饬军政,颁行军五要:一不杀,二不火,三不奸淫,四不宰牛,五不掳掠。所至秋毫不犯,百姓欢欣。」「定国在雷,多方抚字,施牛与种,士民感戴。」新会兵败之后,李定国撤离广东,为了躲避清军的屠杀,跟着李定国撤入广西的百姓多达六七十万。
孙可望治理贵州时:「安抚遗黎,大兴屯田,远近多归之。」「招徕商贾,令征虏将军招通平越商贾,失货物者量偿之。」「孙可望在黔,凡官员犯法,重则斩首、剥皮,轻者捆打数十,仍令复任管事。除去革降罚俸等罪,兵民亦如之,无流徒笞杖之法。盖事尚苟简,文案不繁。官绝贪污馈送之弊,民无盗贼攘夺之端。一时反以为便。」「凡街衢桥道,务令修葺端整,令民家家植树于门,冬夏常蔚葱可观。」
刘文秀治理四川时:「田粮专上谷米豆草,不用民间钱粮,虽夫役征繁,而井里饱暖,民忘其劳焉。」
而当大西军的统治区被清军攻占之后:「迤东之云南府以及临安、曲靖、澄江、寻甸各府与迤西之楚雄、武安、姚安、大理、永昌各府,无处不遭兵火,无人不遇劫掠。如衣粮财物头畜俱被抢尽,已不待言;更将男妇大小人口概行掳掠,致令军民父母、兄弟、夫妻、子女分离拆散,惨不堪言。所存老弱残废又被捉拿吊拷烧烙,勒要窖粮窖银,房地为之翻尽,庐舍为之焚拆,以致人无完衣,体无完肤,家无全口,抢天呼地,莫可控诉。见今省城粮米照湖南新官仓斗每斗增价至一两三钱有余,每石价至一十三两有余;若照云南旧用大斗一石约有新仓斗二石,价至二十六两,犹无处寻买。军民饥饿,道死无虚日。其在永昌一带地方更为惨烈,被杀死、拷烙死者堆满道路,周围数百余里杳无人烟。真使贾生无从痛哭,郑图不能尽绘。职不知滇民何至如此其极也。」这段话出自洪承畴的奏章,连这么不要脸的人都对清军的暴行看不下去了。
夔东十三家在清军重重围困下坚持斗争,照样比清朝更能保境安民。李来亨「招居民与士兵杂处。纪律严明,远商多与往来市贩。」「耕屯山田,岁收麦粟草绵,供食粮衣履。」刘体纯「勇武饶方略,威信驭众,爱民如子。及至巴东,民始藏匿。已招安生业,竞供租税,蔚然成一都会。巴东民得存十一于千百者,体仁力也。既死,民有泣下者。」贺珍和袁宗第「招集流亡,建修城郭,开荒减租,革盐弊,军纪严明,与民休息,民翕然归之。」「出以勤王灭虏为事,入以课农练兵为本。当大难后,尚有遗黎,珍之力也。」王光兴「招徕难民,约束士卒,秋毫不犯,江南借以少安。」
而同一时期,湖广的清统区内民不聊生,甚至逼出了农民起义:「而虏兵督挽运,丁夫死者积崖谷,益峻法驱里民,三千里外诸军负挽,披蓑笠,缘绝巘峭壁蚁行,延绵弥望不绝。」「锋镝余生,闻征鼓则返走,见旌旗则魂消。一听派取粮石、人夫运米随征,男儿嚎于道,妇子泣于室。视入山一路不啻刀山剑树矣。」「况当事者复迫于军情重务,或差舍严催,或亲临督比,数十万呼庚呼癸之众,嗷嗷待哺,能为我凋残之松民宽乎。」「康熙三年春正月,运夫哗。西山用师,县派民夫运粮,轮至第三批三百余人,中路逃归,拥聚北关外,左公铉等倡首,要索公县,抢掳后衙与猾胥之家。县官屏匿数日始去。」
陈永华治理东宁时:「永华筑围栅,建衙署,教匠烧瓦伐木,造庐舍,以奠民居。」「理户籍,课农桑,禁淫博,诘盗贼,于是地无游民。番土渐拓,田畴日启。其高燥者,教民植蔗制糖之利,贩运外国。以煎盐苦涩,就濑口修坵埕,泼海水为滷,暴晒为盐,裕课资民食。当是时,闽粤逐利之氓辐辏而至,岁率数万人。」「永华既教民造士,岁又大稔,犹恐不足国用,请以一旅屯思明,外交清将,商贾往来,以博贸易之利,因荐江胜任其事。布泉流通,东宁物价大平。」「永华渊冲静穆,语讷讷如不出口,而指画大局,慷慨纵横,悉中肯要。为政综核名实,执法严明。就任以后,险阻集,物土方,比户殷阜,门不夜扃,足食足兵,东宁以是大治。」
而同一时期,海峡对岸清朝统治区的景象是这样的:「上自辽东,下至广东,皆迁徙,筑短墙,立界碑,拨兵戍守,出界者死,百姓失业流离死亡者以亿万计。」「富人尽弃其赀,贫人夫荷釜,妻襁儿,携斗米,挟束稿,望门依栖。起江浙,抵闽粤,数千里沃壤捐作蓬蒿,土著尽流移。」「黄梁都民奉迁时,民多恋土。都地山深谷邃,藏匿者众。平藩左翼总兵班际盛计诱之曰点阅,报大府即许复业。愚民信其然。际盛乃勒兵长连埔,按名令民自前营入,后营出。入即杀,无一人幸脱者。复界后,枯骨遍地。」「令下即日,挈妻负子载道路,处其居室,放火焚烧,片石不留。民死过半,枕藉道涂。即一二能至内地者,俱无儋石之粮,饿殍已在目前。」「民有阑出咫尺者执而诛戮。而民之以误出墙外死者又不知几何万矣。自有粤东以来,生灵之祸莫惨于此。」「界外所弃,若县若卫所,城郭故址,断垣遗础,髑髅枯骨,隐现草间。粤俗乡村曰墟,惟存瓦砾;盐场曰漏,化为沮洳。水绝桥梁,深厉浅揭,行者病之。其山皆丛莽黑菁,豺虎伏焉。田多膏腴,沟塍久废,一望汗莱。」「禁网严密,有于界边拾一蛤一蟹者杀无赦。咫尺之地网阱恢张,渔者卖妻鬻子,究竟无处求食,自身难免,饿死者不知其几。」「先是,人民被迁者以为不久即归,尚不忍舍离骨肉。至是飘零日久,养生无计。于是父子夫妻相弃,痛哭分携。斗粟一儿,百钱一女。豪民大贾致有不损锱铢、不烦粒米而得人全室以归者。其丁壮者去为兵,老弱者展转沟壑。或合家饮毒,或尽帑投河。有司视如蝼蚁,无安插之恩;亲戚视如泥沙,无周全之谊。于是八郡之民死者又以数十万计。」「海滨迁民,初时带有银米及锱重,变卖尚可支持。日久囊空,既苦糊口无资,又苦栖身无处,流离困迫,谋生无策,丐食无门,卖身无所。展转待毙,惨不忍言。」「先在粤,民尚有资生,近因迁移渐死,十不存八九。」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你竟然还鼓吹清朝的治理比农民军更好,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至于说你把攻略缅甸、越南这种根本无法投送大规模军团的地区的难度和云贵川比,只能说明你根本没有起码的历史常识和军事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