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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本命年的骚乱】【全】作者:醉卧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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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八

  从防洪大堤上下来,迎面慢慢走来了一男一女,两人竟隔了很远的距离,正
感到好笑,却觉得灯光下那两人很眼熟,再仔细一看,呵呵,原来是工商所的马
进平与赵玉环。

  马进平也认出我来了,他有点尴尬地露出大部分牙齿对我笑了笑:「陈经理
好啊,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逛街?」

  「呵呵,是马所长啊,我刚喝完酒,一个人走走,清醒一下。怎么,和女朋
友一起逛街?」我故作不认识赵玉环,打趣了马进平一下。

  「嘿嘿,没事出来走走。」他转头对赵玉环招呼了一下,「小赵,给你介绍
一下,这是我堂弟的上司陈经理。陈经理,这是小赵。」

  见赵玉环有点窘迫,我不由得笑了:「哈哈,好好好,不打扰你们,你们逛
吧,我得回去了。再见。」

  待离他俩远了,我倒有些醋意涌了上来:何其伟曾笑话我想将姐妹俩一起收
了,看来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转念一想,马进平这人倒真是个正人君子,赵玉环
在江都无依无靠的,她以处子之身嫁给马进平,以后马进平肯定会很心疼她。也
幸亏我放过了她,毕竟越是马进平这种人越会在乎老婆是不是处女的。却又想起
赵燕霞,丫头一心与我相处,可随着她年龄增大,以后该怎么办?现在看来我与
阿琼尚能相处,经过与几个女性的亲密接触,捉奸事件留下的阴影似乎已渐渐淡
化,好象很久没想过与阿琼离婚的事儿了,再说我离婚了和丫头结婚似乎不大合
适,两人年龄相差太过悬殊了,而且还有个陈红呢,我会舍陈红而就赵燕霞?想
起我真娶了赵燕霞后陈红那伤心欲绝样,心里竟莫名地痛了几下。

  正想着陈红,她的电话就来了:「哥,你还没喝完?」

  「呵呵,刚吃完出来呢。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呀。你们准备去哪里?」

  「现在还没决定呢,等会告诉你。」我没告诉她实情,想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赶到陈红那儿,没想到她买了台电脑,正在练打字呢。两人久未见面,自然
是一通拥抱亲热,本以为中午在赵燕霞那儿一通发泄后这会儿会有问题,没想到
陈红纤腰几扭我就来了兴趣,当下也不多说,抱起陈红就要进她那闺房,陈红却
一扭身下来了:「你刚喝酒,满身酒气,快去洗澡。」边说边将我扒得光光的,
我说你得陪我,不然我就不洗,陈红说了声「讨厌」便任我搂着进了浴室,待将
她脱光,见了那片光洁地带,身体的某些部位更不正常了,她给我搓澡时也不时
在某些部位摸摸捏捏地挑逗我,弄得我欲火缠身,待放水冲掉泡沫,也不等揩干
便提起她一只腿弄了起来,她倒没失去冷静,顺手扯了条干毛巾在我身上擦了一
遍,方才伸手搂着我的脖子,双腿缠在我腰间,这个动作让我很是吃力,只好使
劲将她抱到卧房……

  我推了推陈红:「哎,红儿,也该先擦干净了吧。」

  陈红在下身摸了摸,返身在我胸前打了一下:「哼,是不是昨晚都倒在周淑
琼身上了?留这么点点东西,你打发叫花子啊。」话未说完她倒自己笑了起来,
下床去洗了洗,又拿毛巾给我擦了擦。摸着她胸前晃荡着的两个东西,想起一事,
起身将衣服拿了过来,掏出带来的东西:「红儿,平常不好给你买东西,这次在
外面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好象你有项链了,可我那天看一个男人给他老婆买项链,
我还是没忍住就给你买了,另外还给你买了两个玉镯子,你看合不合意?」

  陈红打开盒子拿出项链,眼睛亮了亮,嘴里却抱怨道:「你买这么贵重的东
西干嘛,别想歪点子哦。」

  「呵呵,放心好了,我这次出差补助都有几千块钱呢,买这项链可是绰绰有
余了。」

  「傻瓜,那钱你留着自己花嘛。」话是这样说,她却凑上来紧紧抱住我,脸
埋在我肩上,「哥,你在外出差都想起给我买那么多书,我已经很高兴了。答应
我,以后别为我乱花钱了,好不好?」

  「这怎么叫乱花钱?又不是给别人戴的。」

  陈红却不再出声,只是更紧地抱住我,她感动成这样子倒让我自责给她说了
假话。

  躺了一阵,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没理清,把她放下,一个人光身子在客厅抽了
阵烟,这才想起钟经理的话对我的触动。他能买断,我为什么不能?只是他早就
留好了退路,而我现在真买断了似乎无处可去。去廖卫东那儿?去何其伟那儿?

  总觉得不大妥当,真和他们在一起,别闹得连朋友也没得做呢。突然想起上
次老大姐说的话,心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去上海呢?如此想了一阵,心中有了
主意。

  这时陈红已给我泡了杯咖啡,我心里一阵轻松,将她搂过来亲了好几个嘴。

  「哎,哥,你怎么了?」

  「红儿,有件事你给我拿拿主意。」

  「什么事?」

  我把想买断的事说了一下,又给她分析了我的处境,还有以后的出路。

  听了我的话,陈红愣在那儿好久都没说话,「哥,我知道你在那儿心里难受,
你确实想从银行出来我也支持你,可你没必要去上海啊,你到那么远的地方,我
以后怎么办?干脆你到我们那房地产公司去吧,你去了对公司也会有帮助。」

  「算了红儿,我想换个环境,换种生活方式。」

  「哥,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尽管我做梦都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我
没逼你离婚啊,你千万别因为我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啊。」

  「不是你的问题红儿,我觉得我在江都混十几年了,好象失去了锐气,整天
什么事都不想,人都变得懒散了。我想去外面再闯闯看,刺激一下自己,也许能
对自己有个更大的提高吧。」

  「哥,真的不是因为我?」

  「我也不知道,红儿,你还年轻,也得成家。尽管现在我和周淑琼在一起总
没有与你在一起随意,可我和她总有孩子在那儿,暂时不可能离婚,我不能总拖
着你。尽管我去上海与你没多大关系,我也确实舍不得离开你,可只有这样才能
让你恢复正常的生活。」

  「你还是别走那么远好不好?」

  「红儿,这里毕竟是内地,有些东西我们还得现实点。再说,我又不是不回
来了,每年我总得回来几次,咱们还能见面啊。」

  「可我知道你真出去了肯定就不会要我了。」

  「怎么会?我真想一辈子拥有你呢。」想起我若真出去了肯定难再享有她,
不由得紧紧地搂了搂她。

  「哥,你还是别离开这里。毕竟你也这么大年龄了,再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
方闯会吃很多苦头的。」

  「呵呵,你急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先别想这事了,真要买断时再说吧。」

  这一晚在迷糊中又感觉到陈红总在身边翻来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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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九

  第二天一上班就给城区支行打电话询问了问崔鹏举的情况,据城区支行说,
那小子表现还可以,人很老实,也挺上进,现在城西分理处做营业会计。知道这
些情况后我松了口气,接着就去江凌那儿将与苏有贵在一起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又把崔鹏举的表现说了一通。

  「那就让他去城区支行计财部?」江凌说了他的想法。

  「江行长,我看不如送佛送上天,既然崔鹏举表现不错,干脆调他到分行计
财部或其他部门,这样以后市审计局那边的工作就不成什么问题了。」

  「也可以。其实只要他表现确实不错,提他到分行也是应该的,现在分行占
着位置不干事的人太多了,还真需要这些年轻人冲击一下才行。」毕竟做了行长,
看问题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另外,苏科长那儿您看是不是表示一下?」心说苏有贵那儿不能白忙乎,
还是表示一下为好,毕竟现在是市场经济,有金钱做铺垫,那面子会更起作用。

  「你看表示多少为好?」

  「我和他因公事是第一次打交道,倒不知道他的胃口,送少了怕他瞧不来,
送多了又怕他不敢收,我看就送个五千吧。」

  「那行,这些情况等会我给李行长汇报一下。崔科长那儿你先去约一下,晚
上请他吃饭。」

  从江凌那儿下来便给苏有贵打了个电话,他让我稍等,过得一会他回话敲定
了晚上的议程。

  看了几份报告,突然想起一事,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周姐,是我,雨飞。」

  「你回来了?」

  「是啊。周姐,你能不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个东西给你。」

  周姐在电话里愣了片刻,不过还是答应了。

  周姐进来后先闲聊了一阵,我拿出一个玉镯子和一条「帝豪」烟递给她,没
想到她还红了下脸:「雨飞,还给我带什么东西啊。」

  「这有什么,正好去了河南,他们都买,我也就给你买了一个。这条烟不花
钱的,就给李哥抽吧。」

  周姐顿了顿,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只细声说了句「谢谢你啊」就出去
了,那苗条的身子令我想起与她一起颠峦倒峰时的场景,细细品味,似乎几个女
人里和她在床上最轻松,看今天这情形,只怕以后我再也无福消受了,不由得有
了点遗憾。

  晚餐仍安排在东方海鲜城,审计局崔科长与苏有贵二人赴约,我们这边由江
凌、林经理和我陪同。

  「江行长,搞这么客气干什么。」崔科长一进包房就与江凌亲热地握了会手。

  「难得请到您崔科长,只是一顿便饭而已。」江凌的神态倒挺大气,不知那
神态是他在省行练就的还是当了副行长后自然而生的?

  头几杯酒照例是在座的互敬,林经理不能喝酒,只是表示了一下便在一旁观
战。

  「崔科长,家里孩子都参加工作了吧。」江凌与崔科长碰了一杯,似不经意
地说道。

  「江行长,您不知道啊,崔科长的公子崔鹏举在你们城区支行呢。」苏有贵
很识趣地插话道。

  「崔鹏举是崔科长您的儿子?」我故作惊讶地问崔科长。

  「是啊,参加工作后就一直在城区支行。」崔科长似有些不大自然。

  「江行长,崔鹏举我知道,他进来时我还在城区支行呢。小崔现在是城西分
理处的会计,很上进,工作也做得不错,城区支行对他的反映很好,好象今年还
通过了会计师资格考试吧。」我给江凌来了个「现场汇报」。

  「哈哈,没想到崔科长还是江都分行的员工家长,是一家人啊,来来来,这
一杯咱俩一定要喝。」待将酒灌了进去,江凌又「诚恳」地说道,「崔科长,小
崔既然通过了会计师资格考试,表现又不错,我有个想法,干脆把他调到分行计
财部,给他压压担子,不知崔科长您有没有意见?」

  「哦不不不,我哪会有意见?他在你们行里,就得服从领导的安排。他现在
长大了,我这个当父亲的连生活都管不了了,工作上的事更是鞭长莫及,只能靠
你们多管教管教。这小子人很老实,不过还是挺好学,领导多给他压担子,对他
也是一种锻炼,我怎么会有意见?来来来,江行长,我敬你一杯,我这儿子就交
给你多教导了。」崔科长脸色泛红,不知是酒精刺激还是听了江凌的话后兴奋所
致,那红脸中似乎还有些谗样了。

  看着传说中一身正气的崔科长此刻的样子,我突然有点心酸:真是可怜天下
父母心啊,崔科长为了儿子能有个好前程,终于要放下他坚守多年的原则了。又
想到现在李金华能铁面无私,那是他在那个位置了不用求什么了,而下面这些审
计人员的生活以及家人的前程都捏在地方手上,他们又哪有底气真正拉下脸来去
审计那些政府部门或是垄断企业?

  此后几个人只是边喝酒边说笑话,并不提审计上的事,在酒席临结束之际崔
科长似不经意中提了一下:「江行长,你们行审计上的情况说明与苏科长沟通一
下,这次主要是苏科长负责。」接着又转向苏有贵:「苏科长,江都分行补交的
情况说明你先把把关,没什么问题了再交给我。」

  酒足菜饱,该谈的也谈得差不多了,江凌便问崔科长:「崔科长,咱们难得
聚在一起,晚上安排点什么活动?」

  崔科长笑说:「我一把老骨头就别折腾了,要搞活动请苏科长去就行了。」

  苏有贵却说晚上家里有事,于是一行人便出了包间,崔科长与江行长在前面
亲热地说着话,我故意与苏有贵走在后面,趁人不备将那装钱的信封塞进他衣袋
里,苏有贵一只手无力地虚挡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那神色似有点不自然,
我知道这只是因为我与他关系不一般他有些尴尬而已,当下一拍他的肩膀:「没
什么,这次的事就多谢你了。」他没再推辞,很坦然地与我说起其他的事,倒让
我准备下的那些劝说之词成了没用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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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

  上午分行机关开了个全员大会,县支行正副行长也赶来参加。会议的主题是
关于人事改革的,也就是号召大家主动卖身的动员大会。

  与旁边座位上的同事闲聊中得知,减员方案已开始实施一个多月了,主要方
式是自愿买断,每年工龄五千。省行给江都分行下的是八十个指标,目前全行只
有三个人买断,其中一个是买断后要去广东陪老公的女储蓄员,一个是城区支行
早就开了自己的公司平常很少在行里露面的司机,还有一个便是国际业务部钟经
理了。上面的指标完不成,李维全很心急,只要写了申请的一律批准,便是钟经
理这样业务上的好手也没例外。

  李维全在主席台上唾沫乱飞,无非是说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以后改革的力度
将会更大,现在不买断,以后想买都不可能了,而且以后还会强制下岗,到时侯
一分钱也得不到,所以他号召全行广大员工要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把自己给卖了。

  听了李维全的话,我心说别站着说话不腰痛,真要是好机会你怎么不带个头?

  莫非你想的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因而宁愿自己亏点也先在行里硬挺着?

  一分钱都得不到?我就不信到时侯会把我们都赶到大街上去。随之想到这种
事儿李维全也做不得主,上面一刀切下来,他也没办法,只能编些谎话来哄人了。

  李维全的话让我想起两年前上一任总行行长许下的诺言。那行长说不管怎样
改革,总行对全行员工不会丢下不管,让大家都安心工作。总行行长说过这话不
久就被中央提拔到南方某省当省长去了,他说的话似乎也被他带去了南方。接手
的行长是从另一个行调来的,新行长思路不一样,他自己的日子过得滋润,却觉
得全行这么多人是个包袱,便想方设法为难下面的员工,先是让全行员工拿了两
年干巴巴的工资,现在则干脆趁上市改制的机会扔掉一批人。嘿嘿,难怪古人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一个国企老总会管前任许下的诺言?(后来那行长以前受贿
之事东窗事发,据查往自个腰包里弄了几百万,看来在中国的国企中,那些装得
一本正经不把员工当回事的领导大都是私下已捞到好处的)

  开完会心情有点不爽,回到办公室,林经理拿出他写的审计说明找我商量。

  没想到林经理看起来是个含含糊糊的人,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倒让我意识
到人真是不可貌相。

  我看不出太多不妥,两人便一起去审计局找苏有贵沟通了一下,苏有贵说基
本上可以,只是要求将困难写得再严重些,他们给局领导汇报时好开脱一些。离
开审计局时苏有贵悄悄问我心理底线是多少,我说当然是少少益善,苏有贵最后
说就罚个两万吧,倒让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吃完午饭,和人说笑一通,回到办公室还是心情不大好,在抽屉里胡乱翻腾
了许久,看到两张我过生日时请客吃饭的发票,有三千多,没填日期呢,心里一
动,将发票夹在笔记本里,又在沙发上躺着乱七八糟想了很久。

  下午上班后去江凌办公室,李维全正与江凌商量什么事,见我进去很热心地
给我丢了支烟。

  我把上午去审计局的情况说了一下,李维全一听只罚两万喜得眉开眼笑,我
趁机拿出那两张发票,说是审计局苏科长的,李维全连说「应该应该」,还亲自
给我签了「同意报」三个大字。

  从江凌那儿出来,先到计财部领了钱,又去保卫部闲聊了一阵。从李经理口
中得知薛成仁仍杳无音信,公安检察两家却又在行里领了十万办案经费,袁云斌
的案子则马上就要开庭了。

  回办公室给老行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袁云斌的情况。其实老行长在市区那
么多年,关系还是很多,上次只是一时心急才乱了方寸,这段时间冷静下来他便
找了些关系疏通,效果不错,市检察院已准备移交给区检察院起诉,由区法院审
判,而由区法院审判就说明不会判得太重,不由得为老行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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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一

  回来一个多星期了,可我总是难以进入工作状态,不知是那次审计之行令我
心野了还是我根本就不喜欢审计工作,幸好日常事务有林经理顶着,我倒有点悠
哉游哉了。

  这天上午接到山西李静的电话,她问了问我的情况,我当然说了阵「很想她」

  之类的瞎话,尽管我回江都后还真没怎么想起过她。问她想我了没有,她说
不想我她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她抱怨我这么久都不给她电话肯定是忘了她,我当
然说不可能会忘了她,又问老公在她身上时她会不会想到我,她扭捏了一阵才说
「会」,倒让我心里一阵得意:小子,你长得一表人材又如何?你老婆在你身下
却想着是我在弄她呢。

  放下电话,回味起与李静在一起的时光,那笨拙的亲吻,那粗壮的身子,那
压抑着的「嗯嗯」叫声,竟格外令人留恋呢。她今天给我电话,不知是不是想起
了我压在她身上时的快感?不知她回去后这段时间老公享用了她几次?要是她老
公知道她此次出门被我强弄之后竟心甘情愿与我夜夜笙歌,不知其感受若何?

  突然想起阿琼与胡来的第一次也是被强迫的,阿琼被强迫后也没有大闹,反
而令她感受到了尝试另一个男人时生理上的快慰,而生理上的快慰只怕也让她对
胡来有了依恋因而欲罢不能,那些日子我在她身上运动时不知她是不是想着是胡
来在弄她?要不是我撞破现场令她清醒过来,不知她在那肉欲的泥潭里能不能回
头?

  越想越烦躁,中午跑到丫头那儿狠狠地弄了她一次。

  下午的行务会重点研究信贷工作。由于上半年基础打得好,今年的存款任务
已经完成,贷款本息的回收却还差了很多。金经理表态会利用最后一个多月抓紧
回收,同时又出主意请李维全利用在省行的关系再争取一些贷款指标,这样若那
些贷款大户若实在不能按合同归还本息,便能发放一部分新贷款来归还老贷款,
如此从回收率来说就肯定没问题了。

  看着金经理在会上侃侃而谈,我倒发现自己看人真是走眼。以前金经理算个
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他敢说什么硬话?没想到他取代我的位置后却似变了一个人,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现在的行务会越开越没劲,毕竟自己远离了分行的决策圈,整天做的是一些
擦屁股的事儿,在行务会上的发言就如同放了个屁,放的这屁还不可能有什么响
声,尽管有点臭味尚能引人皱一下眉,可那臭味也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了。

  会议中间阿琼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她们科里一个同事请客去孤山公园吃饭,
都带家人,让我晚上一起去。我说会议不知开到何时才会结束,让她先去,我自
己打车过去。

  这天的会却散得很早,回办公室收拾一番便打电话问阿琼出发没有,她说已
快到了,让我自己打车过去,我只好匆匆下楼上了辆出租车直往孤山公园驶去。

  正在车上闭目养神,车却停了下来,原来是交警查车。司机下去了一会,回
来时嘴里咕哝着:「妈的,神气个JB. 」

  车还没启动呢,一个交警跑到车前,在引擎盖上使劲拍了一下,接着另一个
交警来到司机面前:「把证件拿出来。」

  「刚才不是看过吗?」司机有点不解。

  「叫你拿出来就拿出来。」交警一脸不耐烦。

  待司机将所有证件递给那交警,交警脸上生动起来了:「你刚才说什么?神
气个JB?你还敢骂人?」说毕拿着证件就走。

  司机急了,赶忙打开车门追了出去:「大哥大哥,我没骂人啊,我是说我自
己呢。」

  「没骂人?你以为我们耳聋呢?我们是没什么好神气的,明天去队里拿证件
吧。」

  两个交警推开司机就要离开,司机越发急了,追到他们前面:「大哥,是我
不好,我混蛋,我该死,求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吧。」

  「饶你这一回?有一回就有第二回,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呢。」

  这时我已下了车,有点看不过了,便在旁边给司机帮腔:「刚才这位师傅并
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他也没有违反交通规则,你们就这样随便扣人证件,也太不
讲道理了吧。」

  「什么不讲道理?我们说他违反交通规则就是违反了,你想怎么样?」其中
一个交警气势汹汹地站在我面前吼道,他那粗壮的身子倒逼得我退了一步。

  「你们是执法人员,应该依法办事,怎么能这样没有一点原则?」

  「什么原则?我们就是原则。你想妨碍公务?你再说就把你抓起来。」

  「抓起来?好啊,」心中有气,口气也硬了起来,向那交警伸出双手,「现
在就把我铐起来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司机正跪在另一个交警身边抱着他的腿哀求:「大哥,
你行行好吧,我下岗了,就靠跑车养活一家人呢,求你高抬贵手。」

  围观的人都看不过,开始起哄了,其中一个白发老头站了出来:「你们太不
象话了吧,共产党的天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就算他骂了你们,只要他没违
规,你们也没权力乱扣他的证件嘛。」

  这边的交警可能是俩人里面负责的,见众怒难犯,便对另一个交警说:「小
张,还给他算了。」接着一手指向那司机:「哎,告诉你,以后识相点,别动不
动就嘴里不干净。」转头却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出门在外少管闲事,别跟自
己过不去。」

  待重新上车,司机揩了揩眼睛,又对我道了谢,说了一大通出租车司机的辛
酸,弄得我心里也难受了一阵。

  这晚上阿琼她们科里的人都带了或男或女的家属,聚会很热闹,可我心里总
有什么堵着似的不太舒畅,当然表面上我还是装了笑脸应付了一通。

  聚会完毕,因车少人多,我和阿琼主动说要在外走走,待和他们告别,俩人
便手挽手往公园门口走去。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和阿琼正在亲热地说着话,迎面却走来了胡来,一个年
轻女子挽着他的手,显得亲热异常。灯影下看去,那女子脸蛋很一般,不过身段
可真是好,既显苗条某些部位又很有些货色,尤其是看起来年纪不大,而年轻正
是女人最大的优势。胡来一见我和阿琼,赶忙挣脱那女子的手,四人交错而过时
都装作不认识似的。

  阿琼回来后一直脸色不好,弄得我心里也有点不快,忍不住嘲讽起来:「怎
么,是不是那奸夫找了个小妞你心里不平衡了?」

  「陈雨飞,你~~~ 你怎么这么无聊?」阿琼一脸涨得通红,「我在后悔当初
为什么那样糊涂你还嘲笑我?你又好哪儿去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姓
赵的小骚货,那么小你还好意思?还有那个陈红,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嘛…

  …」

  「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打上她的脸,连自己都愣住了:我可从没打过她
呀,就是被我捉奸在床后我也没舍得动她一下呢。

  「你…」阿琼吃惊地捂着脸,「你竟为了她们来打我?你你你……」话没说
完她便跑进卧室关了房门,估计是去大哭一场了。

  我没跟进去劝她,我知道劝也没用,我也没心情去劝她。

  草草洗了个澡,到书房坐了一阵,心说我今天怎么还动手了?刚才的冲动是
为了谁?似乎就因为她骂陈红「婊子」,莫非我在乎陈红竟甚于阿琼?又好象是
掩饰自己出轨之事突然暴露后的恼怒,可在阿琼面前我似乎没必要恼怒到动手的
地步呀。

  想了很久没想出个究竟,打开电脑,脑子却空空的什么都看不进去。在网上
找人下了盘棋,本是大好局面却因一步失误弄得满盘皆输,再也没心思去下了。

  坐那儿却又想起自己的处境,以前一直是很好的局面啊,就如下围棋,我的
布局一直不错呀,怎么到了中盘就一塌糊涂了?我是哪一步走错了?是老肖那一
步?

  还是布局时本就存有隐患?又或者是进入中盘后我只顾守住优势却忘了主动
出击导致被人翻盘?我该放出什么胜负手去扭转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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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二

  第二天心情仍不见好。上午上班后翻了翻当天的报纸,头版是书记发表了重
要讲话和省长视察洪灾区灾后重建的新闻,从照片看得出省长身边的灾民一个个
笑得嘴都合不拢,不知是他们灾后的生活确实过得不错还是因看到来了省长这么
个活宝他们有热闹可看而开心?当然也许还有很多当着省长的面为这个冬天怎么
度过而愁眉苦脸的,不过那些照片是不可能上报的了。

  第二版是为灾民捐款捐物的报道,电力系统钱多便捐了不少,某国有企业也
拿那些不是自己掏腰包的钱捐了一些,某暴发起来的民营企业更是慷慨解囊,记
者采访时这些单位的代表无不对灾民的处境深表揪心并悲天悯人地号召人人都来
献上一片爱心,其后的报道中还有个退休老工人一下捐出一个月退休工资(估计
是个旧社会苦大仇深的老共产党员),更配了一些诱惑大家继续往外掏腰包的煽
情评论。看来灾民这个冬天的生活确实不容乐观,不过我总觉得那是政府该管的
事,只要少搞那么一两个政绩工程,或只要我们的政府官员一周不去酒店大吃大
喝不去其他高档场所尽情萧洒,灾民们的生活就会有保障了,又何必非要麻烦我
们这些平头百姓奉献几个干巴巴的工资和为数不是太多的旧衣旧裤?

  看了几篇新闻仍是无聊,见上午没什么事,一个人打个车到江边转了一圈,
在公园里看了会两个老头子下象棋时面红耳赤的争吵,再转到步行街买了双皮鞋,
正提着鞋走着,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久未碰面的市局警花之
一林小君。

  「老兄,怎么上班时间一个人跑来逛街了?什么时侯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太不够意思了吧。」

  林小君今天将头发披散开来,更显出女人的神韵,外面的风衣竟没能遮住胸
部的起伏,正待垂涎一番,却看到她旁边站着个男子。

  「呵呵,是小君啊。我才回来几天,事儿一多,倒忘了向你报告了。这位是?」

  不经意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番,那男子带一副眼镜,比我高了大半个头,面庞
白净,身材匀称,有一种读大学时见过的我们学校那位惯常以谁也看不懂可却能
把女人看得春心荡漾的「现代诗」哄女人上床的著名校园诗人的风度。

  「哈,这就是我老公。老公,这是银行的陈经理,我一个朋友。」林小君大
大咧咧地介绍着。

  「呵呵,早听小君说起她有一个好老公,今天倒是幸会了。」尽管有些自惭
形秽,我还是仰视着伸手与那小子打了招呼。

  林小君说她妈今天生日,特地请了假,正要买东西了过去呢。既然他们有事,
我们只好先行告辞。

  偷望着两人亲密的身影,心说林小君这等美人,也只有如此风度翩翩的男子
才与之相配,也唯有此等男人才令她不会生出二心。却又想那小子三十多了没一
丝身材发福的迹象,床上功夫一定不错,不由得暗叹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一亲芳
泽了,我这等瘪三还是少痴心妄想算了。遗憾了一会,又幻想着要是她老公出个
车祸离开人世就好了,那样我就有机会去她家里安慰她,待将她安慰得伏我肩上
哭泣之时我便好就中取事,不过随之就骂了自己若干遍「猪狗不如」,最后还暗
斥自己再也不得胡思乱想了。

  回到分行机关已到下班时间,草草吃了几口饭,回办公室看了会没看完的报
纸,再出门上卫生间时正碰见刘莹进她那边办公室,待我小解一番回到办公室,
刘莹却在我办公室坐着呢。见我进去,她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我:「陈经理,上
午你不在,这儿有个文件你看看,签个意见,办公室那边下午等着呢。」

  听了她生疏的语气我有点不爽:这才多久没行苟且之事?女人的热情竟也消
逝得这么快?又想起昨天碰见她老公泡妞后回家与阿琼的打闹,心中便有些烦躁
起来。

  今天刘莹上身穿了件绣花毛衣,下身是牛仔裤,这身打扮撑出了她的丰满,
以前她在我身下扭动着的光光的身子便在我眼前浮动,让我焦躁的身体开始发热。

  借拿毛巾揩手之机将门轻轻关上并暗暗地反锁起来,再走近刘莹身边时便一
手接文件夹一手搂她的腰,不料她一闪身便脱离了接触。

  既已开了头,我当然不会放过,丢了文件夹便一把将她搂过来亲了上去,刘
莹一边躲闪一边低声说道:「陈雨飞,别这样,这样不好,求你了。」这时我哪
还会听得进这些废话?她叫我名字时竟加上了我的姓,如此见外的口气就似我俩
从没有过什么事的普通同事一般,却让我在愠怒之中更多了份刺激,当下不由她
多说,双手一使劲便将她掀倒在沙发上。

  见我铁心要霸王硬上弓,她也不好意思大声呼叫,只是使劲挣扎,待我费了
九牛二虎之力脱了她那难脱的牛仔裤,刘莹便知已不可避免,身体一松突然放弃
了反抗,只是闭着眼睛任我动作。见她不似以往般的热情,我大感无趣,身体的
快慰却尤胜以往,抽动不久便趴在她身上完成了冲刺。

  事毕,刘莹从茶几上扯了些纸胡乱擦了擦,提上裤子冷冷地对我说了句:「
陈雨飞,我鄙视你」,便开了门出去,看样子她真是生气了。

  经过这番折腾,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自我收拾一下,躺在沙发上自问刘莹
为何要鄙视我?以前和她疯狂时她怎么就不鄙视我?不就是两个多月没在一起了
嘛,怎么一下子就这么生疏了?犹记得激情之中她还曾狂呼过「我爱你」呢,难
道那「爱」的时效就如此之短?

  一时间想不明白,正要惭愧一番,却又想起张洪涛曾说过的话:「男人只要
达到目的,手段又算得了什么?」是啊,我达到了在她身上发泄的目的,是强奸
还是诱奸又有什么区别?如此一想,倒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个午觉竟睡得
很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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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三

  下午醒来仍是无事,走到隔壁办公室看了看,林经理正研究报纸上那些哄人
的养生之道,其他人也只是在电脑上玩游戏。已近年终,领导们都在一心一意抓
业务,审计部门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去添乱,又没有其他事可干,倒乐得清闲。

  刘莹沉着脸假装没看见我,倒让我暗暗好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根本就没
想过去哪儿告我强奸呢。

  说笑一番,再回办公室打开电脑看了会新闻,伊拉克战事早已结束,伊拉克
人民并没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偶有几个霉国佬所称的「恐怖分子」乱扔了几
颗炸弹,可仍影响不了大局。看来伊拉克有没有萨达姆都没关系,就如同江都分
行信贷部没了我陈雨飞仍运转得很好一般。

  无意中看看沙发,想起中午刘莹在上面无谓的反抗,想到在她身上喷射时的
快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体,正要得意一番,却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心
里不面黯然。

  十五年的生活,就如过眼烟云,曾经的青涩,曾经的欢乐,曾经的意气风发,
曾经的舍我其谁,怎么都离我渐行渐远了?

  我也曾与其他各行各业各单位的所谓「精英」一样,努力地追寻过出人头地
的途经,就象精囊骚动时那千千万万精子中的一个,往外冲时只盼能捷足先登得
到与卵子结合的机会,可千千万万的精子前赴后继却只有一个卵子等着,而避孕
套避孕药之类的科技手段使得那唯一的机会都成了不可能,就如同我快要提升之
时被人踩了一脚,倒是江凌这小子渔人得利了。

  更可怕的是,我明知道只有一个卵子在前面等着,偏偏还懒懒地不去争取那
会合的机会,总以为自己是精子中最优质的,那卵子会主动钻进来和我会合,其
实这等好事哪会轮得上我?

  这十五年的生活越过越悠闲,而悠闲的生活不断地消磨着自己身上的锐气,
什么宏大的理想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我似乎就在这种生活中慢慢地褪化了。想起
上次与弯弯上街时那外国娘们和我说话的场景,当时我并未听懂她说的话,但见
她离去时大大的臀部很有节奏的扭动,我心中除了一阵迷茫,还暗想说不定错过
了一段跨国婚外情呢,由此遗憾了若干天。现在看来,那又能怨谁?不就怨自己
在灯红酒绿之中迷失了自我?

  曾经是整日忙碌的生活,曾经为自己的日理万机而自豪,可现在一下子没人
打扰了,工作上似乎过于清闲,心里老是空荡荡的,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我
现在的状况就如同那些副市长副书记们被逼退后去人大政协挂职一样,级别不变
待遇不变(实际待遇当然不一样了),也就是给个地方让你拿钱休养,只要别来
添乱别来坏事就是了,阿琼她爸现在政协不就整天闲得没事因而非让弯弯住他那
边供他没事取乐?

  想起刚毕业时张洪涛的教诲:「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那你就得适应这个世
界。」十几年过去了,我没有能力改变世界,可我真适应了这个世界吗?我似乎
并未能象张洪涛那样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我只不过是适应了现实的虚浮,并已
逐步被现实的平庸所同化罢了。

  李维全刚上任,估计得干个四年,这四年之内我是不可能东山再起了,难道
我就这样空耗下去?

  脑子里闪出「人工授精」这个词。是啊,我不能就这样等着有下一个卵子的
机会,我也得找个「人工授精」的机会,尽管成功率不是太高也不太保险,可那
毕竟是另一种希望。

  想到最后心里一动,拿起电话试着拨了上海老大姐的号码,没想到一打就通
了。

  先寒喧了几句,接着说了一下现状,问她:「老姐,上次说过的随时去你那
儿的话是不是真有可能?」

  「没问题啊,我那儿正好缺几个职位呢,每年拿个十几万,收入应该不比你
在银行差,只是你家里有阿琼那么好的老婆弯弯那么伶俐的儿子你得好好考虑,
你真舍得离开他们?」老大姐毕竟是女人,想得挺周到。

  「老姐,我现在的工作环境让我整天烦闷,老这样下去我会发疯,不如换个
工作环境换一种生活方式,也许那样对我好点。」

  老大姐沉默了很久,最后问:「老弟,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已想了好久了。」

  老大姐叹了口气:「你要是真想出来,那就把手续办了吧,办好了马上来我
这儿,现在正好有空缺,职位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打完电话,呆坐着想了想(又似乎啥都没想),回过神来便写了张申请卖身
的报告,交给人事部时,人事部经理很奇怪地看了看我:「陈兄,你可别冲动啊。」

  「呵呵,我早过了冲动的年龄了,现在都有点阳萎呢。想了几天了,就这样
弄吧。」

  江凌听说我交了报告,特地把我叫了上去:「飞哥,你怎么也交了报告?我
还有好多事倚仗你呢。」

  「呵,江行长,我觉得在银行呆腻了,想出去转转。」

  江凌说了一大通劝我的话,可他也知道他现在没有权力给我承诺什么,说出
的话便失去了吸引力。

  「要是现在买断,飞哥你有什么打算?」

  「有个同学在上海一家证券公司当分管人事的老总,我想先去那儿看看。」

  「飞哥,你再考虑考虑,报告先放我这儿。」

  「江行长,谢谢你替老哥我着想,不过我已决定了,你就别为难了。」

  「再想想,再想想。过两天再说吧。」

  交了报告,心里竟一阵轻松,却想起昨晚刚和阿琼打闹过,心说晚上还是不
回去算了,我和阿琼都冷静一下再说,便给丫头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一起在
外面吃饭。她问我去哪儿吃饭,我心说还是带她去吃海鲜吧,便告诉她下班后直
接去东方海鲜城。

  东方海鲜城仍是人潮涌动,就如同在其他大大小小的城市所见过的一般,只
要是餐馆,没有生意不红火的,看来中国人别的都不讲究,可对吃的就绝不会含
糊,饮食根基牢靠,中国餐厅在世界各地便总能所向披靡了。

  和丫头两个人在大厅靠窗边找个座位坐了。既然阿琼已经挑明,和丫头一起
吃饭时我便不再顾忌碰上什么熟人了,这顿晚餐便吃得悠哉游哉的很是轻松。

  上卫生间时碰到了锦城公司的蔡总,俩人很热乎地说了阵废话,估计他早知
道我去了审计部。两人从卫生间出来时他说等会过来给我敬酒,结果我买了单也
没见他的人影,我知道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也没往心上去(往心上去有个屁用,
凭空给自个找不痛快?)

  饭后去歌厅听了会歌。现在的演歌厅,大都象我上次与阿琼听的「二人转」

  似的,台上的男女都说着或隐讳或公开的情色之语,台下的观众照例是一片
哄笑之声,丫头也听得哈哈大笑,见她大笑我心里也暗笑:失了处女之身,女人
就象变了一个人,要是当初与她刚相识时就看这等东西,还不把她羞坏?

  晚上在丫头那儿自是免不了要行房事,没想到丫头正来例假,可我却抑制不
住身体上的勃勃兴致,一个劲地玩弄她的身子。待丫头清洗干净躺下来时,她抽
抽答答地哭了一阵,问她为啥要哭,她说我一点都不尊重她,只知道折磨她,我
只好谎说是爱她过深因而想与她经历一切,哄来哄去便把她哄得笑了起来,我心
里却说:难怪男人们都在乎处女呢,要是陈红哪有这么容易哄?当下便比较陈红
与丫头两人的长短:丫头是以处女之身伺我,感觉自是不一般,尽管没什么技巧,
可她的身子确实让人回味不已;陈红不是处女,可与她在一起很轻松,而且善解
人意。比来比去的觉得各有千秋,食之都有味弃之皆可惜,真舍了哪一个都不会
令我称心,暗想要是陈红做老婆丫头做妾,那日子才叫美呢。

  与丫头说起买断离职之事,丫头听说我要去上海,并未劝阻,反而显得很高
兴,还说要跟我一起去上海生活。她的话倒让我暗暗心惊:莫非她真想跟着我一
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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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四

  第二天一上班李维全就打电话将我叫了上去。

  「陈雨飞,怎么你也交了报告?」

  「呵呵,李行长,我这是响应你的号召啊,我怎么不能交报告?我也觉得我
该换换环境了。」

  「陈雨飞,说实话,咱们是争吵过,可那都是为了工作。以后江都分行的工
作你还得挑起重担的,你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李维全的话令我感觉很突然,也让我有些犹豫:也许,我陈雨飞对江都分行
来说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呢?

  回到办公室反复想了很久,后来想到信贷部离了我照常运转,李维全那样说
只怕是客套话吧,当下心里一横:大丈夫朝令夕改三心二意的,能成何事?既已
决定,为何还要反悔?何不去体验一下另一种生活?

  中午和廖卫东喝酒说起这事,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我自己决定怎么走是我
自己的事,多一重经历也并不是坏事。趁着酒意他对我这人做了一翻品评:「飞
哥,你这个人,为人正直,讲义气,不会主动去害人,看起来什么都不计较,其
实心思缜密。不过呢,你这人做参谋是一流的,可要掌管一个企业,那可不行。

  就象诸葛亮,只能当参谋不能主事。刘备在世时诸葛亮有多厉害?袭荆州,
夺西川,取汉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简直是神人一般。可刘备一死,阿斗只知
吃喝玩乐,蜀国实际上是诸葛亮当家,结果呢?蜀国每况愈下,还比东吴早亡了
几十年,这是诸葛亮当家的失败。飞哥你也一样,只能当当参谋的角色,真要主
事肯定不行。」

  廖卫东把我与诸葛亮相提并论,倒让我受之有愧,不过却也觉得他对我的有
些分析很是中肯。

  谈起我从银行出来以后的事,廖卫东说可以先去上海看看,他也在找新项目,
要是在外混得不爽就回来与他一起做做,也可以去何其伟那儿给他把把关。说起
何其伟的项目廖卫东透出了一丝担忧:一是政策上的问题,二是资金上的问题。

  「现在他这样预售塔位,我担心会与非法集资挂上钩,别犯了事儿可不好。」

  回到家里,阿琼尽管不搭理我,可饭菜还是做了两个人的。吃饭时我给她说
了买断的事,她愣了好久,待反应过来便大声质问:「陈雨飞,你凭什么自作主
张?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不同意。」

  「算啦阿琼,别那样,你也知道,我在银行再弄下去也很无聊。我憋得难受
啊,这样下去我会发疯。我已下了决心,反正离开那儿也不可能饿死。」

  「弯弯都这么大了,正需要你好好教他,你却放弃安稳的工作,以后你哪有
时间去教他?你就忍心把他耽误了?你也太自私了吧。」

  「阿琼,你也别激动。我要是在外老受气心里不舒服,在家里我哪还有心情
教儿子?只怕给儿子带来的影响更不好。」

  「陈雨飞我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不想和我过咱们就离婚,儿子
咱们还是一起抚养,又何必非要出去?真要出去,儿子你也带出去。」

  这一晚阿琼很晚才睡,只怕她一直在心潮起伏吧。我却很平静地在网上玩了
很久,连下了五盘围棋,每盘都能很痛快地屠杀对方大龙,这倒让我觉得我买断
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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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五

  此后的几天便懒得管事了,主要是工作移交。幸而我刚到审计部不久,而且
也一直没有进入角色,与林经理的移交也只是形式而已。

  分行科技部几个入行没几年的大学生听说我交了买断报告,可能觉得我这么
大年龄了都敢出去,他们更没理由不出去了,有三个便写了申请买断的报告,害
得科技部经理在行长室叫苦连天。

  老丈人听说我已交了报告,倒没怎么反对,只说先出去闯两年也行,不行了
再回江都。老岳母想起我要真出去了阿琼一个人太孤单,暗暗地掉了几次泪。阿
琼尽管心里还是不高兴,可木已快成舟,她也只好随我了。

  陈红见我已铁心离去,倒没再劝我什么,只是两人在一起时她变得沉闷了,
不似以往的娇情。

  赵燕霞则不断地憧憬着以后的二人岁月。毕竟年龄还小,某些压力她暂时还
没有深刻的体会。

  接下来就是等着省行下批复了。

  同事朋友听说我已决意离开,纷纷请我喝酒请我唱歌给我饯行,一个个都恭
喜我去上海发财,还让我发财了别忘了兄弟们。每日里花天酒地的,倒有点乐不
思去了。

  可人一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着牙缝。

  这天信贷部小朱请客,行里几个同事一起作陪,先是喝了不少白酒,接着就
去陈红那儿唱歌。桃子这天有事请假,另一个领班不太熟,我只好自个去找小姐
陪唱,见一清瘦小姐脸蛋儿不错,便让那小姐陪我。

  唱得几首,大家手脚都不老实了,我也趁着酒兴将手伸向小姐高耸起来的胸
部,没想到小姐扭捏着死活不让进,我很生气地说你这么保守来这儿干嘛?要不
就换一个。那小姐怯怯地说大哥你别生气啊,你要摸就给你摸吧,你摸了别生气
呀。

  小姐如此,我也有点于心不忍,不过一只手仍忍不住从她衣服下游走进去,
却摸着她胸前厚厚的一堆海棉,那海棉后面呢?原来是一马平川,没有一丝起伏,
比我自己的胸部都逊色不少。

  身上陡然凉嗍嗍的,一惊之下抽出手来,定定地望着她,见她眼色中的胆怯,
我沉身问道:「你是不是女人?怎么连胸部都没有?」

  「我是女人啊,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胸部老是那样。」小姐轻声回道。

  心里还是有些隔阂,伸手便去拉她的裤链,小姐慌了,一双手僵硬地抓住我
:「大哥大哥,别拉那里好不好?」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只看看你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不由分说拉开
拉链伸手进去,先是摸着一层整齐的细毛,顺毛下去,摸到了与我不同的构造,
那里并未如以前见过的小姐般摸上去就是湿湿的,当下便对小姐笑道:「还真是
如假包换的女人呢。」那手却并未抽出,而是在下面轻轻抚摸起来,心说今天摸
不出水来我绝不抽手。

  小姐见我并未嫌弃,安下心来,却又要我别将手指伸进去,她还没做过那事
的。我笑问真没做过?小姐说是真的,她是师院的学生,才出来干没几天。我问
怎么现在就开始陪唱了,学校里不管你们?她说看别的同学来这些场合并未出事,
还能挣钱补贴家用,就跟着一起来了。

  小姐这般一说,我并未如周明亮般产生拯救她于水火的责任感,一者我马上
就要离开此地,已无时间管这些事了;二者这小姐尽管脸蛋儿还不错,可胸部没
货,我也没时间去培育了;再者陈红赵燕霞们我都忙不过来呢,这样的小姐国内
有千千万,我能一个个都照顾到?

  手上刚有湿润感,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老大姐的,赶忙从小姐裤裆里抽
出另一只手来,走出包房找了个偏僻之处接了电话。

  「大姐,是我,有什么指示?」还以为老大姐催我过去呢,心里很是轻松。

  没想到老大姐带来的是个噩耗。

  「老弟,我们公司出了点事儿,公司几个老总被一锅端了,只有我还算幸运
没被弄进去,不过我也不好再呆那公司了,已经辞职出来了。老弟,你还是想想
别的办法吧。」

  「也就是说,大姐你也失业了?」

  「是啊,不过我正准备去一家保险公司,那边的老总是我一个朋友。」

  最后老大姐充满歉意地告诉我:「老弟,实在对不起,我这儿不行了,你先
想别的办法吧。」

  挂了电话,脑子一片空白,心中涌上来的,却是一股难言的苦涩。

  回到包房,不忍扫他们的兴,也不好意思给他们说出真相,可心里总似有什
么东西压着,当下拿起一瓶啤酒灌下去半瓶,抢过小姐的话筒,一个人声嘶力竭
地吼了起来: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
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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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六

  尽管上海之行已经无望了,可分行这边的手续仍在继续。

  碍于面子,我跟谁都没说起这事。

  眼见着省行的批复即将下来,我不知以后该怎么办。去廖卫东那儿?去何其
伟那儿?总觉得拉不下这个脸来,尽管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在意。

  这天下午李维全让我去他那儿,说法院要执行深圳一家单位,而那家单位我
以前去过,希望我能最后为江都分行做做贡献,让我带他们去一趟。

  公款旅游的事儿我从没好意思推辞过,再说我沾江都分行的光也只有这一回
了,当下满口答应。

  深圳的事儿办得挺顺,那家公司还没散,不过也就是办公室的一些电脑之类
的还值个几万块钱吧,两百多万的贷款看来是泡汤了,当然这已不关我事了。

  回返时法院那几位说要在广州住两晚,我也只能随了他们。到得广州,广州
法院来了几个人,请我们去一个场面很大的海鲜酒楼吃了顿很丰盛的大餐,席间
得知广州几位法官曾去江都办过案,江都法院的人不光工作上很好地配合了他们,
业余生活也让他们相当满意乃至回广州后一直念念不忘,不忘的既有江都山间的
野味,更有江都女子如水的肌肤。

  酒宴散场后,为免我们几位远来的客人夜间寂寞,广州法院的同志又热情地
将我们带到一个歌厅。这歌厅的场面比江都的「天上人间」要宏大许多,只是装
潢的档次似乎并不比江都的高档多少,不过歌厅的小姐倒是一个个清爽怡人,只
要你荷包充实,全国各地的风味都能品尝。广州法院的同志先给我们几位客人每
人「上」了一个小姐相陪,当然他们也没忘了给自己每人安排一个,看来拿小姐
的肉身待客已是全国上下一个不约而同的风俗了。

  好不容易忍受完歌厅里五音不全的嚎叫,广州法院的人又要请我们去洗桑拿,
我怕一个外人和他们在一起反而弄得他们都放不开,便先行告辞回到了宾馆。

  洗过澡,拿过当天的《南方都市报》看了看,不经意中发现里面有一家科技
公司在招聘金融部经理,里面的条件似乎是按我量身定制,想起上海之行的无望,
便有了在广州落脚的心思。

  第二天法院几个要去广州的法院「考察」,我只好独自呆在宾馆,看了会电
视,觉得无聊,想起昨晚看过的报纸,便按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里面传来
的是一个小姐清脆悦耳的声音:「您好,这里是XX科技公司。」

  「您好。昨天看到《南方都市报》上你们公司的招聘信息,自我觉得符合你
们那上面的要求,我在银行工作了十多年,正办理离职手续。现在我在广州出差,
不知道能不能去你们公司面试一下?」

  「请问先生您贵姓?」小姐的问话倒令我不习惯:我们那儿很少称「先生」

  的。

  「免贵姓陈。」

  「哦,陈先生您好,您能不能先发个简历过来,我给我们老总看看,再决定
是不是和您面谈。」

  「那行,我马上就传过来。」

  放下话筒,在抽屉里找了张纸胡乱写了一个简历,当然免不了给自己脸上贴
了些金,再到下面的商务中心打印并传了过去,末了又打电话告诉那小姐已发传
真的消息,还顺便夸奖她的声音真甜就如同正宗的京腔并由此知道这个老总助理
的芳名叫「刘芳」。

  临近中午时分刘芳小姐打来电话,说她们老总请我下午去面试。没想到他们
的工作效率如此之高,心说莫非那老总求贤若渴见了我这等贤士便迫不及待地想
纳入毂中?

  法院的人在广州法院有正式的接待餐,我只好一个人吃了午餐,饭后按照面
试的需要整理了一下思路,照镜子时见脸上油光满面,便出宾馆找了家美容院洗
了阵脸,洗过后再照镜子,发现里面的那半老不老的小子神采飞扬,当下信心满
满地出了门。

  那家公司在广州的软件园里面,规模不小,一到三层都是公司的办公室,里
面似乎都坐满了人,总共只怕不下两三百人吧,这等场面倒让我有了马上加入的
欲望。

  走到四楼,前台一个体型丰满面容娇好的小丫头拦住了我:「先生,请问您
找谁?」

  「哦,我和刘芳约好了的,是来面试的。」偷偷看了看她的工卡,知道她叫
周小眉。

  周小姐拨了个电话,随即满面春风地带我到一个小会议室,让我在沙发上稍
坐,还给我泡了杯茶。她将茶杯放下时我瞥见她领口里面那一线深沟,心里不由
得一动:这小妞长得真不错,身材更是合我口胃,我要进了这家公司,这个周小
眉小姐倒值得一泡,随即暗笑自己真是色胆包天:八字还没一撇呢。

  一个人无聊地坐了一会,一个笑眯眯的秀气女子走了进来,我连忙起身问道
:「你是刘小姐吧?」

  「是啊,欢迎您陈先生。」

  接下来刘芳给我一张表填过,拿表出去一会,再进来时便是满脸笑容:「陈
先生,我们老总请您过去谈谈。请跟我来。」

  跟在刘芳后面,我发觉这女子身条倒不错,只是个头不高,估计也就是一米
五五左右吧,体重八十斤上下,暗想如此小个子女人,不知能不能承受我的体重?

  进了老总房间,大班台后面一个戴眼镜的矮胖的男子笑着站了起来,刘芳介
绍说是公司的沈总,沈总很和气地伸出手来与我握了一下。

  具体的面试倒挺简单。沈总没问我业务上的问题,只是东拉西扯,主要是以
前我工作上的一些事,偶尔他也说说现在公司的业务情况,如此竟谈了两个多钟
头,到最后沈总问:「陈先生在广州呆多久?」

  「明天晚上就得坐火车回江都,法院的几个人得回去呢。」

  「不用那么急吧,陈先生先在广州玩几天再说。」

  「呵呵,沈总,我身不由己啊。陪他们几个出来,事办完了我得把他们护送
回去,再说车票都已买好了。」

  「那,行吧。有事小刘会同你联系的。」

  与沈总和刘芳告辞出来,我心说看刘芳那眼神,只怕和沈总的关系不一般呢,
当然这也难怪,秘书老总长年在一起,有那层暧昧关系也属正常。只是,怎么面
试就是这个样子?莫非那沈总觉得我不合适,为了消遣随便和我聊聊?

  郁闷地回到宾馆,法院的人已经回来,与他们开了通玩笑,很快就忘了面试
过后心中的不快。

  晚餐后法院的同志说身体不太舒服,我只好请他们出去找了家按摩的地方。

  正躺在床上享受小姐的贴身服务,来了个陌生电话,却是刘芳的。

  「您好陈先生,我是XX公司的刘芳啊。」

  「呵,是刘小姐啊,你好。这么晚了还在公司?」

  「是啊,公司中层晚上在开会呢。是这样陈先生,我们沈总觉得您很适合我
们这个职位,您看您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呢?」

  「这个,没问题。」心里一下子很是轻松:天无绝人之路啊。

  「您什么时候将那边的离职手续办完,再来我们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两周之内吧。谢谢你了小刘。」

  两人在电话里商定了入职的手续及时间,待放下电话,兴奋之余将坐在旁边
的小姐拉过来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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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七

  终于要离开这座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了。

  走的这天何其伟开车送我。阿琼本来要送我上车,我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当我出了个长差,阿琼可能也怕控制不住,加上何其伟说有他去送就行了,便
没再强求。

  去火车站的路上何其伟仍在劝我:「飞哥,我说的话你再想想。」

  「其伟,不用想了,我心已决,先换个环境换种生活方式,真混不下去了再
找你们讨饭吃。」

  「飞哥,既然你铁心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也不强求你。在那边碰到什么好项
目,或想回江都发展,随时来个电话,咱兄弟们联手,肯定能做好。」

  「谢谢你其伟。家里有什么事你多关照。」

  「放心吧飞哥,嫂子那儿有什么事只要来个电话就成,我也会常打电话过去
的。你自己在那边多保重,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你的。」

  「你那个项目谨慎点,别出什么漏子,你可得给我准备好退路。」

  「放心好了飞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何其伟信心十足的话让我也安心了
不少。

  一声铃响,火车开动了。何其伟与江都车站都往后慢慢移去,就如我这十几
年的生活一般都成了脑后的影子。

  前方迎接我的,是一个新的环境,新的群体,新的空气。

  我不知道前方到底会怎样。也许还有鲜花,也许只有坎坷,可我已无退路,
只能义无反顾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车厢里的广播正放送着刘欢的歌,我一直不太喜欢刘欢的歌,不过现在放送
的这首歌却正映着我此刻的心境: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总有真爱,看成败,
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混沌的本命年即将过去,新的生活将出现在我的人生历程中。没有了以前的
灯红酒绿,没有了以前的安逸悠闲,也许此一去艰难无数,可不论怎样风吹雨打,
不论多少恶浪滔天,至少,我还有梦想。只要有激情在心,就如刘欢这首歌里所
唱的,一切皆可「从头再来」。

  如此一想,心里顿时轻松起来,安心躺在铺上听起了歌。这时广播里放的歌
已变成无病呻吟的情爱歌,朱铭捷先生凄婉地给女人们倾诉了一会《曾经的最美
》,接下来赵咏华小姐很神往地给男士们描绘起她想到的《最浪漫的事》,这两
首歌听得我好笑起来:那个朱先生,嘿嘿,每糟蹋一个漂亮女孩,成功抽身之后
都能「痛彻心扉」般假惺惺挤出几滴鳄鱼泪诉说那女孩是他「曾经的最美」;那
个赵小姐呢?不知她这一路上收藏了和多少男人「点点滴滴的欢笑」?她真会相
信最浪漫的事是与同一个男人慢慢变老?那还不把她给憋死?

  一眼瞥见靠窗那儿有小妞一个人坐着,尽管那小妞长相一般,可身材还是挺
不错的,尤其她凝望窗外田园风光时小脸蛋上那副专注神态惹人怜爱,我不由得
精神一振,从铺上爬起来,整整衣冠走上前去,努力装出绅士风度装出磁性声音
装出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问道:「嗨,您好,我能坐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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