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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冰恋] 【兄弟姐妹】作者: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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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鬼子扔了刀,摆出一副饿虎扑食的架式,想用大相扑的手段把这个苗条的姑
娘一下子摞倒。

  紫琼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已经快靠到自己身上了,这才轻轻一闪身,手一
拉他的手,脚一踹他的迎面骨,把那小鬼子弄得四脚腾空,「啪」地平摔在地上,
四颗门牙掉了两对,一颗落在面前的地上,疼得他「嗷」的一声惨叫,把另外三
颗牙给咽到肚子里去了。

  「哼!怎么样?还比吗?」紫琼不屑地冷笑道。

  鬼子小队长倒在地上,那被摔回去的一口气还没喘过来,看着嘲弄地冷笑着
的紫琼,把头垂了下去。

  端下了炮楼,大家决定第二天再攻省城。

  ……

  「国军来啦!国家派了接收大员来受降了。」

  凌晨时分,这消息在围困省城的各个武装中传遍了。

  上午,百姓们都去城南门看受降式,而失去了众多战友的各武装的队员们却
都没有心情。

  复仇队在这最后一战中损失了众多的兄弟姐妹,兄弟复仇队的三十多人,现
在只剩了二十一个,姐妹复仇队则只剩了八个人。

  「仲奎,你知道吗,鬼子真的投降了,现在省城又是咱们的了。你睁开眼睛
看看吧!」紫琼跪在仲奎的灵前,痛哭失声。

  国军接收省城后,新的卫戍司令部连发了数道告示,其中包括要求当地的抗
日武装收编为国军和检举汉奸,并在广播上宣布了国民政府的《惩治汉奸卖国贼
条例》复仇队的队员们大都并不希望再去当兵,元奎想重操旧业,再去经商,其
他队员们大都是农民,希望回家务农,姐妹复仇队都是些女教师和女学生,现在
仗打完了,她们决定弃武从文,回到她们的学校里去。

  姐妹复仇队仅存的八个姑娘中有两个名花有主,准备办了喜事,跟着新郎倌
儿回家种田,仲奎牺牲,紫琼便无心嫁人,决定独身一世。

  于是,紫琼便领着其他五位姐妹回到了城里,她们分别是在纱厂当女工的辛
六妹、女中的学生何小明和戚彩霞、女师附中的教师魏晓春、学生陈妍。

  姑娘们都不能忘记在一起的日子,决定建立姐妹社团,每周到一起聚一聚,
而且,她们还有一件大事没完成,那就是同她们斗了多年的大汉奸吴志甫和张碧
瑶,她们决定想方设法找到这两个家伙的行踪,让他们接受国法的制裁。

  两个学校知道这些姑娘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姐妹复仇队,对她们非常尊敬,马
上就恢复了她们的学藉和教藉,辛六妹也当上了纱厂的工会委员。

  一个月后的一天,是个全城的人都非常兴奋的日子,因为原皇协军司令胡大
海等六名已经被判了死刑的大汉奸将在这一天服刑。

  行刑的地方是城南关外的河滩上,听到消息的人们一清早就跑到那里去看热
闹。

  紫琼姐妹七个对汉奸是深恶痛绝,于是也结伴跑去城南关。

  河滩地四围布下的重兵,人群只能站在大路上和山坡上。紫琼她们虽然是女
人,但由于充分的锻炼,所以体力上比较充沛,都占到了离行刑点最近的地方。

  上午八点钟,只见三辆囚车开来,近二十名宪兵从车上架下来六个五花大绑
的犯人,五男一女,头一个肥头大耳的男犯就是胡大海,而那个穿着花旗袍儿和
高跟鞋的年轻女人则是当地知名的交际花,前清一位王爷的七格格,二十七岁的
金铭雅。

  这位七格格原是皇族,因为大清退位而对国民政府恨之入骨,自愿给日本人
当间谍,犯下了累累罪行,被捕之后,对所犯罪行一一供认不讳,最后被判了死
刑。

  六个犯人中,五个男犯都是垂头丧气,只有这位七格格梗着个脖子,一脸不
在乎的样子,眼角儿却淌着泪珠儿。

  宪兵两人架一个,把六个犯人押向河滩,由于有绳子拴着脚,所以他们只能
一溜小跑儿,十分狼狈。

  六个人下了公路没多远,便面朝河水排成一排,被按跪在地上,每个人背后
站了一个宪兵,手里拿着左轮手枪。

  一个宪兵军官走过去,分别问了六个人几句什么话,并叫跟在身后的人写在
纸上,然后退到侧面,把手一挥。

  只见六个宪兵把枪一举,对准六犯的后脑瓜,几乎是同时射击。

  「怦」的一声响过之后,六个犯人齐刷刷地向前栽倒下去,变成了高高地撅
着屁股的姿势。

  「好!」人群中传来一阵喝彩。

  紫琼兴奋的手心儿里都攥出汗来了。

  一个穿白大褂儿的男人走过去,用脚把每一具尸体蹬倒,变成仰面朝天的姿
势,然后扯开他们胸前的衣服,把听诊器放上去听听。

  这时紫琼才发现,原来那里七格格在旗袍里面并没有穿内衣,旗袍一扯开,
立刻三点尽现,人群中又传来一阵嘘声。

  等那白大褂查完了,军队才撤,人群「哄」地一下子便拥了上去,紫琼几个
姐妹收不住脚,也被挤了过去。

  许多人捡起了小石块,投向那六具尸,还有人往他们的身上吐唾沫。

  「那个骚货,该让她把德行再散尽点儿。」有人喊着,接着便有人用木棍把
七格格的旗袍最后两个纽扣挑开,让她彻底赤裸,再拨动她的两膝,好让她露出
私处来。

  紫琼的脸看得通红,急忙拉着六个姐妹拚命挤出人群,向城里走去。

  她无心去埋怨那些百姓,他们没有读过书,不懂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他们只
想报复,只想报复这些狗汉奸,因为这些混蛋加在百姓妻女身上的耻辱远比这要
多得多。

  回到学校,紫琼忽然想起,现场有一个拿着相机拍照的女记者很象于丽娜,
复仇队的队员除了嫁出去的于志超和准备要出嫁而留在城外的,现在都在姐妹社
团里,就只剩下丽娜在外面飘着了,过去为了安全,紫琼从没有向别人提起过这
位秘密替队伍工作的姐妹,现在小日本儿投降了,应该让大家都认识认识。

  于是,过了几天,紫琼便去找于丽娜,去了好几回,都被告知于丽娜出去采
访了。报社的人说,现在的于丽娜已经是很有名的女记者了,早报上的头版头条
几乎都是她的手笔。

  连着去了七、八趟,才终于等到了于丽娜。

  看见紫琼,丽娜高兴极了,急忙让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给她端茶递水,
问寒问暖。

  对于社团的事,于丽娜一口答应,因为她当了近两年的姐妹复仇队队员,还
从没见过这些姐妹呢。

  紫琼一边同她唠,一边看着贴了一面墙的报纸:「这些都是你写的稿?」

  「有些是,有时多,有时少,不过差不多每期都有。」

  紫琼又拿过她正在校对的清样儿来,见头条新闻是《国民政府决定对抗战有
功人员给予奖励,接收大员榜上有名》。

  再看内容,写的是国民政府第一批奖励名单,一共八个人,名列首位的,是
国民政府任命的接收大员,现任卫戍司令贺一鸣及其夫人徐碧瑶女士。

  文中说:贺一鸣司令及其夫人,在抗战期间含辛茹苦,在敌战区作卧底,并
积极促成日军向国军投降,立下汗马功劳,特予嘉奖一次,晋升一级,并各授与
勋章一枚,其余六人也都是抗战期间对日斗争有功人员,分别给予了不同的嘉奖。

  今日,在省政府宴会厅,由国民政府特派专员给上述八人受勋。

  「这几个人是谁呀?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呀?」

  「我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很神秘,我当记者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们。」于
丽娜说道,然后把几张照片递给她:「喏,这是我今天拍的照片,你看看吧。」

  紫琼把照片接过来,立刻便楞住了:「怎么会是他们?」

  「谁们?」于丽娜把照片拿过来看了一眼:「你认识他们?」

  「剥了皮我认识他们的骨头!」紫琼恨道:「你知道吗,这个贺一鸣就是我
们的大仇人,原黑衣社的社长吴志甫,而这个徐碧瑶,就是派内奸破坏姐妹复仇
队,导致了王队长他们二十几位姐妹遇害的张碧瑶!」

  「真的?!」于丽娜这一下子可吃惊不小:「这可是件大新闻。明明是汉奸,
怎么会一下子反而变成大功臣了呢?你不会看错人吧?」

  「绝对不会。」

  「那这样吧,我过两天约一下他们,作个专访,顺便给他们再拍几张清楚点
儿的照片,同时也套套他们的话儿,如果真的是那两个汉奸,咱们就向政府检举。

  决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于丽娜现在的门路比以前广多了,调查回来的情况比紫琼她们原来想象得出
的更糟糕,不仅贺一鸣和徐碧瑶就是黑衣社的吴志甫和张碧瑶,而且他们竟然还
把鬼子司令松本偷偷留了下来,骋请他当了军事顾问,以帮助他们同共产党打内
战。


               (四十二)

  「姐妹们,咱们决不能让这两个狗汉奸逍遥法外,咱们要写检举信检举他们!」

  在社团的集会上,紫琼对姐妹们说。

  「对,写检举信!」

  「谁来执笔?」

  「我来。」紫琼道。

  于是,她亲自执笔写好了检举信,姑娘们分别在上面签了名,第二天一早,
紫琼就把信发了出去,所幸当天于丽娜不在,否则只怕姑娘们早就遭了毒手。

  信发出去了近十天,上面毫无动静,于是姑娘们又连发了两封检举信,仍然
毫无动静。

  这一天,于丽娜来到紫琼的住处,悄悄告诉她说,上面已经收到了检举信,
派了一位叫冯坤的调查专员来调查此事,人已经到了,正准备着手调查呢。

  紫琼很高兴,看来复仇队大队得报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此时冯坤在哪里呢,他正在温柔乡里,可不是一般的温柔乡,垫在他身子底
下的,便是他要调查的对象徐碧瑶。

  冯坤年纪只有三十岁,却已经是军统的老特工了,而且善于钻营,还是戴笠
面前的红人儿。

  检举信一到南京,便到了蒋介石的手里,老蒋大怒,下令派人彻查此事。

  冯坤便是这种情况下被派来的,不过出来之前,他却得到了两位参议员的款
待,一位是贺一鸣的父亲,另一位则是徐碧瑶的父亲。

  不用说,冯坤便知道他们是干什么来的,大家心照不宣,冯坤得了大笔的银
子,自然是要替人消灾的。

  到了这里,冯坤并没有找写检举信的人核实情况,而是先找到了贺一鸣和徐
碧瑶,把检举信往他们的眼前一放。

  两个人的眼睛马上就直了,贺一呜二话不说,回到屋里拿出葡萄大一对猫眼
儿来放在冯坤的手里,而徐碧瑶呢,则把一双媚眼儿向对方紧着抛。

  冯坤是来者不拒,一手拿了猫眼儿,一手从桌子底下就伸进了徐碧瑶的旗袍
儿。

  「两位。这个……敝人此番是奉了总裁之命,到这时来查实情况,必须要禀
公办事,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头。两位不必担心,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
要我这么一圈儿查下来,自然会给两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多谢冯专员了。我们夫妻今晚在汇丰斋设宴,招待冯专员。」

  「不客气,不客气,啊。」

  宴席上,徐碧瑶把紫琼和复仇队的姑娘们大肆污蔑了一番,等吃完了,又聊
了一阵儿,贺一鸣起身告辞,徐碧瑶又说:「对这个罗紫琼的情况,我还有一些
证据要给冯专员,不知您有没有时间看啊?」

  「当然,当然,凡与此案有关的证据,冯某都当尽量收集。」

  「那,司令,您就先走一步,我同冯专员多谈谈。」

  「嗯。」贺一鸣应了一声走了,声音中却带着十二分的不屑。

  见贺一鸣走了,徐碧瑶叫把残席撤掉,然后领着冯坤再进了后院,来到楼上,
这里曾经是徐碧瑶在黑衣社时的秘密办公地点,屋里办公和居住的设施一应俱全。

  徐碧瑶让伙计给送了一壶好茶上来,吩咐他们退下,不许打扰。

  等人都走了,徐碧瑶指着桌边的太师椅道:「冯志员请坐。」

  冯坤坐下,徐碧瑶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请喝茶。」

  冯坤接过来,喝了一口,眼睛却向着她的旗袍下边看。

  徐碧瑶烫了发,穿着一条黑旗袍,肉色丝袜和高跟皮鞋,珠光宝气,更显得
妖娆。

  「冯专员,你打算怎么查这个案子呀?」徐碧瑶故意靠近他的眼前,来回走
动,好让自己的大腿时不时地露上一下。旗袍的开衩很高,从旁边看过去,一条
大腿时隐时现,诱人犯罪。

  「夫人打算让我怎么查呢?」

  徐碧瑶走过去,一歪屁股坐在了冯坤的腿上。

  冯坤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于是伸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再次从她的旗袍
下面伸了进去,放在她的大腿内侧:「夫人想让我怎么查,我就怎么查。」

  「我让你打个报告,就说姐妹复仇队是个汉奸组织,专门帮着日本人干坏事。

  这个罗紫琼就是个比胡大海、金铭雅还坏的日本特务,干尽坏事,现在又写
检举信陷害我们,要求政府把她们绳之以法。「

  「这个恐怕不行,据我所知,你们这里的兄弟复仇队和姐妹复仇队都是名声
在外,老头子早就知道了,已经公开表示要给他们授以称号,你这样儿不是打老
头子的嘴巴吗?」

  「那怎么办?」

  「可以从长计议嘛。」冯坤说着,手已经从旗袍下面滑到了大腿根处,轻轻
一摸她的裤裆,早已湿漉漉一片。

  「啊!」徐碧瑶骚劲儿十足地叫了一声,把他的手背拍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既然这样,我还有一个说法。」

  「什么?」

  「这个罗紫琼曾经被我当成方蓉,委派她去假扮罗紫琼,而知道这件事的人
除了我和罗紫琼之外,再没别人知道,不过,这城里的人却都知道曾经出了两个
罗紫琼。这样,咱们就说兄弟复仇队和姐妹复仇队都是些抗日的义士,让老头子
传令嘉奖,同时又说这个罗紫琼并不是真正的罗紫琼,而是假扮罗紫琼的方蓉,
她本是黑衣社的特务,接受她的上级桑美娜的指令去假扮罗紫琼的,后来她杀害
了真正的罗紫琼,李代桃僵,骗众人上当,犯下了累累罪行。我再把那个因桑美
娜告密而被捕处死十几个女中学生的罪过都安在她的头上,这件事不就结了吗?」

  「你真是个魔鬼。」冯坤没想到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功夫竟然有这么高。

  「那当然,我身子更象魔鬼。」

  「真的吗?」

  「你可以试试。」

  其实冯坤鼻子里早就嗅见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又看着她胸前那两个圆鼓鼓
的大包在眼前晃荡,早已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便把她的旗袍解了,然后抱上床
去。

  一对狗男女脱光了衣服,两个大光屁股紧贴在一起,一榫一卯套在一起,妖
怪打架一样在床上大战起来。

  这徐碧瑶自从当了一个月慰安妇后,便性欲高亢,无一日不想男人,而贺一
鸣却因她失身,再没动过她,弄得她天天自己拿着钢笔捅,如今遇上冯坤,就如
干柴遇上烈火,把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都化作疯狂,拚命折腾起来。

  冯坤正当壮年,又是个中高手,把徐碧瑶弄得连连嚎叫,一直闹腾了半宿才
算完事。

  干完了,冯坤让徐碧瑶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搂着她的水蛇腰,一手摸着她的
大光屁股,有气无力地道:「你真是个尤物。」

  「告诉你,那个罗紫琼比我更年轻,更漂亮,而且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要事
儿办成了,把她当汉奸抓起来,我让你好好享受享受。」徐碧瑶感到,这句话比
其他的都更能让冯坤下决心。

  果然,冯坤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第二天早晨,冯坤便开始起草调查报告,写完了,又让徐碧瑶改,来来回回
好几遍,然后开始编造各种物证和人证,一直折腾了两天,这才立好卷宗,拿去
给贺一鸣看。

  连贺一鸣都没想到,这两个人在一个被窝儿里睡了两宿,竟然能弄出这么恶
毒而又黑白颠倒的东西来,不由连叫佩服。

  冯坤是军统的人,此来一是当调查员,二是同时兼了当地保密局的局长,由
于一到这儿就去找贺一鸣,所以连保密局都没回。这回案卷弄完了,才到保密局
来上任,一边也好通过保密局的机要系统把报告送到南京。


               (四十三)

  接待他的是临时安排的机要秘书孟薇。

  孟薇是个二十二岁的姑娘,长得非常美丽,尤其是穿上一身美式军服和高跟
鞋,更显得高挑动人,冯坤的眼睛又开始发花了。

  孟薇初见冯坤,就被这个有着倜傥外表,年轻有为而又能说会道的上司给迷
住了,她感到,无论替他作什么,自己都心甘情愿。

  冯坤可是个中的高手,于是决定把她调上来当自己的局长秘书。

  一切阴谋都在计划中,而紫琼她们却不知道,还在充满希望地等待着调查员
能给全省人民一个满意的交待。

  这一天,紫琼下了课回住处,忽然感到有什么不对。她停下脚步,四下打量
了一下,发现身后有几个陌生的面孔。

  多年情报工作的经验使她警觉起来,急忙紧走两步,又突然停住,确定这些
人真是冲自己来的。

  紫琼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她还是决定不回住处了。

  紫琼在半路上突然拐进了另一条街,仗着地形熟悉,三拐两拐便甩掉了尾巴,
急忙向学校跑去,因为住在学生宿舍的何小明和戚彩霞也可能有危险,得赶紧通
知她们。

  晚了,当紫琼来到学生宿舍外边的时候,却见一辆警车已经呼啸而去,那里
围着许多学生在议论纷纷,走到近前,才听到她们的话,知道两个姑娘已经被带
走了,据说她们曾经是汉奸。

  「汉奸?她是汉奸?真好笑!」罗紫琼心中这样说着,但很快就明白这决不
是什么好笑的事,一定是自己的检举信招来了祸患:「不行,我得赶快去通知另
外几个姐妹,不能让她们再蹈覆辙。」

  罗紫琼想到此,急忙叫了辆黄包车,拉着自己向魏晓春的住处跑。

  晓春听到这消息,也顾不上整理东西,拉着陈妍便同紫琼跑了出来。

  她们刚刚跑出巷口,便听到了从另一边传来的警笛声,原来因为冯坤下达逮
捕令的时间比较紧,没来得及仔细调查,所以他们先去了学校,等打听到魏晓春
的住处赶来时,紫琼已经先到了一步。

  「好险!」

  「你们两个赶快出城去找元奎大哥,我去通知辛六妹。」

  辛六妹住在棚户区,特务们到时她正在街上饭铺吃饭,看到特务们去搜自己
的住处,不知出了什么事,正在愣神的当口,紫琼赶到了,一把拉住她便向城外
跑。

  刚刚跑出城,城门便关了。

  紫琼知道,自从鬼子投降后,城门已经很久没有关过了,这次关门,多半是
为了她们。

  紫琼赶到元奎的驻地时,魏晓春她们已经到了。

  由于暂还有七、八个队员无处安置,而且还没有想好开什么买卖,所以元奎
依然在原来的营地暂住,听到紫琼她们被人追捕的消息,元奎吃了一惊,急忙询
问她们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紫琼把前后事情一说,元奎气得头发都倒竖起来,不过他以为国民政府再坏,
也还不至于把黑的说成白的,这一定是贺一鸣和徐碧瑶为了灭口才要派人这样干
的。

  紫琼道:「元奎大哥,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完全清楚,我们先在这里躲
几天,请您去早报编辑部,找于丽娜打探一下情况。幸亏当初写检举信的时候没
让她签名,不然连她也陷进去了。」

  「好,你们先住在这儿,我这就去。」

  「哎呀,元奎大哥找到我的时候,我正为你们着急呢,没想到你们到这儿来
了。」

  于丽娜一见紫琼就松了一口气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儿?」紫琼问。

  「你看,这是卫戍司令部紧急送来的通辑令,让我们报社马上印刷,明天一
早见报,要以汉奸罪通辑你们四个呢!」

  紫琼一看,可不是吗,自己四个人的大照片登在报上,有关罪状部分写的是
自己冒充罗紫琼杀了真正的罗紫琼李代桃僵,又说自己出卖了十几个女中的学生
和教师,导致她们被日本鬼子和特务杀害,现在在逃等等。

  这真是颠倒黑白呀!紫琼气得算一点昏过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气愤的
呢?

  「怎么办?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颠倒黑白,把真正的抗日英雄当汉奸,反把真
正的汉奸当英雄!」于志超道。

  「对,不能让他们这么胡闹,咱们也写检举信,还要让更多的人写信替她们
作证。我就不信这事情说不清楚。」元奎道。

  「元奎大哥,这么办法很好,我也赶快回报社,赶写一份稿件,揭露事实真
象。」

  「丽娜,不要,这样你会有危险的。」紫琼道。

  「我不怕危险,不能让世界就这么颠倒下去。再说,现在是新闻言论自由,
我熟人多得很,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于丽娜连夜赶回城里,开始撰写文章,把有关罗紫琼事件的事实写出来。

  第二天一早,全城大小报纸上都登出了通辑罗紫琼四人的通辑令,当天上午,
冯坤还召开了记者会,代表国民政府公布了调查结果。

  「冯专员,我是早报的记者于丽娜,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请。」

  「我听专员刚才说,您是因为国民政府收到了罗紫琼等人的检举信才被派来
调查的是吗?」

  「是的。」

  「那么你见到写检举信的人了吗?」

  「没有。」

  「您连写检举信的人都没见到,就下定论说她们是真正的汉奸,您不觉得太
草率了吗?」

  「这件事情我们有多方人证物证,足以证明她们是汉奸。」

  「据我所说,您到省城来见的第一个人是贺一鸣司令和徐碧瑶女士,而他们
两个正是被检举的人,你不去见检举人,却去见被检举人,这样作是不是有悖常
理?」

  「在我来之前,已经有贺司令和徐女士在中统的直接上司替他们作证,证明
他们是隐藏在日伪组织中的卧底,难道这还不够吗?」

  「既然他们是在你来之前见到的,说明这两个人日伪时期并没有在本市,又
怎么能证明这两个人没有干过对不起国家的事呢?姐妹复仇队是我们心中的骄傲,
全市甚至全省的人都知道她们事迹,您却说她们是汉奸,请问,您能把那些证据
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吗?」

  「这些都是国家的军事机密,怎么能随便公之于众,此事免谈。」

  「怕的是假造的证据吧?」

  「此事会由南京国民政府定夺,我本人只能说这么多,其余无可奉告。」

  其他记者已经听出了话中音,纷纷起来质疑。冯坤被问得狼狈不堪,主持人
一见,急忙匆匆宣布散会。

  当天,各大报纸便纷纷刊出了对罗紫琼(现在应该叫方蓉)案的质疑文章,
于丽娜对此感到非常欣慰,认为有了媒体的帮助,事情会有转机。

  第二天一早,丽娜刚刚出门,便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迎了上来:「是于丽
娜小姐吗?」

  「是我,请问……?」

  「我家老板想请小姐喝茶。」

  「我不认识你家老板。」

  「去了您就认识了。」

  「我不随便接受陌生人的邀请。」

  「不过我们家老板的邀请您是非去不可,不然您会后悔的。放心,这对您只
有好处,没有坏处。」


               (四十四)

  丽娜看到这是在大街上,来往的人很多,对方也不敢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动
作,于是便跟着那人走往前走了七十八步,进了一品香茶楼。

  来到二楼的单间,见那里坐着一个很绅士的男人。

  「这就是我们老板。」

  「丽娜小姐,请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冯处长。怎么平白无故的想起请我了。」丽娜认出对
方是省政府新闻检查处的冯敬斋。

  「啊,丽娜小姐,不急,先喝茶。」

  「有什么话还是先说在当面,不然这茶我可喝不起。」

  「好吧,那就开门见山。是关于方蓉汉奸案的报道问题。你知道,这件事是
总裁亲自过问的,并且专门派员来本市调查,其实说白了,这件事政府早有定论,
只不过是让冯专员来多搜集一些证据而已,要知道,这案子里面涉及不少国家机
密,所以不可能公开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们一再为难政府,恐怕对国家
不利呀!所以,我希望丽娜小姐能利用你在媒体中朋友多的优势,帮政府作作工
作,不要又什么质疑,又什么阴谋的了。」

  「原来是这样。冯处长,恕我直言。关于姐妹复仇队,全市乃致全省都清楚
她们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她们会不会是汉奸,我们心里都清楚。如果这样的人,
政府会认为她们是汉奸,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对政府在抗日的问题上究竟站在什么
立场提出质疑了。我这话不仅代表我个人,也代表整个新闻界和全市人民,我看
冯处长还是把我的话转达给冯专员,让他好好听听民众的呼声,撤销通辑令,撤
销强加在四位前复仇队女英雄头上的汉奸罪名,重新调查取证,还她们一个清白。」

  「丽娜小姐,我这可是代表政府同你商量。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我们也没办
法。不过,这件案子关乎国家利益,所以,你们愿意听从我的建议最好,否则,
政府也保留采取必要行动的权力。」

  「怎么?逮捕我吗?」

  「不不不,新闻言论自由嘛。你们可以怀疑一切,但不能登在报上。」

  「那我也告诉您,真相终究会大白天下,为此,我们各大媒体决不会放弃努
力的。」

  从茶楼出来,于丽娜马上联络了几家报社的记者,把情况通报给他们。记者
们一听,都非常气愤,当天的报纸上语言更加激烈,矛头更加明确地指向了冯坤。

  天快亮的时候,丽娜听到自己住处的院门「怦」地响了一声。等她出来看时,
见大门外的地上有一封信,收信人是自己,低头捡起来,里面沉甸甸的。

  打开看时,见信封里有一张纸,还有三颗子弹,纸上写的是:「闭上你的嘴,
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哼,老娘是吓大的?」于丽娜更加气愤,马上召集各媒体记者,把信拿给
他们看,这样一来,当天报纸再次掀起了声讨的浪潮。

  时间指向记者会后的第四天,各大报纸忽然刊出了由省政府发布的消息,消
息说:已经在较早前被逮捕的两名曾经潜藏于复仇队的女汉奸何小明和戚彩霞,
在供认了与方蓉合谋杀害罗紫琼后畏罪自杀,并将有她们亲笔签名和手印的口供
照片附于后面。还有两张照片是戚彩霞上吊自杀和何小明割腕自杀的现场照片,
照片上的戚彩霞身穿学生裙装,光着脚,吊在牢房的房梁上,脚下一个被蹬倒的
板凳,何小明则仰躺在一张床上,左手腕上一个切痕,右手拿着一块碎玻璃。

  于丽娜看到新闻稿,疼得差一点晕过去。

  那么,何小明和戚彩霞真的死了吗?

  真的,而且死得很惨。

  原来,那天,特务们根据检举信上的签名去抓罗紫琼等人,却只抓到了何小
明和戚彩霞,两个姑娘没有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对方只是抓错了人,所以
并没有使用自己身上的功夫来反抗,被特务们轻易带回了军统保密局。

  冯坤一面命特务们继续搜捕罗紫琼等人,一面命令把两人直接押到北山的梁
公馆去。

  梁公馆是军统在这里设立的秘密研究机构本部的一部分,原是冯坤在这里休
假和享受的别野,一年以后被建成了秘密监狱。

  他打电话找来了贺一鸣和徐碧瑶商议对策。

  「你怎么搞的,只抓到了两个?」徐碧瑶埋怨道。

  「抓住这两个已经不错了,主要是那个罗紫琼太狡猾,不知怎么就发现了我
们派去的人,被她几下子就甩掉了,其余几个估计是被她救走了。」

  「那怎么办?」

  「有两条路,一个是抓住她们,一个是尽早把汉奸罪名坐实,通过新闻媒体
公布出去,现在老百姓最恨的就是汉奸,有了这个罪名,她们就成了全民的公敌,
就没有了立足之地,只要被人发现,不被抓也会被杀的。」

  「那依你,哪个办法好呢?」

  「三管齐下,咱们晚上先全城戒严,能抓就抓住她们,另一方面,马上起草
一份通辑令,让各报社今天连夜印刷,明天一早开记者会,把罪名给她们坐实。」

  「好吧,听你的。」

  谁知记者会上,冯坤被于丽娜为首的记者们一阵诘问,问得张口结舌,结果
各大报纸纷纷刊登文章质疑,弄得冯坤三个心烦意乱。

  他们利用职权,让政府新闻处和特务组织用各种办法去堵媒体的嘴,但毫无
效果,于是三个人又聚在一起想办法。

  徐碧瑶道:「我有个主意,他们不是要看证据吗?咱们给他们一个证据。」

  「什么证据?」

  「你不是还抓了两个吗,就从她们身上要证据,只要她们招了供,老百姓就
会相信,那些记者再怎么嚷也没用。」

  「我可了解这些人,她们不怕死。再说,这可是汉奸罪,她们宁可被打烂了
也不会认的。」徐碧瑶道。

  「先试试看嘛,她们不怕死,也不怕受刑吗?万一招了呢?不就省事了吗?」

  贺一鸣道。

  「放心,人在咱们手里,活有活的办法,死有死的办法,要是不招,等弄死
了,照样儿把罪名加给她们,只是不要让她们皮肉带伤,不然那些记者又该说咱
们什么屈打成招了。」冯坤道。

  「你他娘的比我可阴多了。」贺一鸣由衷地称赞道。

  「那还等什么,快去呀!」徐碧瑶道。

  于是,三个人一齐坐上冯坤的车来到了梁公馆。

  自从被抓后,小明和彩霞便被分别关在两间地下室里,一连几天没人理,也
不过堂,两个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真是度日如年哪。

  这一天,终于有人提审了,两个人心想,这回总有说话的机会了。

  谁知到了审讯室一看,两个人的心立刻凉到了底。

  屋子里有一张大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她们认得贺一鸣和徐碧瑶,另一个
男的则没见过。但只要看见了徐碧瑶和贺一鸣,她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除非
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否则落到她的手里,是不用想活着出去了。

  她们不怕死,不过她们更担心的是罗紫琼和其余几个姐妹,不知她们是否也
遭了毒手。

  小明加入复仇队的时候十五岁,彩霞十六岁,现在已经过了两年,正是花季
年华,都穿着那时候学生喜欢的所谓「五四装」,上身是斜襟白衬衫,下身是黑
裙子,白色的线袜子和黑布鞋。

  两个人都留着时兴的短发,戴着手铐,进来以后,负责押解的特务让她们坐
在两把粗重的木椅子上,然后把她们的手铐打开,双手背后重新铐在椅背后面,
再把她们的两只脚腕扣在椅子腿下方的铁箍中。

  她们双手背铐,被迫紧紧靠着椅背,直挺挺地坐着,使她们本来不算太高的
胸脯也尽其可能地挺起来,显得异常性感,贺一鸣和冯坤几乎同时感到自己的呼
吸急促起来。

[ 本帖最后由 a235630 于 2011-6-27 18: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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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丫头片子,竟敢告老娘的刁状,就凭你们几个想同我斗?你们还嫩点儿!」

  徐碧瑶把特务们打发出去,慢慢走到两个姑娘的面前说道。

  「哼,你别得意。别以为你们抓了我们,就能掩盖你们的丑行,你们在这里
干过的坏事,全市的民众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小明道。

  「法律?哈哈,哈哈,好笑。老娘今天就叫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法律。认识
吗?这位就是蒋总裁派来调查的冯专员,看见我们坐在一起,你们难道还不明白
吗?」

  两个姑娘这一次算是绝望了:「原来你们上下串通,一起为非作歹。难怪打
日本的时候你们跑的跑,当汉奸的当汉奸,日本刚一投降,你们就急着忙着跑来
抢夺我们的胜利果实。」

  「说的对。你说的对极了,怎么样?没错,我们就是汉奸,可现在大权在我
们这些汉奸手里掌握着,你们告不倒我们。」

  「呸!你们早晚要受到广大中国民众的审判!」

  「没准儿。不过那时候我们也许早死了。谁管得了那么多呀?可是你们现在
得考虑考虑自己的结果。」

  「不就是死吗?落在你们手里,就没打算过活。」

  「好!英雄!勇敢!佩服之至!」徐碧瑶拍着双手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
落在我的手里,你们想痛痛快快死都不行。」

  「你想怎么样?」

  「我想杀了你们,不过要等你们答应了我的条件之后。」

  「什么条件?」

  「在这张口供上签字。」

  「什么口供?」

  「听我给你们念一遍:我于一九四二年就读于省大女中,认识了当时学校的
国文教员方蓉……」

  两个姑娘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愤怒,不等念过一半,便打断了
徐瑶碧的话:「够了!徐碧瑶,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你们休想把汉奸的罪名
强加在我们身上,我们不会签字的。」

  「听着,你们会签字的,我就是想让你们顶着汉奸的罪名去死。记得那个金
铭雅吗?如果你们乖乖签字,我会让你们象她一样,啪一下,死一个痛快。否则
的话,我会让你们仇恨一切能让你们活着的事情,包括你们自己的父母,然后,
照样会死,不过会死得很难看。怎么样,好好想想,是想痛痛快快的死呢?还是
想很痛苦的死?」

  「哼!」两个姑娘把头扭到了一边。

  「你们真不乖!」徐碧瑶从桌子上拿了两根手指粗,近一尺长的硬木棍,又
拿了一根细绳把木棍的一端绑住,走到彩霞的面前。

  「这双筷子是我用来吃肉的,不过吃的是象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丫头的肉,
想不想知道我怎么吃啊?」

  彩霞扭过头去,不去理她。

  徐碧瑶绕前彩霞的身后,蹲下来,抓住姑娘的一根手指,彩霞不由自主地企
图把手抽回去,但手铐限制了她的行动,更何况一根手指是敌不过一只手的。

  徐碧瑶左手抓住彩霞的指尖,用两根木棍夹住手指根部,然后象使钳子一样
握住木棍后端一攥。

  「啊——,啊——……」彩霞忽然惨叫起来,头拚命扬起,身体一挺,屁股
离开了椅子。

  「怎么样?不好受吧?这样的玩意儿,老娘这儿还多着呢。现在想想,愿不
愿签字呀?」

  「呸!臭女人,我决不会签字的!你们别想给我和复仇队扣屎盆子!啊——,
啊——……」

  徐碧瑶又用力攥起来,彩霞惨叫着,豆粒大的汗珠从脸上掉下来。

  「快说,签不签字。」

  「不签!啊——,啊——,啊——……」

  徐碧瑶仿佛十分喜欢听别人的惨叫,脸上现出残酷的笑容,她一根一根地夹
着彩霞的手指,直到把十个手指都夹得红肿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她小便失禁,尿
液从椅子上流到地上她都不知道。彩霞疼得昏过去好几次,又被徐碧瑶用冷水泼
醒,但终是不肯屈服。

  「好样的!真是他妈好样的!」徐碧瑶咬着牙道,如果是她自己,只要一想
到受刑的痛苦,让她招什么都行。

  徐碧瑶又走到何小明面前,小明的脸色苍白,显然彩霞的惨叫在她的心理上
造了巨大的影响。

  「怎么样,你想说吗?我知道,你不想受痛苦对吗?只要你承认罗紫琼和你
们姐妹复仇队是汉奸,我就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决不食言。」

  「不!」小明虽然很害怕,但她更怕那肮脏的罪名,于是她坚决地说。

  「那我就没办法帮你了。」徐碧瑶说道,绕到她的背后,看着那比彩霞更细
嫩的手指说:「啧啧,这么小的手,怕不会被夹断了,唉,我真不忍心。」她又
转回来:「这样吧,把你的脚借给我用用。」

  徐碧瑶蹲下去,把小明的一只鞋脱了,又扒下袜子,露出一只纤细的小脚来。

  何小明想逃,但逃不掉。

  徐碧瑶拿了一块木板垫在小明的脚下边,用力抓住她的脚掌按在木板上,然
后用木棍的一端放在小明拇趾的趾甲盖上,用力向下按去。

  「啊——,妈呀——,疼死我了——」小明惨叫起来,疼得浑身颤抖,眼泪
刷地便流了下来。

  「怎么样,愿意签字吗?」

  「徐碧瑶,我肏你十八代祖宗!」何小明自己恐怕都想不到会骂出如此粗俗
的市井脏话来。

  「我叫你骂!」徐碧瑶更加用力地按下去,小明再一次令人窒息地惨叫起来。

  对两个脚趾用过刑后,小明地昏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徐碧瑶还想再用刑,冯坤把她拦住了。

  冯坤走过来,蹲下身轻轻握住小明那白嫩嫩的玉足,慢慢把玩着,嘴里却说:
「多好的脚哇,要是弄伤了该有多可惜。姑娘,我这个人心很软,可不想看你受
罪。你看,我也是上命所差,不得不为。现在,我有一个变通的法子,不仅能不
让你们受刑,还能保住你们的性命,怎么样?」

  「呸!你能有什么好心?」

  「不妨听听嘛!」徐碧瑶道。

  「就是,听听也没什么。这样,我们把口供改一改,你们就说是奉这位夫人
的命到在方蓉身边作卧底的,因为夫人早就怀疑她是日本特务。后来因为方蓉当
着你们的面作了几次案子,所以你们就当真以为她是复仇队,还跟着她进了山,
方蓉暗算罗紫琼是你们亲眼所见,但因为你们执行的是秘密使命,所以一直没有
出来作证,这一次是因为你们得到上级的指令,这才公开身份出面证明方蓉是汉
奸。你看,这样的话,你们不光不是汉奸,而且还是无名英雄,还会受到政府的
嘉奖,这不比受活罪强吗?」

  「就是,冯专员给你们两个安排的后路多好,还不赶紧答应?」徐碧瑶都没
有想到冯坤竟有如此多的花花肠子,不过没有一样用在好地方。

  小明和彩霞听了更是气愤填膺,她们怎么能用出卖同伴的办法给自己换取好
处?两个姑娘一齐破口大骂起来。


               (四十六)

  「你们骂吧,骂吧!」徐碧瑶恨道:「有你们低头的时候,」她重新蹲到小
明前面,把手中的木棍向小明的第三个脚趾甲按了下去………

  酷刑加在两个小姑娘的身上,接连折磨了她们几个小时,两个姑娘叫着,最
后终于昏过去,怎么么也弄不醒了。

  「怎么办?我没辙了。」徐碧瑶道。

  「那就交给我吧。」贺一鸣道。

  「咱们俩一人一个。」冯坤道。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徐碧瑶知道他们想什么,便醋意十足地骂道。

  「谁让我们是男人呢?先把她们两个弄回去,好好拾掇拾掇,象这个样子让
人没兴致。」冯坤指着两个姑娘湿漉漉的裙摆道。

  「好——,这事交给我,保证让你们两个过足瘾!」徐碧瑶打开门,让几个
特务把两个姑娘抬回地下室去。

  何小明和戚彩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们发现自己背靠墙壁侧身倒在
地铺上,双手双脚在背后被铐在墙脚的任何东西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上
身是一件绸制的小兜兜儿,没有吊带,只是从前向后裹着,下身是一条刚到膝盖
的短裙子,脚上则什么也没有,并且,她们发现自己的裙子里面好象没有穿裤衩
儿,这让她们感到非常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都是徐碧瑶亲手干的,衣服是从妓院里要来的,为了怕给她们洗身和换
衣服的时候她们突然醒过来,徐碧瑶事先给她们注射了安眠药。

  两个姑娘挣扎了一阵儿,发现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再说,好象身上并没有
发生什么其他的事,心里感到稍微踏实了一点儿,而安眠花的力量还没有过,于
是两个人又睡着了。

  她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徐碧瑶亲自给她们拿来了早饭,全都是
西式的,又是面包又是鸡蛋,还亲自喂她们吃。

  两个姑娘一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下毒也不过就是个死,总不能弄
个饿死鬼,于是就着徐碧瑶的手里吃了个饱。

  徐碧瑶看她们吃完了,叫特务把餐具拿走,然后开始使起软功夫,对她们展
开攻心战,想诱使她们投降。

  说心里话,徐碧瑶并不想让贺一鸣和冯坤对这两个姑娘下手,这并不是说她
不想让她们被强奸,徐碧瑶根本就不是一个知廉耻的女人,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
男人去享用别的女人。所以,她宁愿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去劝降。

  但何小明和戚彩霞可不是徐碧瑶,她们懂礼义,知廉耻,无论如何也不会出
卖自己和同伴,更不用说紫琼她们都是自己的生死姐妹了。

  「好吧。」徐碧瑶无可奈何了:「既然你们油盐不进,我只好把你们交给贺
一鸣和冯坤了。要知道他们两个都是男人,知道怎么对付女人,特别是象你们两
个这样的小姑娘。怎么样?好好想想吧,要是你们……,以后可没有哪个男人肯
要你们了。」

  「你也算女人?!」戚彩霞以为,只有日本鬼子才干这种下流无耻的勾当,
没想到连国民政府的官员也是这样,气得又骂起来。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们是想接受我们的条件,还是想丢掉女人最保贵的东
西?」

  「你们这群流氓,来吧,老娘不怕!」彩霞骂着,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

  「你呢?」徐碧瑶问何小明。

  小明没有回答,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却止不住流淌的眼泪。

  「明白了。」徐碧瑶的手分别伸进彩霞和小明的裙子里,捏了捏她们的屁股
道:「这么嫩,可惜了。」然后便走出了地牢。

  几分钟后,牢门又开了,贺一鸣和冯坤两个一齐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各自的
目标。

  看着他们向自己走来,两个姑娘哭着,大声叫骂:「滚开!呜呜!流氓!混
蛋!滚开!呜呜……」

  贺一鸣选中的是何小明,他蹲在她的身边,拿出一把钥匙来,打开了她背后
的一把手铐。

  何小明听到锁已经打开了,用力一挣,想要趁着开铐的短暂时间进行最后的
反抗。

  她也不想一想,这几个都是老奸巨猾的特务,对于如何控制手中的猎物最是
在行,怎么会轻易给她机会呢,原来她们的手脚都是分别铐住,而又被第三只手
铐铐在墙上的,贺一鸣打开的只是那第三只手铐,她的手脚仍然被束缚着。

  小明绝望了。

  两个姑娘都是刚刚成熟的,虽然经过两年多的战斗生活,比起同龄的其他女
孩子要强健得多,但相比成年女子仍很瘦削。贺一鸣抓住何小明的胳膊,轻易便
把她拖了起来,站在地铺上,然后一揽她的腰,便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夹在了
腋下。

  「放开我!呜呜!混蛋!放开我!……」在尖声的哭骂中,小明被抱出了地
牢。

  冯坤一直在看着贺一鸣的动作,直到他带走何小明,小明那两只小脚在空中
挥舞,细细的双腿,雪白的屁股蛋儿和稚嫩的阴部从裙子下面时隐时现,让他感
到一阵阵冲动。

  他回来头来,摸了摸彩霞赤裸的肩膀,彩霞象是遇上瘟疫一样浑身一颤。冯
坤笑了:「小丫头,你还有机会,现在接受条件还来得及。」

  「你休想!……」彩霞坚决地回答,眼泪却一直不停地流。

  冯坤打开固定她的手铐,然后抓着肩膀把她扶起来,面对自己坐着。

  彩霞并没有反抗,愤怒的眼睛盯着他。冯坤没有敢同她对视,抓着胳膊把她
拉向自己的胸前,紧紧搂住,然后抚摸着她的头发:「年轻的姑娘,你太固执了,
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给你安排了一条多好的路,为什么就不肯走呢?」

  他以为,这样的举动一定能够有收效的,但彩霞并没有回答。

  「唉!那就没办法了。」冯坤说着,把两手下沉,搂住了她的腰,然后把她
提起来,也象贺一鸣一样把她夹在腋下,走出了地牢。

  彩霞被夹着走上二楼,楼上有四个房间,她听到何小明在其中一间屋子里面
哭叫着,怒骂着,而贺一鸣则在逼着她出卖复仇队。

  彩霞闭上眼睛,真想把耳朵也堵上,然而,她不仅仅是不得不听小明受折磨
的声音,还将要亲自对面对同样的折磨。

  冯坤把彩霞抱上二楼,走进自己平时所住的房间,将彩霞扔在大铜床上,坚
固的镣铐再加上柔软的床垫,使彩霞连翻个身都难,更不用说反抗了。

  彩霞仰面躺着,模糊的泪眼看着冯坤,只见他毫无顾忌地自己脱了衣服,赤
露出整个身体。彩霞看见他那两腿之间乱篷篷的一团毛,中间挺着那根黑乎乎的
东西,心里恶心透了。

  冯坤是打心眼儿里很希望彩霞会象徐小明一样哭叫反抗的,不过彩霞仅仅是
默默地流泪,并不出声,也不挣扎,这多少让他感到一点儿无趣。

  他走到床边,爬上床去,轻轻把她的下巴抬起来:「我不想这样作,是这你
们自己逼的。」

  彩霞用力甩了一下头,没有甩开那只手。


               (四十七)

  冯坤抓着彩霞瘦削的肩头,把她翻过去,直挺挺地趴着,然后从她小巧的光
脚开始,顺着她的腿后侧一寸一寸地向上摸去。

  彩霞紧闭着嘴,任冯坤说什么,只不吱声。

  冯坤一边问,一边摸,把手从她的裙下直伸进去。

  见彩霞仍不出声,冯坤从背后解开她的围胸,又把她的裙子脱下去,露出了
她玲珑的身子。

  尽管彩霞并没有打算挣扎,冯坤仍骑坐在她细细的腰肢上,把玩着她那圆滚
滚的臀部,不时地分开她的两块臀肌,以便观察她那朵不住抽动着的小小菊花。

  彩霞抽泣着,被冯坤翻成侧身,并从背后搂住她,猬亵地吻着她的肩膀,揉
搓着她的乳头。

  「怎么样?还不想合作吗?」冯坤问道。

  彩霞此时已经收住了眼泪,她反而放得轻松了:「姓冯的,你别打错算盘。」

  「哼!不合作?!对付女人,我的办法多得是。」冯坤爬起身来,跳下床,
从柜子里拿出一架照相机来:「你的身子这么漂亮,应该照下来登在报上。」

  「你混蛋!」彩霞这一次并没有大声喊,甚至也没有动弹,只是用平静的声
音骂着。

  冯坤对准一丝不挂的彩霞接连拍了几张,见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便又从桌
边拿起一把鸡毛掸子来,爬上床去,把彩霞的两膝分开,由于她的双脚戴着镣,
所以只能弯曲着双腿,象青蛙一样躺着。

  冯坤跪在她的脚上,把掸子把儿插进了姑娘处子的阴道,然后用相机对准她,
彩霞终于忍不住羞耻地把头扭到一边,冯坤又伏下身,抓着头发强行把她的脸对
准相机,这才按下快门。

  冯坤给彩霞连拍了七、八张,这才把相机扔在桌子上,重新回到大床上,整
个身体向着一动不动的彩霞压了下去。

  彩霞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自己神圣的地方被对方象毒蛇一样钻了进来。

  她忍住自己的眼泪,听任那条毒蛇在自己的身体中肆无忌惮地出出进进,她
想:「看你们还能有什么招儿?你们休想让我低头!」

  发泄完了兽欲的冯坤坐在彩霞的身边,一边继续玩弄着她的裸体一边休息,
屋外传来何小明一阵极度凄惨的尖叫声。

  贺一鸣玩儿女人可没有冯坤那么有情调,他刚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把她的
衣裳扒光了,然后一下子扔到皮沙发上,把她的上身从沙发的扶手上向前按倒下
去,用手从她的后面摸索着她的屁股和阴部。

  小明拚命哭着,骂着,挣扎着,贺一鸣一边用手指磨擦她最敏感的阴蒂,一
边逼她屈服。

  何小明虽然痛哭不止,她毕竟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在面对耻辱的时候,谁
能现怪她的眼泪呢,但她虽然害怕失身,心中的原则并不会因此而改变,所以她
只能用更加强烈的的痛骂来渲泻自己羞愤的情绪。

  虽然在体力上有着巨大的差距,虽然被铐住了手脚,但何小明始终不甘受辱,
一直在拚命挣扎着,不让敌人轻易得逞。

  她终于无法改变一切,贺一鸣无耻地用身体从背后压住她的身体,然后从屁
股后面插了进去,夺去了她的宝贵童贞。

  在即将被插入前的一刹那,何小明停止了挣扎,她已经不需要再反抗了。

  贺一鸣双手抓住何小明细细的腰肢,在她的身后用力地冲刺着,便便的大腹
撞在她那瘦小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就在两个人对何小明和戚彩霞进行强奸的时候,二楼的楼道里却有一个人在
注意地倾听,那便是徐碧瑶。

  听着两个屋子里男人们发泄兽欲时的低吼,徐碧瑶感到浑身上下燥热难当,
不由靠在墙上,把手放在自己身上玩儿起自摸来。

  随着里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兴奋,徐碧瑶也感到越来越不能满足自己对男人
的渴望,同时也恨意顿生。

  恨谁?恨贺一鸣。

  罗紫琼将计就计,在五里峡大败黑衣社和日本兵,把松本气得暴跳如雷,为
了惩罚对此次惨败负有直接责任的徐碧瑶(当时叫张碧瑶),松本让徐碧瑶在慰
安所服了一个月的刑。

  一个堂堂国军上校,却在日本人的妓院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逼着脱得一
丝不挂,站在桌子上大跳艳舞,然后还要接受每天几个日本军官的随意玩弄,对
于徐碧瑶来说,不仅仅是一段耻辱的记忆,同时也使她成了没有一天离得了男人
的变态淫娃。

  可自从那时起,作为丈夫的贺一鸣就没有再上过她的床,而且还在两人独处
的时候把她损得狗屎不如。

  如今,听着贺一鸣在别的女人身上如此疯狂地发泄,这让她怎能不生气?

  另一方面,徐碧瑶又充满了幻想,而这幻想却是对冯坤的。

  这个冯坤,年轻轻的就成了特派专员,又当上了保密局的局长,真是前途无
量,偏偏又有一个让她想,让她爱,肏得她满足得不得了的大鸡巴。

  想着同冯坤在床上厮杀的情景,听着冯坤冲向高潮时的吼声,徐碧瑶真想冲
进去,代替那个可怜的戚彩霞。

  对贺一鸣的恨和对冯坤幻想,使徐碧瑶此时的心中升起了另一个恶毒的念头。

  漫长而耻辱的强奸终于结束了,何小明感到头有些晕眩,心里一阵恶心,哇
哇地吐了起来。

  吐完了,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但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歪在沙发上喘着气。

  贺一鸣对这样的情景见得多了,毫无怜悯之心,反而自己找了一个口罩戴上,
又找了一把小勺和一只小碗回来。他把小明拎到床上,面朝下趴着,头垂在外边,
然后用小勺把地上的呕吐物舀到小碗中,放到小明的鼻子下面。

  强烈的酸臭气味刺激了小明的神经,使她再次呕吐起来,不过这一次胃里面
已经没有了东西,吐出来的都是绿色的胆汁。

  连续的干呕让徐小明感到难过极了,她不停地摇着头,想要逃开,但贺一鸣
抓住了她的头发,强行把她的头按在勺子上面,让她闻着那难味的气味,以便诱
导她不停地干呕。

  「这滋味儿怎么样?舒服吗?」

  「哦——!」小明又呕起来。

  「我知道,这一点儿也不舒服,不过你如果想好受一点儿,就快点同我们合
作!」

  「呸!哦——!休,休想!」

  贺一鸣列忍地把小明翻过来,用手捏住了她的鼻子,然后把一小勺呕吐物放
在她的唇边。

  小明紧闭着双唇,说什么也不肯喝下这世界上最无法抗拒的肮脏东西,贺一
鸣上了床,坐在她的肚子上,并用双腿夹住她的上体,然后用左手捏住了她的鼻
子。

  何小明尽量挣扎着,紧闭着双唇,但鼻子被捏住,很快就喘不上气了,只得
快速地张了一下嘴来呼吸,但只是这一下便够了,小勺子准确地切入她的牙关,
把那酸臭的东西倒进了她的嘴巴。何小明想吐吐不出来,那东西一下子便被灌进
了她的嗓子里。

  「哦——,哦欧——」何小明再一次干呕起来,而且这一次比哪一次都强烈,
使她感到肚子疼极了。

  贺一鸣又弄了一勺,小明难过地喘息着,不住地说:「不要,不要了。」

  「那么你愿意合作了?」

  「不,不不!」

  「哦欧——」又是一勺倒进嘴里,何小明吐得整个肚子都抽筋儿了,疼得冒
了一身白毛汗。

  贺一鸣反复地把地上的呕吐物收集起来给小明灌到肚子里,导致她一次又一
次地呕吐着,然后再把呕吐物给她灌回去,直到小明开始适应了,再灌回去的时
候也不吐了,贺一鸣知道,这一招已经失败了。

  他于是把小明扔到大床中间,用两只手铐把她的两脚分开铐在床尾,让她的
大腿分开成钝角,准备对她继续用刑。

  贺一鸣用左手分开了姑娘的阴唇,把还流着血的阴道露出来,然后将右手四
指收拢起来,慢慢地向阴道里插去。

  贺一鸣有一双与他的身体完全不相配的大手,手掌象个盛菜的盘子,手指象
小棒槌般粗,常常被用来折磨被捕的志士。

  把手插进女人的阴道,对于贺一鸣来说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他把这叫作「生
孩子」。抗战期间,几个学校里被黑衣社逮捕的女教师和女学生加起来有三十几
个,加上从其他地方抓来的女工和农家女,怎么也有七十八人,几乎都被他这样
折磨过。

  刚刚塞进三根手指的时候,小明虽然刚刚破瓜,却还能受得住,等第四根手
指开始插入时,何小明便开始感到剧烈的,无法忍受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叫了起
来。

  「说,答应不答应条件?」贺一鸣继续把手指向里插。

  「不!啊——,噢噢,啊——啊——……」何小明强忍着说完了不,贺一鸣
的手指便又塞进去一个指节的距离。

  手指已经插到了根部,何小明的整个阴户被撑得大大的,而贺一鸣又把拇指
从四指围成的空当里放了姑娘的阴道。


               (四十八)

  「噢噢——!啊——!……」何小明拚命喘息着,但贺一鸣的大手又伸进去
了近一寸深,已经接近了手掌。

  小明只感到那手把自己的骨盆都要撑开了,疼得她不住地叫着,反铐着的双
手紧紧抓住床上的褥子,啜子也喊哑了,汗水把身下的褥子全都弄湿了。

  贺一鸣的整个儿手都进了姑娘的阴道,然后他又开始把手攥成拳头。

  何小明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贺一鸣的手还放在她的阴道里,疼痛稍稍减轻了,但还是
难以忍受,而贺一鸣见她醒了,便继续把手向里伸,并张开拳头,竟把手伸进了
她的子宫里。

  「噢——!」何小明还在叫喊。

  贺一鸣又把手攥成拳头,慢慢从她的子宫时向回抽。可怜何小明只有十七岁,
正当花季之年,竟惨遭如此迫害。

  贺一鸣的拳头从小明的队道中出来的时候,以出「波」的一声很响抽气声,
小明趁机用力喘息着,好让自己快恢复过来。

  「合作不合作?」

  「不!嗯——,啊,啊,啊——……」大手又一次进入了何小明的阴户。

  这时,另一个房间里的冯坤也开始对戚彩霞用刑,他是找了一把擦奶瓶用的
猪鬃刷子,从上面拔了一根猪鬃来,慢慢地从彩霞的奶头前面向里捅去。

  「哦啊——……」彩霞也开始惨叫起来。

  一连刺了四、五根猪鬃,见彩霞没有屈服,冯坤又开始用那把刷子轻轻敲打
彩霞的阴蒂。

  猪鬃虽然不是钢针,但对女人身上最敏感的阴蒂来说,却比钢针带来的疼痛
更持久,更难以抵挡,彩霞被刺激得发出象笑一样「哈哈哈哈」的声音,浑身都
在颤抖,而膈膜则因为腹肌的这种持续的收缩而弄得很疼。

  冯坤最后又用刷子插进采霞的阴道,来回抽动,把彩霞折磨得死去活来。

  「来人,来人哪!」贺一鸣在那边喊人。

  冯坤是这里的主人,急忙放下正在惨叫的彩霞,跑出房间来,只见贺一鸣正
在客卧的门口,右手满是鲜血,而徐碧瑶已经从楼梯跑了上来。

  「怎么了?」冯坤问。

  「去看看吧,那小丫头片子要完。」贺一鸣若无其事地说。

  冯坤跑到那边屋里一看,何小明躺在床上,本来红润的脸已经变得苍白,在
她的屁股下面,整整半张床都被血染红了,从那娇嫩的阴户中,还在呼呼地冒着
血。

  「这是怎么弄的?」冯坤问。

  「这小丫头片子,不管我怎么弄她,就是他妈的不肯服软儿,我就给她上生
孩子的刑,连着让她生了七回,等我再把手拿出来的时候,也不知怎么,血就冒
出来了,而且流得还特别快,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她止血,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大概是血崩,赶紧找太夫给她止血,不然等血流干了,就没得救了。」

  「好,王秘书!」冯坤赶紧喊。

  「有!」

  「快打电话叫医务所的大夫过来,告诉他们是急救。」

  医务所是专门给这片新划的军事禁区设置的,里面都是军医,专门给特务和
士兵们看病的,离这里辉叮?还?郎仙嚼矗?趺匆惨??阜种印?br /] 等一
位姓黄的军医带着一个助手赶到的时候,何小明的身子已经发生过一次强烈的振
颤,好几个人才把她按住,而此时她则象是睡着了一样,浑身软绵绵的,一动也
不动。

  黄军医走过去看了一眼,见血仍然在流,丝毫也没有减弱的迹象。

  他又看了看她的瞳孔,然后给她量了血压,听了心率。

  「怎么样?」冯坤问道。

  「算了吧,她失血太多,这个样子已经救不活了。除非你们谁把自己的血给
她。」黄军医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把血止住吗?」

  「止住也没用,血都已经快流干了,剩下的那点儿血不够她活命的。」

  正说着,何小明再次振颤起来,几个人扑让去把她紧紧按住。

  「咱们怎么办?」何小明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贺一鸣问。

  「什么怎么办?死就死呗,还让谁给她偿命啊?」徐碧瑶道。

  「夫人说的对。死了就死了呗,不是还有一个呢吗?」冯坤道,忽然一拍脑
袋:「坏了,那个别出事儿。」急忙向自己的卧室跑,另外两个也急忙追过来。

  回到房间,见戚彩霞已经从床上掉到了地上,正在努力想把镣铐打开。

  冯坤进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提起来:「想跑?那可没门儿。」

  他们把彩霞重新弄到床上,又将彩霞脚镣打开一边,从大铜床的栅栏里穿过
去,再重新铐住她的脚,这回她便跑不了了。

  再次回到客卧的时候,何小明仍然处在昏迷中,软软地躺在那里。

  他们在旁边一直盯着她,等待着她死去。

  何小明再次振颤起来,肌肉强烈的抽动使她的身体不时腾空而起,然后再落
回去,把床砸得快散架了。

  四、五个人用力按着她,这一次持续了近五分钟的时间她才停下来,几个人
下来已经浑身是汗了。

  不再振颤的小明扬着头,小嘴微张,发出了一阵长长的抽气声,之后更突然
软了下来。

  黄军医走过去,看次看了她的眼睛,瞳孔已经散大了。

  「她死了。」黄军医说完,转身走了。

  「给她打开。」冯坤说。

  旁边的几个特务们忙给小明打开了手铐和脚镣,按照冯坤的吩咐给她随便找
了身女仆的衣裤穿上,然后横放在床上,左手放在被血染红的床单上,摔碎了一
个酒瓶子,用一块碎玻璃把她的左手腕割了一道小口儿,再把玻璃片放进她的右
手,伪装出一个割腕自杀的现场,由冯坤拿来相机拍了照。

[ 本帖最后由 a235630 于 2011-6-27 18: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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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

  这边冯坤又领着贺一鸣两个来到自己的房间,让他们看着自己对戚彩霞用刑。

  彩霞的阴道中塞着那把鬃刷子,冯坤伸手抓住刷柄,开始来由抽动,那刷子
的直径比男人的阳茎更粗,尖尖的猪鬃扎在阴道的内壁上,把一阵阵麻痒和疼痛
的混合物带给她的神经,使她不由自主地喊叫起来,浑身不停地抽搐着。

  一看到那刑法,同是女人的徐碧瑶就不停地哆嗦,听着彩霞的喊叫,她自己
也直打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戚彩霞已经从敌人的谈论中知道,何小明已经先一步解脱了,这让她增强了
信心,决定反抗到底,决不向敌人屈服。

  媒体的口诛笔伐已经越来越让冯坤等人坐立不安,他们想早一点儿平息事态,
所以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两个姑娘的口供。

  他们叫人把饭来,又叫把已经被折磨得完全没有力量反抗的彩霞用四只手铐
在大铜床上固定成一个巨大的「X」形。

  冯坤又叫特务们把从美国进口的一套电刑设备搬来,放在屋子里,接上电源。

  冯坤将作为同一个电极的两个小鳄鱼夹夹住彩霞的两只小小的奶头儿,然后
让徐碧瑶帮着控制电压,自己拿着第三个鳄鱼夹走到床边,轻轻地在彩霞的阴蒂
上碰了一下。

  「啊——!」彩霞的身体突然一下反躬起来,象是一座拱桥一般,随着鳄鱼
夹移开,她又重重地重新落回床上,发出怦的一声。

  冯坤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姑娘的阴蒂,彩霞不住地挺身、落下,又挺身、又落
下。

  看到彩霞仍不肯屈服,冯坤拿了一根象阳具一样大的金属棒,一下子插进了
姑娘的阴道里,然后把手里的小锷鱼夹在了金属棒尾部的一个小螺丝上。

  「啊- !」彩霞刚喊出声,就被电流所打断,她的身体再次挺起来,这一次
却是很久都没有落回到床上,尿液哗哗地从她的阴唇间喷了出来。

  「说,合不合作?」电击刚一停,冯坤就气急败坏地问。

  「不!」

  冯坤便又让徐碧瑶重新加电,并把电压加大,彩霞更加凄厉地叫喊着,身体
的强直状态也一直保持着。

  这一次冯坤没有让徐碧瑶停下来,而是边电击边逼问彩霞。

  彩霞惨号着,但拚命摇着头。

  调压器的电压表指针一步步地向着那边红色的读数靠近,靠近,彩霞的惨叫
已经停止了,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珠开始向外突,一张小嘴大张着,却发不
出象样的声音来。

  突然,她怦地一下落回到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呀,她也死了!」冯坤道。彩霞死得太过突然,他没有一点儿准备。

  徐碧瑶把调压器关掉,此时离电压表上的红区还远,按说彩霞不应该死,但
他们并没有好好想想,彩霞自从被提审以来,已经受过了那么多的折磨,身体正
在最虚弱的时候,哪里再扛得住这种电击呢?

  几个人一阵手忙脚敌,想把戚彩霞救活,但终于徒劳无功。

  「这回怎么办呢?」徐碧瑶部道。

  「好办!活有活的办法,死有死的办法,把口供给她们编好,然后找个高手
仿着她们的笔迹签名,再拿着她们的手按上手印不就行了吗?」

  「那还不赶紧的?」

  几个人编造好了两个姑娘的口供,抓着她们的手按了手印,这才吩咐把人抬
到后山埋了。

  「慢,还是烧了吧,不要留下任何证据。」徐碧瑶道。

  「嗯,夫人说的对。不过我们有比火烧更好的办法处理尸体。」

  「什么办法?」

  「可以把她们扔在镪水池里,骨头衣服都会化掉。」

  「冯专员,你们军统这里还什么都有,比我们中统可强多了!」贺一鸣道。

  「哪里?贺司令的实力可不是我这个小小的专员所能比的。啊?哈哈哈哈。」

  面对两个被折磨致死的可怜的花季少女,三几人却在轻松地谈笑,真是一些
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第二天,冯坤便叫人把编造好的新闻稿和照片叫新闻检查处送到了各家报社。

  于丽娜不相信两个姑娘会招供后再自杀,于是去请教了几位从前干过侦探的
朋友,希望他们能帮助找出漏洞来。

  通过一整天的调查,于丽娜又发表了题为:《用血写成的冤案——何小明、
戚彩霞自杀质疑》的文章文章中,那些作为证据的口供和照片反而成了冯坤一伙
儿的罪证:「……,割腕自杀需要很长时间,在此期间自杀者要痛苦挣扎很长时
间,血怎么会只流到床上,而死者的身上却没有?更加令人不解的是,从照片上
看,戚彩霞吊在监房内,双脚离地几近三尺,而地上的小凳只有不足两尺高,那
么死者是怎么蹬倒离她自己的脚足有一尺多远的小凳的呢?……我们再说口供,
本报在这里刊出由两位死者所在学校提供的作文试卷,可以看出,虽然口供上的
签名与试卷上的笔迹非常相象,但经过我们向有关笔迹专家请教,这两个签名根
本不属于死者本人。我们不禁要问,这两个口供究竟是如何得到的,又是由谁伪
造的?伪造这两份口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在同一期报纸上,又同时登出了长篇调查报道《罗紫琼的将计就计——方蓉
事件真相调查》,通过一些复仇队打击日寇和黑衣社特务的见证人之口,特别是
兄弟复仇队队员和于志超的回忆,把罗紫琼如何加入复仇队,如何被派回城里,
如何加入黑衣社,又是如何安排爱国女学生加入复仇队,最后又是怎样利用张碧
瑶破坏复仇队的阴谋,同兄弟复仇队共同策划了五里峡大捷,讲得清清楚楚,明
明白白,还把罗紫琼与仲奎合作,英勇攻克城西关南侧炮楼的事迹当作证据,证
明罗紫琼是一位真正的抗日英雄,而不是什么汉奸。

  报纸一刊出,立刻抢购一空,冯坤被迫派出大批特务企图收回报纸,但真相
还是散布了出去。

  文章刊出,再度引起轰动,所有媒体一致要求对何小明、戚彩霞死亡真相进
行独立调查,两个死者生前所在的省大女中也在报上刊登文章,要求将两人遗体
交省大医学院进行解剖。

  学生们开始上街游行,并向省政府和省党部请愿,要求彻查事件的真相。

  学生们与警察发生了流血冲突,有五名学生代表被捕,数十名学生被打伤,
此事引起了更大规模的游行示威。

  为了平息事态,冯坤同意与媒体代表对话,对有关消息作出解释,并说明尸
体已经火化,无法进行解剖。

  虽然解释得狗屁不通,但媒体苦于没有证据,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不断
地对整个事件作出质疑。

  然而又过了一天,有关质疑文章忽然一夜之间消声匿迹了,有的只是诬蔑方
蓉等人的官方文章,丽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午,丽娜拿着刚刚写好的文章来到总编室,总编叹了口气道:「丽娜,关
于这件案子的文章,你就不要再写了。」

  「为什么?」

  「省政府新闻检查处今天来了两个人,正式警告我们,有关方蓉汉奸案的报
道,只能按官方提供的文本报道,否则,就要封了我们的报馆。」

  「难道就由着他们颠倒黑白么?」丽娜明白了,这是冯坤等人利用政府强权,
封锁言路,定要让这案子按照他们的意愿进行下去。

  「我知道你很有正义感,但全报社几十人都指着这张报纸吃饭呢,你能让我
怎么办?还有,他们还说,让我劝劝你,让你不要再乱说话,不然,就让我们辞
退你,我们不想这样作,所以,还是请你好自为之,不要让我们为难。」

  「总编,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这么多年来,报社同仁对我的关照,我也表示
成万分感谢。但我的良知告诉我,作为记者,就一定要让事实真相大白天下,决
不能让英雄受冤,魔鬼却躲在暗处偷笑!」

  丽娜离开了报社,但不敢再去元奎那里,因为她知道,特务们一定在监视自
己,怕把特务们带去,但自己怎么才能打破敌人的新闻封锁,替姐妹们鸣冤叫屈,
让大众了解真相呢?丽娜忽然想到了辛六妹曾经作委员的纱厂工会,决定去哪里
碰碰运气。

  纱厂工会的委员们听了丽娜的话,都很愿意帮助她,他们给她指出了一条路,
去新华晚报试试。

  丽娜知道新华晚报是共产党办的报纸,现在国共合作,政府不敢随便对他们
采取行动,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帮忙,于是来到了新华晚报报社。

  报社的王总编接待了丽娜,一听是方蓉案的事,立刻表示愿意聘用于丽娜作
为特约记者,并且把她的文章刊登出去。

  此时,汇丰斋里,徐碧瑶正光着屁股躺在冯坤的怀里同他商量着下一步的计
划。

  「坤,听说南京已经有指令过来了,你说事情闹得这么大,咱们该怎么办呢?」

  「不怕,事情越大越好。」

  「这事儿要是传到老头子耳朵里,怕不会要了咱们的命。」

  「放心,老头子的心思,我是摸得透透的。对他来说,日本鬼子并不算什么,
共产党才是他的心腹大患,我已经写好了给南京的报告,说根据我的调查,方蓉
是共产党安插下来的一颗棋子,整件事情都是共产党在背后搞鬼,目的是煽动学
潮和工潮,推翻政府,还说你们两个忠心耿耿,效忠党国,愿尽一切力量消灭共
党,我相信,你们不会有事的。」

  「是咱们不会有事。」

  「对对对,咱们仨。」

  「不是,是咱们俩。」

  「那贺一鸣呢?」

  「我问你,你是只想玩玩我的身子呢?还是真心爱我?」

  「这还用问,我是爱你的。」

  「那,你想不想作个长久夫妻呀?」

  「当然想,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

  「为什么?」

  「这还用问?有他呀!」

  「他?那个老混蛋,我早就不想同他过了。」

  「可你们毕竟是夫妻呀,一块儿过了那么多年,他能同意让咱们在一块儿吗?」

  「当然不同意,而且,他已经知道了咱们的事儿,放出话来说,等这件事情
完了,就找个茬儿收拾你。别忘了,他爸爸可是参议员。」

  「令尊不也是参议员吗?」

  「那管什么,他不敢对付我,还不敢对付你吗?」

  「那怎么办?」冯坤这回可害怕了。

  「怎么办?一不作二不休,要是他死了,咱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块儿了,
你还能保住小命儿。」

  「啊?杀了他?」

  「怎么,你不敢?」

  「这事儿可真是要掉脑袋的,你有你老爸能保你,我可不行。」

  「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去杀。你不会借刀杀人么?」

  「借谁的刀?」

  「还能有谁?当然是罗紫琼了。」

  「罗紫琼?啊——,没想到,你连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出来!这真是个好主意,
借罗紫琼的刀杀了他,再杀了罗紫琼,又除了咱们的心腹大患,又可以借机立功,
真是一石两鸟,碧瑶,你真不是一般的聪明!这贺一鸣有你这样的宝贝在身边,
却不好好保护,真是命里该绝呀。可是,怎么才能让罗紫琼钻进咱们的套子里来
呢?」

  「这第一,要把她逼得走投无路,迫使她狗急跳墙,第二,要给她创造机会,
可以保证杀死贺一鸣。」

  「第一件事好办,咱们加紧通辑她,让她无处可去,可第二条就难办了。」

  「这要利用一个人,有了她,就可以轻松的引罗紫琼上套。」

  「谁?」


               (五十)

  「那天,我去你们保密局,看见你屋里有个丫头,仿佛对你有意思。」

  「你是说,孟薇?」

  「没错。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嗯,她是对我有点儿意思。而且,她这个丫头有点儿傻,又有点儿书呆子
气,比如这个方蓉案件来说吧,她就好象一直挺同情那几个丫头。」

  「真的吗?那就更好了,咱们就这么办……」两个人又开始了策划新的阴谋。

  第二天,于丽娜便又在新华晚报上发表文章,揭露政府封锁言路,包庇汉奸,
陷害抗战英雄的的丑恶行径,再次引起了各界的义愤。

  接连几天,于丽娜每天都收到恐吓信,信中有的夹带着子弹,有的夹带着匕
首,于丽娜都一笑置之,还把这些东西拿到新闻记者协会去展示。

  大家都对她的安全感到非常担心,王总编也嘱咐她一定要加倍小心,不要自
己一个人出门,防止有人暗算。

  于丽娜心里知道危险,但一想到自己曾经是复仇队的一员,便什么危险都忘
了。

  不过,她还是接受了社里的提议,晚上住在社里,白天再出门采访,而且通
常都有一位报社的小伙子陪着,以防万一。

  冯坤和徐碧瑶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于丽娜的动静,冯坤还向南京报告,说于丽
娜已经投靠了共产党。

  冯坤对于蒋总裁的了解果然不错,南京来的秘密指令显示,老头子要求他尽
快平息事端,把共产党的气焰镇压下去,并授权给冯坤,必要时可以采取一切手
段,包括调动军队和使用武器对付抗议者。

  有了这把尚方宝剑,冯坤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噩运终于降临到了于丽娜的头上。

  这一天傍晚,丽娜从记者协会开会回来,同报社派来保护她的印刷工小方急
匆匆地往回赶。

  这条街是连接两条商业街的道路,平时很热闹,但现在已经散市,而且又是
晚饭时间,所以空无一人。

  由于天还没有黑,所以两人并没有感到危险,对于背后跑来的一溜儿黄包车
也没在意。

  道路较窄,两人向旁边让了让,让过了两辆车,忽然从后面的车上跳下四、
五个人,加上前面车上的人,一共有近十个。

  于丽娜刚感到不妙,小方的后脑已经挨了一棍,倒了下去。

  「你们干吗?」丽娜问了一声,嘴就被背后扑上来的人用布塞住了,两手被
扭到背后捆紧,一条麻袋兜头套了下来。

  ……

  城东南城墙下的一片荒草地中,小方仰倒在地上,被几个人按着,用一个铁
皮漏斗强行灌着白酒,接连两瓶灌下去,小方再也支持不住,睡倒下去。

  另一边的草地上,于丽娜的嘴仍被堵着,四肢摊开,仰身倒在地上,四个男
人用力按着她的手脚。

  她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也明白今天自己的生命到头儿了。

  她并不害怕,因为她是复仇队的队员,是紫琼她们的姐妹。

  另外几个男人灌倒了小方,一齐来到丽娜身边。

  「肏,不愧是省城名媛,还真他妈漂亮,看这小脸蛋儿,嫩的能掐出水来,
今天没白干这一票。」一个在她的脚侧蹲下来的男人说。

  丽娜一听,便知道自己的结果不妙,但她此时却是无可奈何。

  那个人一把便把她的旗袍当胸撕开了,然后把她里面的小白背心儿用力推上
去,一直推到乳房上面,把她的肉峰露出来,又用力把她里面的针织内裤撕碎,
把她性器官全都暴露出来。

  丽娜知道,一切都是无法以避免的。她用力挣扎了一阵,没有效果,便放弃
了反抗,只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丽娜是个娇弱的姑娘,身子瘦瘦的,乳房不大,阴毛也不重,但皮肤洁白,
洁腻如丝。

  但那些男人并非懂得软赏的人,他们只知道发泄。为首的男子毫无耐心地用
手玩弄了丽娜的乳房和阴部几下,便在别人的催促之下解开衣服,趴在了丽娜的
身上。

  丽娜感到了撕裂的疼痛,耻辱使她抽泣着,眼睛里充满着仇恨的光。

  八个男人轮流爬上丽娜的身体,在粗重的喘息中疯狂地蹂躏着,蹂躏着,蹂
躏着………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八个男人迅速结束了他们的兽行,开始制造犯罪现场。

  那个为首的歹徒命令最后强奸丽娜的特务杀害这个勇敢的姑娘。

  那个家伙骑在她的肚子上,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丽娜感到一阵窒息,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胸口象是压上了一块巨大
的石头,疼痛难忍。抓住脚的特务们放开手,让丽娜自己挣扎。

  她拚命蹬着地,企图把那个刽子手掀翻,但徒劳无功,反而蹬掉了两只高跟
鞋,蹬破了脚跟部的丝袜。

  她用力摇着头,一头秀发被弄得满是乱草和尘土。

  渐渐的,她蹬不动了,流着鲜血和精液的阴部开始流出尿液,肛门也凸了出
来,排出了一截粪便。

  美丽的女记者于丽娜终于惨死在这群特务的手里,她大睁着两只美丽的眼睛,
脸被憋成了青黑色,嘴巴大大地张着,仿佛在质问上苍的不公。

  特务们见她死了这才放开她的手,然后把她来回翻了几次,把草压乱,也把
她的身上弄上泥土,这才重新让她躺回原来的地方,摆好两腿的姿势。

  他们把小方抬了过来,先在他的身上滚上泥土,然后解开上衣,露出胸膛,
扒下裤子,露出阳具,将他面朝下放在丽娜的身上,两手放在丽娜的颈部。他们
甚至抓着他软软的阴茎塞在她的阴唇之间,把处女的血和精液都弄在他的性器上,
又拿着丽娜的手在小方的两肋狠狠抓了两道伤痕,再把一只酒瓶扔在现场,这才
悄悄离开。

  不久,一个乞丐突然在街上喊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附近的人刚刚吃过饭,许多人便被这喊声吸引,跑到了街上。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人们在问。

  「杀人了,杀人了……」乞丐惊恐地喊着,用手指着于丽娜被害的地方。

  当人群向那里走去的时候,乞丐却悄悄地溜走了。

  警察也非常适时地出现在现场,一张张照片拍下了小方赤裸裸地趴在同样赤
裸裸的于丽娜身上的镜头,然后他们草草地勘查了现场,便把丽娜抬走了。

  第二天,官方报纸上头版头条登出于丽娜被害的消息,标题是:《女记者昨
晚被奸杀,凶手是同报社工人》,内容自然是说小方醉酒之后,因奸不从,掐死
了于丽娜。报纸还把那张无耻地制造出来的现场照片登了半张版面。

  了解内情的人都议论纷纷,知道这是政府的阴谋,但谁也没有证据。

  就在丽娜被特务们残害致死的当晚,冯坤却在保密局办公室的沙发上进行着
他的新的罪恶。

  孟薇坐在他的旁边,正在听他「倾诉心声」。

  当然,他说的并不是情事,因为只要给孟薇一个笑容,这个痴情的傻姑娘便
会感到非常满足,而他已经给了她很多。

  「局座,你这些天总是愁眉不展的,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方蓉的案子。」

  「方蓉的案子?还没审明白吗?」

  「审明白?也审得明白,也审不明白。」

  「为什么?」

  「说果说审得明白,其实这个案子再清楚不过了,方蓉根本就不是什么汉奸,
而是个抗日的大英雄,贺一鸣和徐碧瑶才是汉奸呢,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可审的。」

  「啊?原来外面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孟薇非常吃惊。

  「当然是真的。」

  「哪您为什么……?」

  「我?你说我为什么要冤枉她们是吗?」

  「对呀!」

  「你看我象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可……」

  「我知道,这就是这个案子审不清的原因。你知道吗?这个案子是南京方面
早就定好的,派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办成铁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贺一鸣和徐碧瑶的后面,都有后台,实际上,总裁不能不用
这些人,所以他必须要保护他们。」

  「那就让他们逍遥法外?」

  「唉,这就是政治。他们当汉奸是不错,老头子早就知道他们当汉奸,可他
们也反共啊!老头子需要他们反共,只要肯打共产党,不要说当汉奸,就算他们
曾经杀了总裁的爸爸,玩儿遍了蒋家的所有女人,总裁照样得保护他们。」

  「那就让无辜的人背上汉奸的罪名吗?」

  「这都怨她们自己,干嘛非要写那个什么检举信,而且还写个没完。南京那
边也有不少人盯着总裁这把宝座,信到了南京,蒋总裁不得不作作姿态,所以才
派了我来,你想想,你跟总裁的人过不去,不把屎盆子扣在你头上扣在谁头上?

  不把你杀了,堵上你的嘴堵谁的嘴呀?「

  孟薇没想到,政治原来是这么复杂,这么肮脏。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说心里话,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希望那几个姑娘因此而受害,可是,
蒋总裁有蒋总裁的难处,我身在公门,身不由己呀。其实,我真希望那些姑娘们
明白这里面的关节,明哲保身,早点儿跑了。可是,我也知道,她们不是一般的
女人,不会轻易跑掉的,一定会报仇的。贺一鸣这两个狗东西,我真想把他们给
崩了,要是罗紫琼她们能干成,我倒是真想帮帮她们。」

  「那你为什么不暗中帮他们一把?」

  「没跟你说吗?我是身在公门,身不由己呀。」

  「那就不干这个局长了,我可以跟着你去当个普通老百姓。」

  「普通老百姓?不行啊,这是我的宿命。如果我走了,老蒋还会派别人来,
也许派来的,是一个比贺一鸣还坏的人,那还不知要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那让我去。」

  「不行!你也是在官的人,应该忠于职守。再说,干这种事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怕,为了局座,我死也认了。」

  「不光是死那么简单的事,你知道,你这是在军统,这样干的罪名是什么你
知道吗?」

  「是叛徒。」

  「知道对叛徒会怎么样吗?」

  孟薇一时没有回答。她在特训班受训的时候,就看过处置军统女叛徒的实况
影片,看到过那个年轻女人在绞索上挣扎的惨状,至今记忆犹新,而且,她还听
同班的女学员私下传说,那个女的执行前被二十多人轮奸过。孟薇当时以为只是
传说,但她来到这里之后,看到和听到的事情告诉她,那完全可能是真的。

  想了很久,孟薇才说:「如果真被发现了,我不会等着被抓住的。」

  「薇,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是我的红颜知已,我不许你那么做,我不希望你
受害,懂吗?」


               (五十一)

  听到冯坤的话,孟薇一下子便忘了自己是谁,看到冯坤伸出来的手,她便主
动靠了过去,被他搂在了怀里。

  冯坤揽着她的肩膀,一边低声说着肉麻的情话,一边用眼睛向下看着。

  孟薇穿着合体的美式军服,腿上套着肉色丝袜,脚上穿着黑色的高跟皮鞋。

  那两条露着的小腿显得修长迷人,窄窄的脚面微微绷起,仿佛是小腿的延长,
更加动人心脾。冯坤有些控制不住,急忙扭过头,轻轻地亲了亲孟薇的额头。

  孟薇的身子一阵颤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把脸扬起来,小嘴凸出。

  冯坤开始吻她,并且慢慢把她熔化了,完全失去了自我。

  冯坤是玩弄女性的老手,对付孟薇这样一个天真而又痴情的女孩子简直是手
到擒来。

  他一边吻她,一边一件一件地把她的军服轻轻地解开扣子脱下来,脱得只剩
下内衣和鞋袜,然后自己也脱了衣服,把孟薇轻轻压倒在沙发上。

  孟薇毫无防备,也不想防备,为了他,她宁愿付出生命。

  十分钟后,孟薇身上已经只剩了脚上的丝袜,仰躺在沙发上,被冯坤面对面
地压着,粗大的阳具探进她的两腿间寻找着什么。

  孟薇感到了那硬东西在自己身子下面的存在,于是轻轻分开双腿,毫无保留
地接纳着他。

  完事之后,冯坤不等流着幸福的泪水的孟薇说话,便向她保证,等这个案子
完了,便和她结婚。

  孟薇对此深信不疑,但她却对他说,自己并不是非得要一个名份不可,只要
他能爱她就足够了,因为她并不想连累他。

  孟薇长的非常漂亮,身材就更好,比起徐碧瑶来可强多了,冯坤玩得爱不释
手,于是把她搂在怀里,久久把玩着,最后才叫她起来,两个人穿好衣服,去城
里最豪华的酒楼吃了饭,然后拉着她回到梁公馆。

  一进卧室,冯坤就又迫不及待地脱去孟薇的衣服,搂着她的屁股推到墙边,
站着就又玩了一遍。

  然后把她抱上床去躺下,自己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身子很苗条,腰细腿长,
两乳尖尖,屁股圆圆,有着非常明显的腿胯曲线。他一边看着,嘴里一边夸奖着,
一边用手轻轻地把玩着她的乳房,抚摸着她黑漆漆的阴毛。

  孟薇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他,看着他把玩自己时那温情的目光,她陶醉得不得
了,红着脸颊,合着眼睛,任他把自己上上下下玩儿个够。

  几天之后,官方报纸登出了罪犯小方已经招供的报道,并说小方酒后奸杀于
丽娜的案子已经审结,已经移交检察院,不日法院将审理此案,届时必还于丽娜
一个公道云云。

  共产党游击队已经注意到了元奎等人,并派人来寻找和联络他们,只是差了
一步,没有能够遇上紫琼等四个姑娘,造成了最后的悲剧。

  自从来到山里,大家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事情的进展,看着报上的各种消息,
紫琼她们真想站到城里的大街上,亲自把真相告诉民众。元奎知道,在真相没有
大白之前,她们的身份就是汉奸,坚决不让她们出面,所以作为事件主角的她们
才一直没有露面。

  何小明和戚彩霞的遇害,已经让紫琼她们感到十分气愤了,于丽娜被害的消
息,更是激起了姑娘们的怒火。她们知道,这一定是冯坤等人害怕真相被揭露,
所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了还自己一个
清白,三个好姐妹惨死在敌人之手,丽娜更是失去了宝贵的贞操,赤裸的尸体照
片还被刊在报上,这怎么不让人气愤填膺呢?

  紫琼她们四个决定,不再等了,要主动出击。

  辛六妹的意见是进城去自首,要在法庭上为自己和复仇队讨一个公道。

  紫琼相对比较明白,她知道对方既然在以各种方式搞阴谋诡计,就不会给自
己以辩驳的机会,所以,她的意见是,设法找到贺一鸣、徐碧瑶和冯坤的住处,
把这三个坏蛋刺死,然后再去自首,没有了贺一鸣和徐碧瑶,也许自己的汉奸罪
名就能洗清。

  大家最后听从了紫琼的意见,而这事的讨论只是在这个姑娘之间进行,元奎
他们并不知道。

  正当紫琼她们准备悄悄下山的时候,却发现营地已经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附近的大小道路都已经被设了卡子,并且包围圈在不断收缩,看来敌人已经知道
四个姑娘藏在这里了。

  元奎决定,不惜动武,也要把紫琼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紫琼她们却不同意,她们说,自己在这里已经连累了兄弟队的弟兄们,不能
再让他们面临险境,她们打算自己走,仗着对山里的地形熟悉,她们完全能够逃
出去。

  双方正在为此辩个不休,忽然有人报说,外面有一个年轻女人求见紫琼。

  「是他们派来谈判的。」元奎道:「去告诉她,紫琼她们没在这里。」

  哨兵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了,说那女人说中统早就知道了紫琼她们在这里,用
不了多久就要来抓人了,自己是特地跑来帮她们的,如果不见她,怕是失了机会。

  紫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怕什么,既然人家已经知道我们在这儿,
干脆大大方方地去见见。」

  于是,孟薇便被请进了客厅。

  「这位大概就是罗紫琼罗队长了?」孟薇问道。

  「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身在军职,有许多不便之处,恕不通名,如果你们愿意叫,就叫我董小
姐吧。」

  「那董小姐此来何事?」

  「我想告诉几位两件事,第一,请你们不要误会冯专员,你们的冤案是贺一
鸣、徐碧瑶两个制造的,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冤枉好人。」

  「你是冯坤什么人?」

  「这与你们无关,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冯专员身受南京指令,只能按命令
办事,请不要难为他。」

  「那么第二件事呢?」

  「贺一鸣和徐碧瑶已经探听到了你们四个躲在这里,所以让冯专员派人来搜
山,你们要早作打算。」

  「既然姑娘知道他们的行动,又何不帮人帮到底呢?」元奎道。

  「我正是来帮忙的。这四条白带子是这次行动辩别敌我的标志,你们四个化
妆成男人,戴上这白带子,随我先离开这里,到时候来人搜不到你们,其他人就
可保无恙。」

  「我们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我没关系,现在已经是大兵压境,连特工带军队动用了近千人,徐
碧瑶亲自来作向导,帮助冯专员布置设卡,你们自己以为能跑得出去吗?」

  紫琼听说是徐碧瑶帮助设卡,知道自己冲出去的希望真的不大,因为徐碧瑶
对这一带也是非常熟悉的。

  「好吧,我决定赌一把,跟你走!」紫琼道。

  「我也跟你去。」辛六妹道。

  其他两个姑娘也同意,其实她们是真不希望元奎等人再被卷进来,为了自己,
已经死了三个,加上受冤的小方,就已经四个人,够多了,不能再死人了。

  于是四个人每人向元奎他们借了一身男装,回到自己房里换上,又把那带子
扎在胳膊上,然后各自带了武器,出来见孟薇。

  孟薇看了,非常满意,对她们说:「跟在我后面,遇上人问话,由我回答,
不要多说话。」然后当先向山下走去。

  走出两、三里,遇上一个卡子,让紫琼心中紧张的是,守在卡子上的有十七、
八人,其中一个竟是徐碧瑶。

  徐碧瑶看到孟薇,心里有数,并没有留难,放她们过去,紫琼见轻松躲过了
徐碧瑶的眼睛,这才相信,来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帮自己的。

  五个人东转西转,孟薇装着领人检查布署的样子,把紫琼四个带离了营地七、
八里,这才对她们说:「这里已经安全,我得回去了,你们好自为之,请你们留
下联络办法,有什么消息我可以及时通知你们。」

  「我们可以请你再帮一个忙吗?」

  「请说。」

  「你看,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给我们在城里找个地方?」紫琼她们现在
其实没有地方可去,一想到越是看起来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所以便向对方提出了
请求。

  「我只能告诉你们几处无主儿的空房子,至于你们能不能藏得住,那就怪不
得我了。」

  「没问题。」

  「另外,你们知道,我这样作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所以……」

  「小姐放心,我们是知恩图报的人,决不会出卖自己的恩人的。」

  「对了,还有,你们的案子是不可能翻过来的,所以不要再犯傻,等你们熬
过一年半载,大家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你们再出来就没问题了。」

  「我们知道。」

  「那你们就先在这附近等着我,回头等队伍撤下来的时候,你们再跟我混在
队伍里回城。」

  「好。」


               (五十二)

  其实孟薇本来也希望她们进城的。那样首先对她们比较安全,第二,对于这
四位姑娘来说,如果贺一鸣和徐碧瑶不死,她们便要永远背着汉奸恶名,就算走
到天涯海角,也早晚会被人家捉住处死的,还不如给她们一个公平决斗,手刃仇
敌的机会。如果她们把这两个真正的汉奸给杀了,既替复仇队的受害者报了仇,
又为国家除了害,还有机会替自己鸣冤叫屈,可以说是一举三得。所以,她很痛
快地便答应了她们的请求,还真心地帮助她们。

  事情就按计划进行了,姑娘回到了城里,为了避免被人家一锅儿端了,四个
人分住在相距半条街的两处宅子里,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每天的给养都由孟薇
设法供应,其实倒不如说是徐碧瑶在养着自己的仇敌,因为她给这四个姑娘设下
了一个致命的陷阱,而且还可趁机除掉自己未来的情敌。

  姑娘们现在是在同一股强大的势力进行最后的较量,而她们自己却懵然不知,
一步步地走进了别人替她们设好的圈套中。

  这天晚饭后,魏晓春正同陈妍两个在屋中坐着说话,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听敲门的信号,象是董小姐,但董小姐是通常不会在这个时间来的,恐怕是
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其实两个人现在倒是真希望会发生什么大事,就算是有人来抓自己,同他们
大干一场也行,天天闷在屋子里,都快闹出病来了。

  晓春两个掏出枪来项上火儿,跑到门口,一左一右躲在门后,晓春轻声问道:
「谁?」

  「我是董小姐派来的,快开门!」

  「你等等。」晓春让陈妍仍然用枪指着门,然后自己去开门。

  门一开,进来两个男子,个子不高,也挺瘦,每人穿一身笔挺的西服,头戴
礼帽,眼睛上戴着一副墨晶眼镜,其中一个嘴上留着小胡子,手里还拎着根文明
棍。

  「哪位是魏小姐?」见晓春关上院门,来人问道。

  「我就是。」魏晓春道:「你们有事吗?」

  「进屋再谈。」

  四个人进到屋里,两个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冲着魏晓春姐妹笑,把两
个人笑毛了。

  借着电灯的光亮,魏晓春和陈妍都感到这两个人很眼熟,但就是不知在哪里
见过。

  「请问两位,咱们在哪里见过吗?」晓春问。

  「前几天还见过,魏小姐怎么这么健忘啊?」

  「两位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能不能提个醒儿啊?」

  那个留胡子的男人忽然一把抓住了离得最近的陈妍的手道:「你忘了,前些
天在山里,你不是把令表妹许配给我了吗?」

  那时候男女授受不亲,手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抓住,陈妍吓了一跳,急忙用力
往回抽,但对方手劲儿很大,硬是抽不出来,现在又听说表姐把自己许给这个人
了,不由羞得满脸通红道:「先生,请放尊重些。」

  谁知那个人竟然说道:「怕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说着用力一拉,把
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啵」的一声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被人家亲了嘴唇??蔷偷扔谑?碛谌肆耍?洛??貌钜

  坏愣?鞒鲅劾崂矗?邮侄宰拍侨说牧尘褪且话驼啤6苑椒从?芸欤?阉?氖忠幌

  伦颖憬幼×恕?br /] 陈妍没有打到人,却不哭了,因为她忽然想起被对
方拉进怀里的时候,感觉对方的身体有些异样,最主要的便是对方的胸脯有软软
的两团。

  陈妍仔细看了看那个人,忽然伸手去扯对方的胡须,把对方吓了一跳,急忙
用手一挡,陈妍趁机在对方的胸前又摸了一把。

  那人一下子松开了陈妍,脸刷地一下子红了,道:「大姑娘家家的,摸人家
的胸,不害臊!」

  陈妍含着眼泪笑道:「你又不是女人,又没有奶,摸摸怕什么?」

  那人也笑了,道:「没想到被你给看出来了。」

  晓春起初还在为自己把表妹许人的事感到莫名其妙,此时听见那人的声音忽
然变成了女的,这才知道人家是女扮男装,刚才还真给蒙过去了。

  「你们是——队长和六妹?」

  「怎么样?扮得象不象?」

  两个人把头上的礼帽摘下来,长长的青丝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又摘了墨镜
和胡子,可不是紫琼和辛六妹么。

  「象,真象,不过就是太漂亮了点儿,真要是遇上象小妍这样的大姑娘,说
不定要害得人家得相思病呢!」

  「表姐,你胡说!」陈妍胀红着脸道。

  四个姑娘叽叽咯咯笑了一回,然后陈妍道「队长,怎么想起女扮男装了?」

  「我在想,咱们相片登在报上,现在全国的人恨不得都认识咱们,别说报仇
了,一出门就得给认出来逮住,所以我就想,咱们是扮男装进的城,为什么不能
扮成男装出去,人们就算觉着眼熟,也想不到会是女的扮的。所以我和六妹一商
量,决定先扮上让你们看看,如果能骗过你们,咱们就大大方方地上街,也好打
探打探贺一鸣和徐碧瑶这一对狗男女的行踪,找个机会把他们干掉,给死去的姐
妹们报仇!」

  「好!队长,反正咱们也没别的路可走,不如换了这两个狗东西的命。」

  「那你们是同意我的办法了?」

  「同意。」

  「好,今晚咱们就去大都会转转。」

  大都会是省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大街上全是大商号和舞厅、酒吧之类纸醉
金迷的地方。

  四个姑娘在街上转了一晚上,这才叫了黄包车回来。

  女扮男装的办法真的很有效,整整一晚上,竟没有一个人对她们产生怀疑。

  虽然四个人化装的水平很高,但毕竟脸白肉细,白天容易被人看出来,所以
她们从此以后,白天在家呆着,晚上上街打探消息。不久,她们就发现了贺一鸣
的行踪。

  贺一鸣对自己的老婆同别人密谋暗算自己的事情是一无所知,他以为罗紫琼
等人不敢进城,所以经常明目张胆地在城里花天酒地。

  最近他在百乐舞厅看上了一个舞女董露露,所以几乎每天都要去那里跳舞。

  贺一鸣在东海大旅社给董露露包了一个套间。他通常是晚饭前由两个保镖陪
着,坐小汽车去接董露露吃饭,然后到百乐舞厅跳舞,跳完了再回东海大旅社鬼
混,半夜才坐小汽车回自己的府邸睡觉,每次都是这样,十分准时。

  「狗东西,自己有老婆,还在外面玩女人!」紫琼骂道。

  「队长,咱们就收拾他?!」

  「对!干!」紫琼下了决心。

  「怎么干?」

  「他身边有两个保镖,又有汽车,别的时候不容易干,不过,他同董露露在
东海大旅社鬼混的时候,只有他和董露露在,倒是个非常好的时机。咱们可以在
旅社去等他。」

  「好!干!」大家异口同声。

[ 本帖最后由 a235630 于 2011-6-27 18: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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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贺一鸣准时回到了东海大旅社。

  他让汽车和保镖们在楼下等候,自己挽着董露露的胳膊走进了旅社。

  时间已经很晚了,旅社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他们鬼混的套间在二楼后面,
贺一鸣挽着董露露走上半圆形的楼梯,准备穿过通道去后面,迎面一前一后走来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贺一鸣干了近十几年特工了,有着一种职业的敏感,他仿佛觉着有什么事情
不对,正在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个迎面走来的男子忽然拔出了一把手
枪:「姓贺的,你的死期到了!」

  贺一鸣此时想掏枪已经来不及了,心里暗叫一声「完了!」

  谁知对方的枪只发出了「咔」的一声响,原来是一颗臭子儿。

  刺客急忙拉动手枪的套筒,让枪中的臭子儿弹出来,然后重新举枪。此时的
贺一鸣一边用右手掏着枪,一边用左手把董露露扯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行刺客正想再开枪,却见顶在自己枪口上的是无辜的舞女露露,便没敢开枪,
只这一愣神的功夫,贺一鸣手中的枪响了,子弹从来人的左胸射进去,那人的身
体震了一下,没有出声,慢慢地软倒了下去。

  贺一鸣一边拖着露露作挡箭牌,一边向着赶过来的第二个人射击,迫使对方
停住脚步,然后边打边退,退到二楼的拦杆边,松开露露,转身翻过了拦杆。

  露露一见贺一鸣松了手,吓得瘫倒在地上,屎尿齐出。

  来人见露露同贺一鸣分开了,急忙开了枪,子弹从贺一鸣的耳边擦过,燎掉
了一溜儿头发,还捎带着划破了一层头皮,但贺一鸣已经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那人跑到楼梯间,正想追赶贺一鸣,贺一鸣已经蹿出了大门,而与此同时,
两个保镖听到声音抢进门来,举枪便射。

  那个人见无法继续追击,只好闪在墙角开枪,两个保镖边打边退,也跑出了
旅社。

  被贺一鸣击倒的是魏晓春,而走在她后面的是罗紫琼。

  由于出现了一个臭子儿,贺一鸣又用露露作挡箭牌,使这个狗汉奸侥幸逃过
了这一劫。

  罗紫琼回身来到晓春的身边,发现她的胸前呼呼地向外着血,瞳孔已经开始
扩散,知道她已经死了,又听到旅社外面响起了枪声,这是负责接应自己的六妹
和陈妍开始同贺一鸣交火,生怕再出纰漏,急忙纵身跳到一楼,向大门外冲去。

  来到门外,见贺一鸣已经钻进了小汽车,顾不上被摞倒的一个保镖,发疯一
样向街上冲去,六妹和陈妍在后面追着开枪,但已经无济于事了。

  「哎!」眼睁睁看着贺一鸣逃掉,紫琼恨恨地一捶自己的手心。

  「队长,我表姐呢?」陈妍一见只有紫琼出来,急忙问道。

  「晓春她已经……,现在顾不上她了,警察马上就到,赶快走吧,不然来不
及了。」紫琼忍住流到眼眶边的泪水,领着两个人向西边小巷跑去。

  贺一鸣的汽车开出去两里多地,遇上一群向这边跑过来的警察,急忙下车喊
道:「东海大旅社,快,快跟我来!」领着警察们转身便跑,保镖一看,在后面
紧紧追赶。

  赶到东海大旅社时,听到了枪声从其他几个方向跑来的警察也都到了,有的
已经进了旅社大门。

  贺一鸣匆匆走进旅社,命令警察把楼上楼下所有通道都控制起来,这才心有
余悸地缩着头爬上二楼,见董露露抱着头瘫坐在地上正哭个不住,而另一边,被
他击中的刺客则仰面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贺一鸣走过去,见刺客的人已经死了,礼帽摔落地上,一头长发铺了一片,
刺客的脸尖尖的,苍白而细嫩,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岁上下。

  贺一鸣这才醒悟,刺客的身材并不高,原来是个女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蹲下来,在那刺客的裤裆里摸了一把,果然没有摸
到什么,便一把把她的西装和白衬衫扯开,现出两只略显扁平的乳房,在姑娘左
边的乳房上,有一个圆圆的弹孔,离奶头儿只有一公分不到,子弹正好击中了心
脏,使她迅速地失去了生命。

  贺一鸣又解了她的皮带,把裤子扒到小腿上,露出她两条笔直的大腿和一丛
浓浓的黑毛。

  贺一鸣扒开刺客的两膝,果见两片厚厚的阴唇和一条长长的肉缝。

  「他娘的,这一定是复仇队的那几个丫头片子!」贺一鸣道。他用手在姑娘
的阴部摸了几把,转头命令刚刚赶到的警察分局长:「把现场拍下来,尸体给我
拉回去。」

  ……

  在卫戍司令部所属的军医院的太平间里,静静地躺着死去的魏晓春。

  她的全身衣服都已经没有了,笔直地躺在一张窄窄的尸床上,大脚趾上拴着
个小纸牌。

  床边站着贺一鸣、徐碧瑶和冯坤,贺一鸣手中还拿着一把鸡毛掸子。

  在徐碧瑶和冯坤听到消息赶来之前,他用这把掸子狠狠地抽打晓春的屁股、
抽打她的乳房,捅她的阴道,以发泄心中的恼怒。

  「他娘的,真悬,要不是这丫头片子的枪里有颗臭子儿,我又灵机一动,拉
着董露露挡了一下儿,只怕躺在这里的就是本司令了。」贺一鸣悻悻地道。

  「要不说司令福大命大呢。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冯坤奉承道。

  「是啊是啊,有个漂亮的挡箭牌,谁能把司令你怎么样啊?」徐碧瑶醋意十
足地说。

  当着冯坤的面儿,贺一鸣没有发作,只是问道:「你们两个看看,这是不是
复仇队那个姓魏的丫头片子?」

  「我看象。」冯坤道:「司令,另外一个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个应该就是罗紫琼!」

  「妈的,她们怎么跑到城里来了?看来明天起又得挨家挨户搜查了」冯坤道。

  「冯专员,这搜查我看就算了吧,每次搜查都弄得鸡飞狗跳的。现在的局势
充满变数,能不大动干戈还是不大动干戈,而且,派几千人去搜查,还不如动用
中统和军统两家的力量去暗中调查的好。」徐碧瑶道。

  「夫人说的对,人多了不一定管用,我就去派人调查。」

  冯坤走了,徐碧瑶又道:「司令,这件事情上,罗紫琼决不会善罢干休的,
你好自为之,呆在家里别再出门儿了。」

  「老子怕什么,老子就要出门!」贺一鸣道。

  「那就随你喽。」

  徐碧瑶说着,扭着个大屁股也走了。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了罗紫琼等人行刺卫戍司令贺一鸣未遂的报道,报道称
被通辑的女汉奸方蓉等人密谋行刺市卫戍司令贺一鸣,但贺司令面对四名女扮男
装的持枪歹徒,临危不惧,处置得当,不仅毫毛未伤,而且将刺客之一当场击毙,
其余歹徒则狼狈逃蹿,现已将与歹徒勾结,为歹徒提供情报的百乐舞厅舞女董露
露逮捕,不日将对其进行审判。报纸上还附了魏晓春被扒掉衣服后的尸体现场照
片,以及董露露身戴镣铐,眼泪汪汪的半身特写。

  原来,徐碧瑶一听说贺一鸣遇刺,第一个反应是心里高兴,但当听到贺一鸣
侥幸逃生的消息后,又感到非常懊丧。

  从太平间回来,徐碧瑶第一件事就是悄悄派人去东海大旅社把董露露抓了起
来,然后带着董露露到了冯坤那里,让他把人关到梁公馆去。

  两个人一合计,决定马上让事情见报,一方面坐实罗紫琼的汉奸罪名,另一
方面,女人的嫉妒心使徐碧瑶打心眼儿里恨所有贺一鸣的情妇,必欲找个借口除
掉她们。

  冯坤派人把他们杜撰出来的新闻稿派送去报社排版,然后便与徐碧瑶一起突
击审讯董露露。


               (五十四)

  董露露眼睁睁看着贺一鸣同刺客枪战,并且亲眼看见一个刺客被枪打死,吓
得魂儿都飞了,一直到被押到刑讯室里,她都没有完全明白过来。

  「姓名!」徐碧瑶问,在此之前,冯坤先把其他看守都轰出去,只剩下他们
三个人。

  「什么?」董露露还没回过神儿来,她甚至还没弄明白自己的手上为什么会
戴了手铐。

  「问你叫什么?」

  「董露露。」

  「这是真名还是艺名?」

  「真名。」

  「曾用名。」

  「什么?」

  「还有别的名字吗?」

  「没有。」

  「性别。」

  「你看不出来吗?」董露露可不知道眼看的女人是谁,她还把自己当成司令
的情人呢。

  「老娘在问你呢!找死啊?」徐碧瑶凶神恶煞地一声大吼,把董露露飞了的
魂儿给吓回来了,她终于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抓
来,不过,对面这个女人看来真的不是好惹的。

  「女的。」

  「年龄。」

  「二十岁。」

  「虚岁实岁?」

  「虚岁。」

  「职业。」

  「舞女。」

  「我来问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同贺司令一上楼,迎面就来了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拔
枪就打,结果他的枪没打响,贺司令的枪响了,就把那个人给打倒了一个。」

  「另一个呢?」

  「后来贺司令跳了楼,那个人追下去了。」

  「他们是谁?」

  「我没见过,不知道。」

  「没见过?不知道?」

  「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从来没见过。」

  「那我问你,贺司令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贺司令在舞厅上见到我,就把我给包下来了,还替我租了东海大旅社的房
子,我就住在那儿,昨天晚上,司令送我回旅社,本来是要那个的,没想到就出
了事儿。」

  「司令自己有老婆,好好的不在家呆着,跑到你那儿去干嘛?分明是你同刺
客串通一气,使美人计勾引贺司令,以达到行刺的目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偏让刺客赶上了一颗臭子儿,你们的行刺计划才没有实现,你说是不是?」

  「啊?这位长官,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呐!我真的不认识那些人呐!」

  「不认识?好,老娘今天就叫你认识认识。」徐碧瑶拿了四张照片来到董露
露面前,一张一张拿给她看:「这个是方蓉,这个是辛六妹,这个是魏晓春,这
个是陈妍。这回你认识她们了?快说,认识了没有!」徐碧瑶又是一声断喝,把
董露露吓得浑身一哆嗦:「认识了,认识了。」

  「那就再说一遍,这是谁?」

  「我忘了。啊!」徐碧瑶一个嘴巴抽在董露露的脸上,把董露露打得直发愣,
泪花花在眼睛里面转着。

  「告诉你,记住了,我再说一遍,要是再没记住,哼!这是方蓉,这是辛六
妹,这是魏晓春,这是陈妍,现在给我说一遍。」

  「方蓉、辛什么妹,啊!不要打了!」看到徐碧瑶的肩头一动,董露露吓得
尖叫起来。

  「辛六妹。」

  「是!这回记住了,辛六妹,魏晓春,陈妍。」

  「知道她们是谁吗?」

  「不知道。」

  「她们是姐妹抗敌复仇队的汉奸!」

  「是,汉奸。」

  「被贺司令打死的就是这个魏晓春。」

  「是,是魏晓春。」

  「那好,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同她们搅在一起的,又是怎样利用美人计引
诱贺司令到旅社然后行刺的,计划是哪个作的,谁负责行刺,谁负责接应,都住
在哪里?」

  「哎呀,长官,我冤枉啊,我同她们不认识呀!」

  「你刚才不是还说认识的吗?」

  「那是您让我认识的。啊!别打我!」董露露又挨了一个嘴巴,两边的脸都
肿了起来。

  「到底认识不认识?」

  「不……啊!啊!啊!不要再打了,我认识,认识她们。」

  「那好,你早就是方蓉在城里的眼线对不对?」

  「不是啊,不是的。」这回董露露可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了,因为给刺客当眼
线是要掉脑袋的。

  「好哇,不是的是吗?」徐碧瑶拿起一支派克金笔,然后抓住董露露铐着的
双手,用金笔的笔帽放在她的小指指甲上,用力一按。

  「啊——!疼疼疼,疼死我了!」董露露一声嚎叫,脸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
汗珠子。

  「那么,你是方蓉的眼线吗?」

  「不是。啊——,妈呀——,啊——,停手,停手,妈呀——,妈呀——,
是是是,我是眼线!别再按了——!」

  「承认了?」

  「不,不是我。啊——……」董露露哭了起来,虽然仅仅是用金笔按指甲,
但十指连心哪,她只是个柔弱的舞女,挣的是倚门卖笑的线,哪里受得住这样的
疼痛。

  「承认吧,不然我还会有更厉害的刑法等着你呢,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受
得了。」

  「不,我不是刺客。」

  「好吧。」徐碧瑶回身从炭火里拿起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来,举在董露露的
眼前,看着她惊恐地向后躲闪:「想来你也听说过这个,我轻易不给女人用,不
过对你来说就另当别论了。」

  徐碧瑶叫冯坤过来,帮助解开董露露的旗袍,扒下裤衩,然后抓着两只细细
的脚腕把她的下身倒提起来。

  她把烙铁伸到董露露敞开的两腿间,离她的阴部只有一寸多远,较长的阴毛
已经开始被烤得卷了起来,发出焦糊的臭味儿:「要是我把烙铁往下一按,把你
的臭屄给烫在一块儿,看你以后怎么尿尿,怎么勾引男人?!」

  「啊!啊!啊!妈呀,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哇!」

  「那就快点儿承认!」

  「我承认了,不会杀我吧?」

  「可以不杀你。」

  「那我承认,只要不杀我,你让我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么,行刺贺司令一定是方蓉的主意喽?」

  「是。是方蓉的主意。」

  「那么,使美人计勾引贺司令也是她的主意喽?」

  「是是是,全是她的主意。」

  「参加行动的算上你一共有五个人对吧?」

  「对,算上我五个。」

  「负责行刺的是魏晓春和方蓉?」

  「对,是她们两个。」

  「她们是女扮男装混进旅社的对吗?」

  「对。」

  「藏在你的房间里?」

  「对。」

  「回来的时间是你通知她们的对吗?」

  「这个……」

  「嗯?」

  「是我,是我告诉她们的。」

  「那她们现在藏在哪儿?」

  「这个我真不知道哇。」

  「你们还准备怎么干?」

  「这我哪知道哇?」

  「签字!」


               (五十五)

  一大清早,冯坤和徐碧瑶便把董露露带到了梁公馆后面的花园里。

  此时的董露露已经被剥得干干净净,只穿着跳舞用的高跟皮鞋,能作舞女,
又能被贺一鸣看上,自然生得玉面如花,玉体娇艳,冯坤和他的手下哪会轻易放
过,此前都已经尽情享用了一番。

  她被绳子五花大绑着,边走边哭:「夫人,你不是答应过不杀我的吗?饶命
啊!」

  「哼,谁敢勾引贺司令,谁就是老娘的生死仇敌,你说,老娘我能饶你吗?」

  徐碧瑶道。

  「夫人,我没勾引贺司令啊!是他硬要把我包下来的,我们作这个皮肉生意,
不过是为了赚口饭吃,这可不怨我呀。」

  「少废话,到了阴曹地府,你爱怎么叫屈都行。」

  「你这个臭女人,你屈打成招,栽赃陷害,你不得好死!」董露露知道,这
回是真的活不成了,不由怨气冲天,骂了起来。

  「骂吧,骂吧,到了哪边就没机会骂了。」徐碧瑶道。

  「臭女人,难怪贺司令不肯上你的床,象你这样的毒妇,谁娶了你谁倒霉,
早晚被你害死!」

  「我叫你骂!」徐碧瑶从背后一脚踹在了董露露的屁股上,把她一个狗吃屎
踹倒在地,由于双手捆在背后,无法自护,把鼻子擦破了,脸也戗掉了皮,高跟
鞋的鞋跟更在她雪白的屁股上留下了一块淤青。

  见自己破了相,董露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边哭着,一边更加起劲儿地
骂起来。

  「夫人,跟她罗嗦什么呀?快点儿毙了就完了。」冯坤说着,过去抓住露露
背后的绑绳,一用力就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推推搡搡地来到了北墙跟儿下。

  「跪好喽,夫人给你个痛快的,不然剌你个七、八十刀,那罪儿可就受大了。」

  冯坤把董露露按跪在地上,又怕她乱动,所以装作慈悲地说。

  董露露知道活是活不了了,可不想再受罪,于是真的直直地跪在那里,等着
生命的终结。

  徐碧瑶把嫉妒变成了熊熊怒火,从怀里掏出自己护身的小手枪来,对准董露
露的后脑就是一枪。

  董露露的身子随着枪声向前一栽,一个嘴啃泥扎在地上,赤裸裸的屁股高高
地撅了起来,被男人轮奸的精液还在顺着屁股向下流。

  可怜董露露,不过一个小小舞女,只因为被贺一鸣看上了,便枉送了十九岁
的生命。

  冯坤赶快拿出相机来,「嘁嘁咔咔」照了几张,然后用脚在董露露雪白的屁
股上一蹬,把她蹬倒,变成仰面朝天的姿势,又拍了几张,最后把一块写着她名
字的白纸放在她的胸脯上,再拍几张用来登报。

  于是,仅仅过了一天的功夫,董露露供出勾结刺客,最后根据勘乱特别法案
处决的消息又出现在报纸上。

  不过,除了因为魏晓春的死,大家感到特别悲痛外,罗紫琼三个人倒是没有
感到什么凶险。事情一出,孟薇便连夜把三个姑娘转移到了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还埋怨她们擅自行动,并对她们说,如果想报仇,自己会替她们寻找机会的。

  虽然报纸上把事物宣传得挺热闹,其实都是拿来蒙贺一鸣的。

  实际上无论是军统还是中统,谁也没有真正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
人去寻找刺客们的藏身之所,因为冯坤和徐碧瑶很清楚方蓉等人的行踪,而他们
根本就不打算让手下查出这几个人的庇护所。

  难道贺一鸣自己不会去查吗?贺一鸣这些年一直深居幕后,中统的事其实都
是徐碧瑶在管,所以贺一鸣现在并没有中统的实权,他下的令根本就没有人会听。

  贺一鸣吃这一吓,不敢再微服上街,于是便跑回家去,同徐碧瑶睡了两夜。

  自从徐碧瑶被松本当成慰安妇玩儿过之后,贺一鸣便没再同她上过床,因此
有些受宠若惊,心中不禁盘算着要不要把罗紫琼等人杀了,以保住贺一鸣的性命。

  不过两天一过,贺一鸣从报上知道董露露已经被枪毙,一气之下又故态复萌,
每天下班后,先在办公室同自己的女秘书鬼混完了再回家,晚上却把徐碧瑶晾在
了一旁,这让徐碧瑶更加坚定了要除掉贺一鸣的决心。

  这也正应了那句话,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天,贺一鸣照例把女秘书干得吱哇乱叫,疯狂地发泄之后,坐上小汽车
回到家,徐碧瑶已经在家等他。两个人各怀鬼胎,一起吃过晚饭,然后各自回卧
室。

  贺一鸣刚刚坐下,忽然听到隔壁徐碧瑶的卧室里玻璃的破碎声和徐碧瑶的一
声尖叫,紧接着是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叭」的一声枪响。

  贺一鸣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一看,只见徐碧瑶坐在邻街那扇窗户边的地上,
打着手势示意让他蹲下来。

  贺一鸣蹲在地上向前看,只见那窗玻璃上有一个明显的枪眼。

  「怎么回事?」贺一鸣猫着腰跑过来问。

  「我刚才到窗边,谁知刚刚把窗帘拉开,一颗子弹就从我耳朵边上飞过去,
吓得我赶紧蹲下了。」

  「妈的!谁干的?」

  「还用问?肯定是方蓉她们干的。」

  「那还不快找她们?」

  「废话,要是好找,不是早就找到了?看来,这个地方住着也不安全了,咱
们得换个地方。」

  「换哪儿?」

  「去汇丰斋。」

  贺一鸣到底还是惜命,于是听从了徐碧瑶的建议,两个人又搬到了汇丰斋。

  其实贺一鸣不知道,那一枪是徐碧瑶叫人打的,否则要凭罗紫琼她们的枪法,
哪会让她逃掉?徐碧瑶的目的,就是要把贺一鸣逼到她所希望他去的地方去,因
为象他的办公室、他的家和汇丰斋这些地方,都有很多的特务把守,想要混进来
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经过了东海大旅社的一幕后,贺一鸣象是只被惊了的鸟儿,
处处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出门,所以在路上伏击罗紫琼等人的人手不够,她们一
定不肯动手,因此,徐碧瑶就想方设法要让贺一鸣觉得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好让他一步步走进为他挖好的坟墓,以提高紫琼等人行动的可靠性,同时又双管
齐下,用假身份买通一个杀手,从远距离对贺一鸣进行狙击,万一成功,只要把
杀人的罪名推到方蓉等人身上便可。

  搬到汇丰斋没几天,这里便接连发生了许多怪事,根据这些怪事判断,徐碧
瑶说恐怕方蓉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开始准备对汇丰斋进行袭击,这里也不安
全了,必须要换地方,于是又换了地方。他们刚走,汇丰斋后楼上他们原来住的
房间便被一颗定时炸弹给炸上了天,贺一鸣连叫好险。

  才过两天,贺一鸣的汽车又在上班的路上被人狙击,子弹打中了贺一鸣的司
机,汽车翻在了路边,贺一鸣满脸是血地刚从车里爬出来,就被一颗子弹打在右
肩,好在他还命不该绝,刺客没有再开枪,让贺一鸣逃过了一劫。

  从此,贺一鸣不敢再去司令部上班,整天把自己关在住处。

  这一天夜里,徐碧瑶忽然从外边回来,蹑手蹑脚地把贺一鸣叫醒,让他穿好
衣服,悄悄跟自己走。

  贺一鸣看到她神神秘秘,不明所以,但经过这些天的事情,他感到听自己这
个老婆的话没错,于是急忙穿上衣服,悄悄出了屋,从后门到了街上,那里有一
辆黄包车在等。

  两个人一同上了黄包车,飞快地离开住处,车跑出去二、三里地光景,便听
到刚才的住处一声爆炸,接着便是一阵枪声。

  「怎么回事?」贺一鸣忙问。

  「先别问。」徐碧瑶道。

  黄包车一直把他们拉到城北,进了北景山风景区,来到一处白色的二层小楼
前停下。

  贺一鸣认得这里是自己给军事顾问松本建的秘密别墅,没有大事,贺一鸣是
不会轻易到这里来的。


               (五十六)

  跟着徐碧瑶进了别墅,几个保镖看见是他们,便没有阻拦。

  两人径直上了楼,楼上的保镖急忙走过来:「夫人,司令,这么晚了,你们
有急事吗?」

  「请把松本先生叫醒,我们有要事找他。」

  「是!」

  现在松本不再是贺一鸣的上司了,相反,贺一鸣反而成了雇主,所以一听贺
一鸣到来,松本急忙起身出迎。

  「松本先生,这么晚把你吵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徐碧瑶道。

  「什么的事情?」

  「还不是为方蓉那几个丫头片子,把我们司令闹得不得安宁。我想让司令暂
在你这里躲一阵子,等我抓到了方蓉,再接他回家。」

  「方蓉?就是那个罗紫琼?」

  「就是她。」

  「她跟你们作对的,为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徐碧瑶就把罗紫琼等人写检举信,上面派人来调查,以
及之后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城里的住处虽然处处有重兵把守,但这方蓉
手段高超,神秘莫测,接连突破了我们的防卫,又是炸弹又是打黑枪,贺司令几
次都是死里逃生。后来我一想,只要方蓉还活着,那些卫兵根本形同虚设,反而
成了方蓉找到司令的最好的路标,所以我便把司令悄悄的拉到你这里来。这个地
方,除了现在楼里的这些人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只要我们不说,方蓉便根本
没有可能找到,再说,还有你松本先生保护着,这样才会万无一失。」

  「原来这样的。」松本恍然大悟,接着,日本武士的狂妄自大的一面便又表
现出来了:「你的放心,我这里有十二个保镖,再说,我是日本武士,有我松本
的在,保证贺司令的毫毛的不会少一根。」

  「为了保证这个地方不会暴露,你们不要出门,没有情况我也少来,免得被
人跟踪。」

  「放心的,事情的没有。」

  「虽然如此,但只要方蓉一天没抓到,就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安全的,所以,
首要的事情是抓住方蓉一伙儿,这件事情由我去办,你们好自为之吧。」

  徐碧瑶终于把贺一鸣引进了套子,跟着钻进去的还有松本,因为徐碧瑶很清
楚,知道自己底细的,除了方蓉等人,便只剩下了贺一鸣和松本,所以,设法让
罗紫琼她们把贺一鸣和松本一齐干掉,便再不会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贺一鸣和松本在一起的情报很快就到了罗紫琼的手里,当然是通过孟薇之口,

  情报中甚至还有松本别墅的房间分布图以及保镖的人数、武器、换班时间、布署

  的位置等等,情报之详尽准确,连孟薇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不过,既然冯
专员去那里见过贺一鸣,应该不会是假的。

  孟微走后,三个姑娘开始研究如何才能收拾掉保镖去对付贺一鸣和徐碧瑶。

  大家研究了很久,以一敌四,这样大的悬殊可不是容易解决的,何况一但开
始对付保镖,听到动静的贺一鸣和徐碧瑶也许突崽幼摺R虼耍?匾?氖牵?绾尾
欢???匾幌伦影阉?斜o诙几傻簟?br /] 最后,方蓉又提了一个方案,由
一个人设法把保镖们引出来,引得离别墅越远越好,然后另两个人再趁机摸进别
墅下手。

  这个方案最终被通过了,然后开始分配任务,辛六妹被选中去吸引保镖的注
意力,紫琼和陈妍进别墅行刺!

  「姐妹们,这是最好的机会,但也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无论是吸引
保镖的还是动手行刺的,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如果这次失败了,我们可能已经
死了,再没有机会铲除贺一鸣和徐碧瑶了,所以,这次宁可自己死了,也要把这
两个败类除掉,为死难的姐妹们报仇雪恨!」紫琼道。

  「对,誓死除奸!」

  行动的日子终于来了,傍晚,孟薇来到姑娘们的小院。

  「我刚刚得到消息,徐碧瑶去小别墅了,这是你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好,咱们开始行动。」

  「还有,现在是晚上,城门已经关了,你们行动完后,城里一定又会戒严。

  所以,你们最好到我给你们安排的那几个地方暂时躲一躲,等风声过去了再
走。

  也许,还能等到你们的冤屈平反的那一天。「

  「谢谢你。董小姐,那我们走了。」

  「走吧,祝你们马到成功!」

  三个姑娘穿上夜行衣,每人怀里揣了一把顶上火儿的手枪,腰里别了一把宝
剑,靴筒里还放了一把匕首,小竹弩拆开来,连毒箭放在布袋里,挂在腰间,悄
悄地消失在黄昏的夜色中。

  此时的贺一鸣正在同松本坐在二楼的客厅里下围棋,徐碧瑶走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贺一鸣问道,其实心里还是很希望她来的,虽然对这个人
尽可夫的女人,他的心中充满了厌恶,但好多天没有女人玩儿了,把她当成个婊
子也聊胜于无。

  「我是来告诉你们,据我的手下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方蓉等人的踪迹,正在
加紧追捕,好让你们放心。还有,她们可能会狗急跳墙,你们要小心一点儿。」

  「你的放心,她们的,来了的不怕!」松本又在吹牛了。

  「还是小心为妙,毕竟没有抓到她们。」

  徐碧瑶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两个人下棋,觉得很无聊,便起身来到电话机
旁。

  「喂,给我接中统行动组,找黄清平听电话。……黄组长吗?情况怎么样?

  什么,跟丢了,在哪儿了?城北,城北什么地方?什么?北景山?好,你亲
自去布置,一定不要让她们跑了。「

  徐碧瑶放下电话,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怎么?她们发现了这个地方?」贺一鸣已如惊弓之鸟了。

  「不知道,也许只是这里有她们的落脚点。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儿。」

  「夫人,放心的,几个花姑娘,我的,不放在心上。哎,贺桑,下棋的。」

  松本道。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们两个坐着,我去布置一下儿。」

  徐碧瑶下了楼,叫过两个保镖把一楼所有的窗户都关上,然后回到楼上,叫
楼上的两个保镖到屋顶上去,打开屋顶的探照打,一个注意楼前的大路,一个注
意楼后的山坡。

  松本看着她布置,不由撇了撇嘴道:「到底女人的,一个小小的方蓉,就把
她吓成这个样子。」

  贺一鸣其实很害怕,但在松本面前不能丢了面子,所以也附和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松本两个的棋已经下完了一盘,又开始摆第二盘。

  忽然,上到屋顶的一个保镖站在通往屋顶的楼梯上向徐碧瑶打招呼。

  「还真来了。」徐碧瑶道,说着便同那个保镖上了屋顶。

  松本两个看见,也坐不住了,紧跟在后面悄悄上了屋顶。

  只听徐碧瑶道:「还真来了。」

  「在哪儿?」贺一鸣问道。

  「你看!」徐碧瑶躲在灯影后面,向山坡上一指,借着月光,果见百米之外
的山脊上伏着一个黑影,正在慢慢移动着。

  「看我的。」松本随手拿起一支带瞄准镜的三八大盖儿枪,就要射击。

  「别!这刚发现一个,另外两个在哪儿还不知道呢,惊了她们,你到哪儿去
找?」

  「那怎么办?」

  「她们的目的是咱们三个,咱们悄悄下去,关上灯,守株待兔,不怕她们不
来。」

  「好的,走的。」松本转身向回走,徐碧瑶也要走,忽然不小心被探照灯的
电线绊了一下,那探照灯被剐得「刷」地转了个方向,吓得众人一齐趴在了屋顶
上。

  「对不起!」徐碧瑶歉意地说。

  众人向山坡那边看去,见那黑影趴在原地不动了。

  「叫两个人,悄悄包抄过去,小心点儿,在没找到另外两个人之前,不要动
她。」徐碧瑶命令一个保镖。

  「是。」那个保镖悄悄爬着,从楼梯下去了。

[ 本帖最后由 a235630 于 2011-6-27 18: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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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

  「看,她动了。」贺一鸣道。

  几个人又向山坡上看,只见那个黑影的手在打什么手势,过了几分钟,又有
两个黑影出现在月光下。

  「不好,她们要跑!」徐碧瑶道:「不能让她们跑了,我带着人去追她们,
这次一定要把她们抓住,不然以后还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呢!」

  「那这儿怎么办?」贺一鸣道。

  「她们都跑了,今天不会有人来了,再说,我给你留两个人,凭你们两个的
本事,真要是有一个溜进来,四个人对付一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我的,一人对付四个。我们的,继续下棋的!」松本继续吹着
牛皮。

  徐碧瑶下了楼,留了两个保镖在一楼,一个负责前门,一个负责后门,然后
自己带着另外十个保镖悄悄出了后门,向山上追去。

  他们很快便爬上了山顶,见一条身影在百米之外一闪,便消失在另一个小山
头后面。

  徐碧瑶道:「你们赶快去追,我回去打电话调兵。记住,把她们盯死了,无
论死活,一个也不能让她们跑了。」

  「您放心,跑不了她。」领头的保镖道,他们受松本的影响,也是一样的狂
妄自大。

  看着十个保镖向前追了下去,徐碧瑶一个人悄悄摸了回来,在黑暗中绕道上
了前面的大路,向山下走来。

  贺一鸣一边下着棋,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心中缀缀不安,松本一边下棋一
边不时地嘲笑他。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枪声大作,越打越热闹,
松本笑道:「大大的好,夫人的同方蓉交火,方蓉的,跑了的没有,下棋的,下
棋的!」

  贺一鸣将信将疑,终究心里放心不下,借口小解,从楼梯上下来,想看看一
楼的保镖有没有偷赖,刚到一楼,却看见前门那里,自己的保镖脸朝下趴着,他
吃了一惊,急忙转身要走,眼睛的余光中看到一支小竹弩正从侧面只有不足三米
远的地方对准他。

  「不好!」贺一鸣急忙躲闪,但距离太近了,一支小竹箭「嗖」地钉在他的
脖子上。

  「啊!」他脖子上一疼,想大声喊叫,却感到呼吸困难,只发出一声极轻微
的惨叫,便身子一仰,从楼梯上倒撞下来。

  「贺桑,什么的事情?」松本听到声音,来到楼梯口,迎面正遇上抢上楼来
的罗紫琼。

  松本一见不好,原地转身,躲过了射来的一箭,蹿上楼梯,便去拿墙上的手
枪,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拿到枪也来不及用,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随手
拿起架子上的日本刀,边抽刀边转身,一刀向追到身后的罗紫琼砍来。

  罗紫琼一箭射空,把弩扔了,随手抽出宝剑,在后紧追,等看到松本拿的是
刀,便留了心眼儿,一见刀来,迅速用剑一挡,反手一剑便削向松本的手腕。

  「好武艺!」松本不由赞了一声,挥刀同紫琼斗在一处。

  这时,陈妍也上了楼,醇?锨砗退杀疽怀《穸罚?胍?缅笞影锩Γ?峙律肆
俗锨恚?谑且舶彦笕恿耍?榻@醇尤胝酵拧?br /] 与紫琼相比,松本是从小
习武的日本武士,而紫琼只是半路出家的年轻姑娘,虽然已经有了八年的武龄,
同松本相比还差着不少,幸亏有了陈妍加入,三个人才战成平手。

  想着正在同敌人交火的六妹,紫琼不敢多耽搁,打着打着,忽然叫一声:
「退!」

  两个人同时向后跳出,向楼梯口奔去。

  松本见两人要跑,哪肯放过,喝一声:「走不了的!」狂追过来。

  眼看日本刀到了紫琼身后,紫琼忽然向旁边一闪,松本不曾提防,人已经冲
到楼梯边,如果收脚不住,失足跌下,不死也残。

  松本此时急忙使了一招千斤坠儿,双脚扎住,身体尽量后仰,在地上滑行了
一米多,终于停在了楼梯边,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失了招,恐怕要受伤了。

  武士的反应,使他在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反击。他刚一收住脚,便把刀平着一
抡,想阻住可能袭来的对手,但紫琼和陈妍比他想象的要灵活得多,而且配合默
契,紫琼把剑一立,将刀架住,几乎在同时,陈妍心有灵犀,出于对姐妹的信任,
她并没有躲避,而是直接一剑刺向松本的软肋。

  这一剑用尽了平生之力,从松本的左肋直透右肋。

  「啊!」松本大叫一声,松手扔了刀,不相信地看着两个眼喷怒火的姑娘,
象个大口袋一样向前栽下了楼梯。

  「徐碧瑶呢?」紫琼道。

  「没看见。」

  「快找!」

  两个人在楼上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人,这时远处的枪声已经停止了,两
个人的心中蒙上了一丝担扰,急忙从楼上下来。

  刚到一楼,忽然见一个女人手拿小手枪,从前门跳了进来。

  「站住!你们还想跑?」

  紫琼一看,正是徐碧瑶。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找她,她就自己出来了。

  不过,她手里有一支手枪,自己两个却拿着宝剑,这么近的距离,想掏枪是
绝对来不及的,两个人只好设法拖延时间,找机会打掉她的枪,把这个害人精除
掉!

  徐碧瑶虽然拿着枪,心里却打上了鼓。

  她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她早就同冯坤密谋好了,利用孟薇的天真,同罗紫琼等人作好圈套,
把保镖调出别墅,而徐碧瑶就从中担当了一个重要的角色。等保镖们都走了,徐
碧瑶则赶快下山,在半路上迎住等候在那里的冯坤和一个自己的亲信特务,然后
潜回别墅,把得手后的紫琼她们抓住或者杀掉。因为别人知道自己的阴谋,所以
人不能多。

  不过,迎住她的不光是冯坤和她的亲信,还多了一个人,那便是孟薇,这让
徐碧瑶吃惊不已。四个人慢慢向山上摸过来,徐碧瑶同冯坤拉在后面,徐碧瑶低
声问:「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小声点儿。她在这儿,明知道会暴露,她会怎么样?咔!」冯坤作了一个
灭口的动作。徐碧瑶明白了,冯坤的意思是说,孟薇为了自己串通方蓉的事不被
人发现,只能把方蓉她们杀了灭口,心里不由暗暗佩服冯坤比自己棋高一招。

  到了别墅,从门口向里看时,已经看见地上保镖的死尸,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四个人来到大门口,冯坤和徐碧瑶站在门右,孟薇和那个特务站在门左,向
里面看着。

  见紫琼和陈妍刚刚走下楼梯,冯坤在身后低声道:「走!」用手在徐碧瑶的
屁股上一推,徐碧瑶不由自主地便冲进了屋子。

  不过,等她用枪逼住了紫琼和陈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她略一转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只见门外的地上,亲信特务的脸正对着自
己,脖子上一道刀口向外冒着血,一双死鱼眼向上翻翻着。

  徐碧瑶知道自己这一次是上了一个恶当,没想到到头来,冯坤想要算计的竟
然是自己!


               (五十八)

  原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冯坤的确是想同徐碧瑶合作的,但董露露死前的那一
番话,却触动了冯坤的神经。

  董露露说的没错,象徐碧瑶这样的女人,心黑手辣,她今天能同自己联手害
贺一鸣,焉知她明天不会同哪个联手害自己呢?合谋诬陷方蓉的事,只有贺一鸣、
徐碧瑶、自己和孟薇知道,但孟薇只知道主意是徐碧瑶出的,而能够证明自己是
主谋的,就只有贺一鸣和徐碧瑶,要想保证事情永远成为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
好,最好是没有人知道!再说,她虽然风骚美丽,毕竟徐娘半老,又嫉妒成性,
同她在一起,自己哪得再风流?就说这孟薇吧,模样身材比徐碧瑶强得多,而且
对自己一心一意,等干完了这件事,徐碧瑶第一个杀的就一定是孟薇,为什么要
帮着徐碧瑶杀孟薇呢?

  因此,种种想法加在一起,冯坤最后下决心,让徐碧瑶同贺一鸣一块儿死。

  其实,就算罗紫琼杀不了徐碧瑶,还有藏在暗中的他呢,他决心一定不让徐
碧瑶活着离开别墅。

  在冲进别墅之前,徐碧瑶一点儿也没有查觉这个善于甜言蜜语的男人会有如
此歹毒,等知道了也晚了。

  一人面对着两个对手,徐碧瑶知道自己生存的希望就只在手中的枪上,她用
枪指着两个姑娘,想让她们放下宝剑投降,但她失败了,罗紫琼和陈妍相互对视
了一眼,慢慢地向两边移动。徐碧瑶知道,她们想利用自己不能同时向两个人开
枪的弱点,一命抵一命地拚掉自己,但她不敢开枪,因为那将把自己一剑穿心的
想象变为现实。

  随着两个姑娘相的位置越来越开,徐碧瑶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她终于失去
了耐心,对准罗紫琼的胸膛扣动了板机。

  「咔」。徐碧瑶不敢想象,当初断送魏晓春性命,同时救了贺一鸣一命的臭
子儿会在自己手中出现,看着作势欲起的两个姑娘,她急忙边后退边拉动手枪的
套筒,想把下一颗子弹顶上去,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冯坤!你这混蛋!你不得好死!」徐碧瑶现在全明白了,面对着两把慢慢
逼近的宝剑,她不由自主地破口大骂起来,接着,又痛哭失声,哀求起来:「不
不不,两位,别杀我,别杀我,这都是冯坤那个王八蛋要害你们,同我无关呐!

  你们饶了我吧,我替你们作证,证明你们不是汉奸,好吗?求求你们,求求
你们了……「

  面对这个吓得顺着大腿流尿的可怜虫,年轻的陈妍还真的有一点儿不忍,罗
紫琼道:「徐碧瑶,我想饶你,但王秀萍和死去的几十位复仇队姐妹却饶不得你,
你认命吧!」

  此时,徐碧瑶已经退到了墙边,她紧紧靠着墙壁,仿佛那墙能被她靠出一条
路似的。

  「徐碧瑶,替复仇队姐妹报仇的时候到了,你这个无耻的狗汉奸,今天我替
全体中国人民对你执行死刑,跪下!」

  徐碧瑶乖乖地向自己的尿中跪去,嘴里仍在求告着:「方蓉,你是我祖宗,
你饶了我吧。」

  徐碧瑶毕竟是特工出身,求生欲特强,她见紫琼一心一意要杀她,而陈妍正
在犹豫,便忽然长身而起,闪开紫琼的剑尖,伸手去夺阵妍的剑。

  陈妍没有想到徐碧瑶会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急忙抽身撤剑,紫琼在旁边,
见此时救陈妍要紧,便把已经刺出去的剑反手一撩。

  「啊——」徐碧瑶的手腕子正迎在紫琼的剑锋上,一只又白又细的小手应声
落在地上,鲜血喷溅,弄了当面站着的陈妍一身。

  徐碧瑶疼得惨叫着,拚命逃向大门。

  只见人影一闪,孟薇在外面咣当关上了门。

  徐碧瑶无奈,在一楼的大厅里转着圈儿,想逃脱紫琼和陈妍的追捕,此时她
才知道死亡离她是那么近。

  跑了不到半圈,陈妍已经斜刺里杀到,一剑刺向她的心窝儿,徐碧瑶身体还
够灵活,闪了一闪,这一剑便刺在她的肩上,刺了足有一寸深,徐碧瑶也顾不上
疼了,保命要紧,原势不变,强行从陈妍的身边闪过去,已经刺入她身体的剑向
旁边一划,切开了七、八公分长的一个大口子。

  徐碧瑶又向反方向一闪,闪到陈妍的身后,使紧追在后的紫琼一剑走空,但
陈妍已经转过身来,随手一剑向她的头顶劈落。

  徐碧瑶听见风响,一猫腰,尽力向前一蹿,陈妍的剑走空了一半,剑尖正从
徐碧瑶从腰眼儿处切落,从上到下直穿过右边的屁股,把她的屁股蛋子切成了两
半。

  臀大肌是人体上最大的一块肌肉,也是整个儿下肢的根本,是直立行走的最
重要器官,没了这块肌肉的支持,人便无法站起来。

  徐碧瑶被劈开了半个屁股,右腿立刻就不顶事儿了,勉强用左腿单脚跳着又
跑了几步,终于失持不住,绝望地倒在了地上。

  「罗队长,罗队长,求求你,看在我只不过是个贱货、混蛋、臭婊子的份上,
饶我一命吧。」

  紫琼和陈妍来到徐碧瑶的身前,用剑指着她的心窝。

  看着徐碧瑶垂死的眼神,紫琼道:「狗汉奸,我恨不得一刀刀零碎剐了你。
这一剑,是替王秀萍队长刺的!」

  「扑哧」「啊——」紫琼一剑刺入徐碧瑶没有受伤的一侧肩膀。

  「这一剑,是替我表姐刺的!」

  「扑哧」,「啊——」陈妍一剑刺在了徐碧瑶的大腿上。

  「这一剑,是替被你们害死的戚彩霞刺的!」「扑哧」「啊——」。

  「这一剑,是替何小明刺的!」「扑哧」「啊——」。

  「……」

  紫琼和陈妍每说一个姐妹的名字,便在徐碧瑶的四肢非要害的地方刺一剑,
屋子里不住地传出徐碧瑶中剑的惨叫声。

  两个人一连刺了徐碧瑶四十余剑,再看徐碧瑶,四肢已经被刺成了筛子,高
跟鞋也因为挣扎而掉了,光着两只脚,旗袍上满是长长的窟窿,被她在地上一阵
翻滚,自己裂成了一条条的碎布片。

  这个时候的徐碧瑶,眼睛开始失神,也不会求饶了,只是喃喃自语着不知什
么。

  「这一剑,是替刺辛六妹刺的!」紫琼一剑刺进了徐碧瑶的后腰。

  徐碧瑶「啊——」地一叫,疼得一扭,翻过身来。

  「这一剑,是替我自己刺的!」陈妍一剑刺进了徐碧瑶的小肚子,徐碧瑶一
挣,肚皮被划开了半尺长的一个大口子,狼心狗肺一齐冒了出来。

  这是徐碧瑶最后的一挣,她已经没有力量再挣扎了,绝望地看着紫琼的剑向
自己的心窝刺来。

  徐碧瑶的头向胸前勾了一下,血象箭一样随着抽出的宝剑蹿了出来,她的浑
身抽搐了一阵,罪恶的灵魂便被无常押往阎王殿去受审了。

  紫琼和陈妍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陈妍一下子扑在紫琼怀里,两个人抱头痛
哭了起来。

  「你们还不快走!」孟薇打开门,冲着两个姑娘道。

  「谢谢你,走!」紫琼两个这才反应过来,跑出大门,顺着大路向山下跑去。

  冯坤从暗中走出来,走进屋里看了一眼,戴上白手套,弯腰拾起地上徐碧瑶
的手枪,把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换上去,顶上火儿,然后又放原处,这才出了屋,
同孟薇两个向山下走来。

  两个人坐上冯坤的小汽车,飞快地驶向保密局。

  孟薇依在冯坤的怀里,为紫琼她们终于铲除了贺一鸣和徐碧瑶这两个祸害而
高兴,同时更加崇拜这位「有勇有谋」,年轻有为的上司。

  「你先回宿舍去休息,别让人家看见我们在一起,我去办公室,设法打听一
下辛六妹的情况。」在保密局宿舍门前,冯坤让司机停了车。

  「是。」孟薇满足地接受了冯坤一个吻,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宿舍。

  紫琼她们是按照事先的布署,让六妹故意在山坡上暴露自己的身影,等六妹
看见对方注意到了自己,便打个招呼,让紫琼和陈妍从山坡回到山顶,向山后撤
去。

  由于是夜间,藏在低处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她们过了山坡,便从低处转过来
看,果然从别墅的后门蹿出几条人影,知道对方上当了,于是三个人顺着山路跑
向转弯处,紫琼先到,隐在暗处看着,见那些人过了头一个山头,便打手势上六
妹故意暴露着自己开始在山路上跑起来。

  过了一会儿,藏在路边灌木丛中的紫琼和陈妍便看见一群拿枪的人悄悄尾随
六妹的身影而去。紫琼数了数,竟有十个之多,她心中一阵高兴,没想到,竟然
能一下子把敌人调动得只剩了两个保镖,她哪里知道,这事原来是徐碧瑶在从中
帮忙呢!

  于是,两个姑娘重新回到别墅,一个前门,一个从后门,准备摸进去。

  紫琼在后门,一个保镖站在门里,贼溜溜地向外看着。

  远处传来了枪声,那个保镖被枪声吸引,打开门,站在门口向着响枪的方向
眺望。

  机不可失,紫琼抬手就是一弩。

  这是练就的绝活儿,百发百中,何况又只有不足十步的距离,那一箭正好射
在保镖的咽喉,他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便向下倒去。紫琼急忙蹿上去抱住他的尸
体,把他慢慢放倒,这才摸进了大厅。

  前门的保镖此时正站在门边,从窗户向外看着,紫琼拨出匕首,慢慢向他的
身后靠近,前门外的陈妍正在发愁怎么打开门,忽然从窗户中看见了紫琼,便长
身而起,进一步吸引了那个保镖的目光,使紫琼得以顺利地干掉了最后一个保镖。

  后面的事,我们已经讲过,不再赘述。

  单说辛六妹,等着已经看见保镖们追来的身影,这才一路放重脚步,顺路向
前跑去,一直跑出五六里,对于紫琼她们来说已经足够安全了,这才一猫腰钻进
了旁边的小树林中。


               (五十九)

  「咦?人呢?」保镖们追到树林边,失去了目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六妹看准机会,举起竹弩,「嗖」地一箭射去,正从一个保镖的右耳射入,
那家伙「啊」的一声大叫,当时倒地气绝。

  「在树林里,快打!」保镖们立刻趴在地上,向着六妹刚才射箭的地方开枪。

  打了一阵,见没动静,一个保镖道:「他娘的,别打了,早跑了。」

  保镖们开始陆续站起来,六妹又是一箭,射中了一个家伙的面门,翻身又倒,
保镖们又趴在地上打枪。

  「头儿,咱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干不过呀,撤吧。」有保镖开始打退堂
鼓。

  「撤!」

  他们刚刚向回走,一支箭射在走在最前面的保镖身上,幸亏有挎枪用的皮带
挡了一下,这小子才捡了一条小命儿。

  「头儿,走不了哇!」

  「他娘的,这是逼着老子同她们干,好,不走了,不就是三个毛丫头吗?咱
们跟她斗斗!散开,咱们齐头并进,把她们堵到山头儿上去。」

  剩下了八个人猫着腰,一字排开,向树林中搜过来。

  六妹藏在暗中看着,瞅个机会,一弩又射翻了一个,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七支枪一齐开火,打得六妹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保镖们一边开枪,一边向这个方向摸过来,六妹急忙爬到一小丛灌木的后面,
靠其隐身,慢慢跳到了包围圈外面。

  保镖们扑了一个空,只捡到六妹丢在哪里的竹弩,因为竹箭必须淬了毒才有
效,而姑娘们进城的时候,所带的毒箭并不多,总共才八支,四只给了六妹,另
四支紫琼和陈妍一人两支。四支箭已经射完了,小弩便没了用途,所以六妹把它
丢了,掏出了怀中的手枪。

  「娘的,又给她溜了。」

  听着保镖们的声音,六妹摸着黑儿开了一枪,然后便向另一个方向横着跑,
在她刚刚开枪的地方,又迎来了无数发子弹。

  六妹在这里同七个保镖周旋着,她希望把这几个人拖在这里,时间越长越好。

  就这样,六妹东打一枪,西打一枪,领着敌人在树林里转着磨磨。

  打了多久,六妹不清楚,不过子弹打完了,估摸着紫琼她们应该也已经得手
了,于是甩开七个保镖,向山下跑去,才跑出半里多远,迎面遇上了一群听见枪
声赶来的士兵,他们看见了六妹,高声喊道:「站住,不站住开枪啦!」

  六妹急忙向旁边一蹿,蹿进了另一片树林,身后士兵们的子弹追着屁股打过
来,六妹顾不上许多,拚命向前跑。

  跑出树林,前面是山坡,六妹拚命向山上爬,想要翻过去,刚到山顶,一排
枪打过来,六妹只觉屁股上一麻,一跤跌倒在地上。

  她伸手一摸屁股,弄了一手血,知道是中枪了,此时想走,却是站也站不起
来,听着山坡下士兵们喊叫着围上来,六妹一咬牙,顺着另一侧山坡向下滚去,
前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六妹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深沟,她飞快地向下滚
着,忽然之间,身体便失去了地面的支持,腾空而起,接着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冯坤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值班秘书便走了进来:「局座,刚才城北分局
的赵局长来电话说,卫戍区的部队听到从北景山地区传来的枪声,已经赶往那里,
赵局长向您请示,我说您不在,他说那他就自作主张,先派人过去了,如果不妥
您再打电话给他。」

  「哦,给我把电话接过去。」

  「是。」

  「赵局长吗?我是冯坤,对,是我。什么情况?好,你作得对,不行你就亲
自过去一趟,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是那个赵局长来电:「那边的枪战已经停了,据说是
在围捕被通辑的三个汉奸,已经肯定至少有一个被打中了,但因为天太黑,无法
找到尸体,部队要求天亮再搜山。」

  「不行,要连夜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好,我亲自去一趟。」

  「王秘书,给我接卫戍司令部贺司令。」

  ……

  「喂,贺司令吗?什么?好几天没上班了?那你是谁?噢,侯副官,北景山
响枪的事儿你知道吗?知道,你已经派部队去了,啊好,能不能多派点儿人去搜
山,一定要把这伙儿歹徒抓到,要知道她们活一天,对贺司令就多一天威胁。噢,
那太好了。」

  ……

  「喂,赵局长,情况怎么样?还没找到?什么?你说什么?是贺司令的保镖?

  他们从哪儿来?在什么地方?天哪!好好好,我这就过来。「

  「王秘书,我要去一趟北景山,贺司令他们可能出事儿了。」

  冯坤再次坐上自己的小汽车,向北景山开来,不过这一次是直接开到了别墅
的门口。

  只见保密局北城分局的赵局长从里面迎出来:「局座。」

  「怎么样?」

  「我听那几个保镖一说他们是保护贺司令的,心里就不踏实,所以就先让他
们领路往这边赶。哎!别提了。」

  「怎么?」

  「里边一共死了五个:贺司令、贺夫人、两个保镖,还有一个象是个小日本
儿。」

  「小日本儿?」

  「嗯,您进去看看吧。」

  「好。」

  冯坤其实对这里的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然后
在贺一鸣的尸体旁蹲下来,用手把那只竹箭拔出来看着:「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们怀疑是被通辑的方蓉她们干的。」

  「你有什么根据?」

  「第一,据那些保镖说,是贺夫人亲自跑到这里来的,说是方蓉一伙儿失了
踪,很可能来袭击这里,后来果然在后面山坡上发现她们的踪迹。那些人见自己
被发现,就跑了,所以贺夫人就派他们跟踪这伙儿人,刚才打枪的就是他们在同
那几个人交火;第二,您手里的这支箭是用竹子作的,用的是小竹弩,同保镖们
交火的人也使这东西,而据我们所知,这是从前姐妹抗敌复仇队标志性的武器,
小日本儿在这上头吃了大亏。第三,您看贺夫人,身上冲了几十刀,如果没有深
仇大恨,谁会下这样的狠手,所以,除了方蓉她们几个,恐怕没有谁会有这么强
烈的杀人动机了。」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要按这个思路往下查,一查到底。」

  「是。」

  「还有,那个日本人是谁,查清了吗?」

  「还没问呢。」

  「问问那几个保镖不就知道了吗?」

  「是。哎,你过来。」赵局长向一个保镖打招呼。

  「局长,您有什么吩咐?」

  「那个小日本儿是谁呀?」

  「他呀,就是前日本驻屯军司令松本。」

  「哦?松本?这么大的官儿,怎么没被当成战犯送上军事法庭?」

  「这事儿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贺司令准备将来打共产党,请他当军事顾
问。」

  「哦。是这样。赵局长,这个日本人的事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贺司令就真成
了汉奸,我们会很被动。所以,这件事列为最高级军事秘密,任何人不得泄露,
否则,军法从事!」

  「是。」

  「现场不用查那么细了,照几张相就赶快把现场收拾了。司令和夫人被刺,
这件事事体太大,南京那边知道了会开锅的,所以案子要快结快了,既然怀疑是
方蓉干的,也只有把事件全推到他们身上最合适,不然,上头追究失职的责任,
咱们都吃不了兜着。今天连夜发通辑令通辑,手脚要快,要干净!」

  「是!」

[ 本帖最后由 a235630 于 2011-6-27 18: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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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六十)

  冯坤不让进行更多的现场查勘,怕的是万一有什么疏露之处,被哪个没眼力
的手下真查出点儿什么来。

  回到局里,天已经蒙蒙亮了,赵局长又打了电话来,说搜山的发现了血迹,
证明昨天晚上确实有人中枪,但血迹在一处山沟的底下消失了,而人也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

  「不知道,从血迹来看,对方流了很多血,根本不可能自己逃走,不是被狼
叼了,就是被人给救走了。」

  「谁救的,赶快给我查,看看谁到那个地区去过。」

  ……

  「局座,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今天天刚亮时,确实有一群人从北景山区的东
边出来,但没见他们当中有谁受伤。」

  「查出是谁了吗?」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我们觉着其中几个人很象是兄弟抗敌复仇队的王元奎
和他老婆于志超,还有共产党北山游击队的冯大年。」

  「这么说,人已经被共党给救走了?」

  「不知道,但现在只能这么解释。」

  「你们快去,查一查他们住在哪里,然后想办法给我搜,一定要把人搜出来。」

  「是!」

  ……

  冯坤陷入了沉思,无论辛六妹是死了还是跑回了住处,冯坤都不担心,最怕
的就是她落在共产党的手里,因为现在国共还在合作,自己不能对他们采取军事
行动,而他们则可以利用方蓉等人向南京揭发自己。诬陷方蓉等人作汉奸这样的
小事,南京是不会在乎的,不过要是南京因此而查出贺一鸣的死出自自己的手笔,
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于是,冯坤找来了自己的亲信手下,北山禁区里的特别行
动组王奎志来,给他下达了秘密指令。

  八点整,孟薇准时来上班了。

  「局座,情况怎么样?」

  「别墅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妥了,你放心。另外,辛六妹可能受了伤,但没
有被抓住,根据现场的情况看,她很可能被人救走了。我们已经通过报社发出了
通辑令,全省通辑方蓉她们,现在全城戒严,正在搜查可疑人。方蓉她们都是些
有经验的人,不那么容易被抓住的。不过,我总得作作样子给大家看看。」

  「我明白。」孟薇会心地一笑,她坚信,自己给紫琼她们安排的地方是绝对
安全的。

  上午,派出去的各路人马纷纷打来电话报告,说王元奎一伙儿人正在城里,
就住在新华晚报的报社,冯大年几个人住在共产党住省城的办事处,他们已经买
通了一群流氓地痞去捣乱,趁机搜查了这两处地方,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孟薇对这些消息非常欣慰,而冯坤也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来。

  吃过午饭,各路还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冯坤对外面的值班秘书说自己要休息,
不要打扰,然后便搂着孟薇进了里间屋。

  局长办公室是个大套间,里面是他值班的时候休息的地方,有一张大双人床,
不过谁都知道,这样的办公室是所有大官们的共同爱好,其用途自然是不言而喻
的。

  孟薇已经不是第一次献身于这位上司了,所以并不扭捏作态,进了屋,两个
人便卿卿我我,搂抱着倒在床上,狂吻起来。

  在一阵热烈的激吻之后,冯坤开始解开孟薇的衣扣,孟薇双目微合,面色潮
红,任他宽衣解带,剥得大白羊一般,玉体横阵榻上。冯坤自己也脱了衣服,扑
上床去,把孟薇压在身子底下,熟练地滑入她的玉门,便开始动起来。

  两个人疯狂完了,相拥着睡去。

  「叮玲玲——」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冯坤抄起电话:「我是冯坤,哪位?奎志啊,好,怎么样?什么?啊,你等
等。」

  冯坤爬起身来,光着屁股走到外屋去了。

  孟薇没有动,但注意地听着冯坤在外面低声打电话:「说吧,什么,抓住了?

  抓住几个?两个。都招了吗?招了。用刑了吗?没有,是自己招的。还招了
什么?

  谁?不会吧?是真的?啊啊啊。她不在,上午刚刚说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啊好,这件事我来办。好。你把人送到梁公馆去等我。「

  冯坤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沉重。

  「她们被抓住了是吗?」孟薇问道。

  冯坤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她们把我供出来了是吗?」

  「没有。」冯坤说着,眼睛却不给他争气。

  「您别瞒我,我知道。她们一但被抓住,这件事很难瞒得住的。就算她们现
在不说,等一上刑,照样还得说。局座,您放心,我不会连累您的。」

  「看你说的,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能怕你连累呢?你赶快走吧,趁着
知道的人还不多,你又有特别通行证,赶快出城,跑得越远越好。」

  「好吧,我走,记着局座,我一生只爱你一个人。」孟薇光着身子坐起来,
镇静地穿上衣服,然后搂着冯坤用力接了一个吻,这才转身离去。

  冯坤送走了孟薇,穿上衣服,坐在办公室的桌前发着愣。从心里说,他真的
舍不得孟薇,这个即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对自己是那么一往情深,弃了她,哪里
还能找到象她一样的呢?

  就这样呆呆地坐了近一个小时,他才按了一下铃,值班秘书走了进来:「局
座,什么事?」

  「通知张组长,让他带四、五个弟兄过来。」

  「是。」

  冯坤下了楼,坐进自己的轿车里,第一行动组的张邦杰领着几个人坐在另一
辆轿车里,从局里开出,直奔保密局宿舍。

  刚一来到孟薇的门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苦杏仁味儿,冯坤的心中狂跳着,
用手把门一推,门是虚掩着的,屋中的景象让任何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大床上,美丽的孟薇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以很舒服的姿势躺着,如果
不是嘴角上的一丝血迹,完全象是睡着了一样。

  床头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瓶白兰地酒,一个高脚酒杯和一个小玻璃瓶。

  冯坤戴上白手套,走过去拿起酒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又放回原处,然后
从酒瓶下边拿起一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遗书」我违犯了组织的纪律,作为
一个发誓要忠于组织,遵守纪律的队员,我现在实现自己的诺言,按组织的纪律
惩罚自己。

  「是我帮助罗紫琼安排了城里的藏身之处,也是我向她们通报了贺一鸣和徐
碧瑶的行踪。我不是叛徒,我只是按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知作了一件正确的事
而已,所以,我不后悔!

  「孟薇绝笔」

  在喝下毒酒之前,孟薇自己洗了个澡,化了比较浓的妆,好让自己死后的脸
色看上去不那么苍白。

  她替自己选了好几身衣服,都不满意,最后她想,身本洁来还洁去,人都死
了,又何必刻意地妆扮自己呢,所以最终选择了裸体自尽。实际上她也明白,无
论自己穿多么好的衣服,最终都要赤条条的拍下照片,作为惩罚违纪女队员的教
材的。

  可怜的姑娘,她从没怀疑过这位和霭可亲的上司和情人,直到她决定死去,
她一直为自己能用生命保护他而高兴,直到她吞下那烈性的毒酒的时候,她还在
想着他的温存,还在为他分泌着爱液。

  冯坤亲自主持勘查完了现场,然后亲自抱着孟薇还没有完全僵硬的尸体坐进
自己的汽车,向梁公馆开来,路上,看着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的孟薇,冯坤不由
落下了几滴眼泪。


               (六十一)

  罗紫琼正是在冯坤的策划下被捕的。

  自从冯坤知道辛六妹可能被共产党救走后,他便感到必须尽快把事情了结,
所以秘密指派王奎志领着他那最秘密的行动组赶往罗紫琼她们的藏身之地,并嘱
咐他们,为了得到口供,一定要抓活的。

  此时,紫琼两个正沉浸在手刃仇敌和喜悦和对六妹的担心中,听到屋顶有动
静,悄悄拿了枪,打开门,正想到院子里去看看怎么回事,见院墙上已经趴了一
溜儿拿枪的人,急忙倒纵回了屋里。

  「罗紫琼,我们知道你在这儿。你已经被包围了,抵抗是没有用的,赶快出
来投降吧。」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叫,与此同时,院子的大门也一下子被撞开了,
一挺机枪架在了大门口,正对着房门。

  紫琼知道,自己被人家堵在屋子里了,想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了。

  「队长,拚了吧!」陈妍道,甩手一枪向外打去,外面立刻还来了一阵密集
的枪弹。

  「罗紫琼,你们只有两个人,我们可有几十个呢,武器也比你们好,不要心
存幻想了,赶快出来吧,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来吧,我们不会活着被你抓住的。」紫琼喊道。

  「罗紫琼,我劝你们还是趁早出来投降,你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反抗,
就是对抗政府,如果你们死了,你们仍然背着汉奸的罪名,现在贺一鸣和徐碧瑶
已经死了,你们最大的对头没了,你们难道一点儿都不想替自己辩解吗?」

  这句话说到了紫琼两人的痛处,让她们死,她们不怕,但她们不愿意背着汉
奸的恶名去死,那样的话,就是死了,也要遭人唾骂。

  自己是抗日英雄啊!如果是被日本鬼子残酷处死,就象姐妹们一样,老百姓
会替自己痛哭流涕,但如果是以汉奸的罪名去死,那百姓们会怎么样呢?她还记
得那个女汉奸金铭雅的尸体,被人挑开旗袍,又扔石头又吐唾沫。

  想到这里,紫琼和陈妍沉默了,她们面面相觑地对视着,不声不响。

  她们是从小接受正统思想教育的,她们不想对抗政府,尽管受了冤枉,但她
们从没有怀疑过政府,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位蒋总裁,她们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贺
一鸣和徐碧瑶这两个狗男女,并不知道其实想要她们死的,决不只是贺一鸣和徐
碧瑶。

  「罗紫琼,到底想好了没有,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扔手榴弹啦!」

  「队长,怎么办?」

  「小妍,你说呢?」

  「我听你的。」

  「那么,我们到法庭上去把话说清楚,就是死了,也要替自己挣回这份清白。

  你怕吗?「

  「不怕!」

  「那好吧。外面的人听着,我们出去。不要扔手榴弹。」

  「你们先把家伙扔出来。」

  紫琼打开门,把枪扔了出去。

  「还有弓箭。」

  两个人又扔出了竹弩。

  「把手举在头上,慢慢走出来。」

  两个人顺从地走到院中。

  王奎志让她们站在院子中央,众特务们慢慢把她们围了起来。

  「把手伸出来。」王奎志拿出了手铐。

  「慢!」紫琼道。

  「干什么?」

  「我们是女人,让我们洗洗脸,换换衣服。」

  「你们等着。进去看看。」王奎志先把两个姑娘的手铐上,命特务们进屋查
了一遍,没发现什么,这才同几个特务带着姑娘们进了屋。

  打开她们各自的皮箱,从里面给她们拿出各自希望的衣服来,放在套间的炕
上,又给她们开了手铐。看着自己的贴身小裤衩儿也被男人拿出来抖落,两个姑
娘脸色绯红,但却没有办法。

  「就在这儿换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当紫琼和陈妍再次出现在院中的时候,她们已经焕然一新。

  本来就白净的脸上施了一层淡淡的粉黛,紫琼穿上了她自己最好的一件白缎
子旗袍,脚上穿着一双长筒丝袜,蹬着高跟皮鞋,长长的乌发扎着一条白色的发
带,这是她当初在城里作卧底时,为了适应高层社会的生活而置办的,平时根本
舍不得穿。

  陈妍留的是学生短发,也扎着一条发带,身上也穿了一条非常整洁的花细布
旗袍,脚上白袜子配着黑布鞋。她还是个学生,平时穿的是学生裙,这件旗袍是
紫琼早几年当学生时穿的,也算是当时的高档货。陈妍还是第一次穿旗袍,从开
衩处看到自己雪白的大腿,自己都感到自己完全成了一个漂亮而性感的大姑娘,
为自己的美丽而羞红了脸。

  「来吧。」紫琼向王奎志伸手了手,让他给自己戴上手铐。

  「贺一鸣和徐碧瑶的事儿是你们干的吧?」王奎志问。

  「是我们,怎么样?」

  「那你们就犯了杀人罪,得给你们多戴上点儿。」王奎志又拿出一副手铐来,
蹲了下去。

  紫琼没有动,王奎志用手抓住她的脚踝,那脚踝很细,十分纤巧,王奎志的
心中一阵冲动。他屏住呼吸,把手铐铐在她的脚踝上。

  另一边,特务们同样把陈妍的脚也用手铐铐住了。

  「这我们怎么走路哇?」紫琼动了动脚,发现手铐的链子很短,用来铐脚,
跟本就迈不动步。

  「这不是有我们的吗?」王奎志说道,便叫一个特务从后面抱住紫琼的肩膀,
自己则弯腰连旗袍一起抱住了紫琼的双膝,两个人把她抬了起来,向院子的外面
走去。

  穿过小巷,街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议论纷纷,当知道被抓住的是方蓉
时,便都沉默了。

  紫琼从众人的沉默中感到了一丝宽慰,因为看得出来,在百姓们的心中,自
己从不曾是汉奸。

  汽车走在郊外的大路上,紫琼被两个特务夹在中间,她不知这是要被送到哪
里去。

  车子最后开进了大山里,停在一个白色的小楼前面,然后两个姑娘被特务抬
进了地下室中。

  「给我们打开。」紫琼道。

  「对不起,你们是要犯,没有上峰的命令,我们不敢放开你们。等过堂的时
候,你们可以向主审官提出来。」

  ……

  「队长,你说,会把我们怎么样呢?会上刑吗?」陈妍等特务们走了,轻声
问道。

  「我想不会,咱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有什么说什么,干吗上刑啊?怎么,
你怕吗?」

  「不怕。那你说,我们会判什么罪?」

  「不知道,看法官想怎么判了,这件事干系重大,我想,不管最后我们汉奸
罪名能不能被去掉,政府方面都可能会想方设法遮掩他们的丑行,不会轻易承认
贺一鸣他们是汉奸的。」

  「那又怎么样?」

  「那样的话,我们还是会被以杀人罪判死刑。」

  「死我不怕,只要不被当汉奸,怎么死不都是一样的吗?」陈妍天真地说。


               (六十二)

  时间并  (没有很久,王奎志便领着特务们来到地下室:「罗紫琼,过堂
了。」

  他们把紫琼抱出来,并把她一直抱到后院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有把椅子,姑娘被放在椅子上。

  椅子的对面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冯坤,另一个则是
记录员。

  冯坤照例问过她的姓名、年龄之类的话,然后非常温和地说:「给她把刑具
去掉吧,罗小姐不会跑的。」

  特务们把铐住她手脚的铐子都打开了,罗紫琼心里感到一丝感激,也因此而
放松了警惕。

  「罗紫琼,我只问你一件事,贺一鸣和徐碧瑶是不是你们杀的?」

  「是,是我杀的。」

  「是你还是你们?」

  「是我们,但我是主谋,而且,致命的那一下都是我干的。」紫琼想尽可能
替陈妍担下更多的罪名。

  「你是主谋吗?」

  「对,我是主谋。」

  「那你们是怎么干的?」

  紫琼便把晚上铲除贺一鸣和徐碧瑶和情况完整地说了一遍。

  「那么,你们是从谁那里得到贺一鸣和徐碧瑶住在北景山的情报的?」

  「我们自己会查。」

  「罗紫琼,你用不着再替谁隐瞒了,说吧。」

  「没有人给我们提供情报。」

  「我说,用不着隐瞒了,你来看。」

  冯坤用手一指,紫琼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侧面那间紧闭房门的屋子此时门
户大开,紫琼惊讶地看到,在那间屋子里放着一辆担架车,上面直挺挺地躺着一
个一丝不挂的年轻女人的尸体。

  「你去看看吧,也许你认识。」

  紫琼在一个特务的监视下站起来,走到那边一看,原来是孟薇。

  「董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抱住孟薇已经冰冷的尸体,紫琼吃惊地喊道。

  特务拉着紫琼的胳膊,把她领回来。

  「她,她,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畏罪自杀了,怎么样,你还想替她掩盖什么呢?说吧。」

  于是紫琼又把孟薇怎样帮助自己安身,和给她们提供情报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吧,今天的提审就到这里,把记录给她看看,没有问题就让她签字画押,
然后暂时押回地下室。」

  「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我的另一个同伴,她怎么样了?」

  「也许是个好消息,她可能被王元奎和共产党救走了。」

  紫琼把讯问记录看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处,于是签了名,押了手印,
这才走回到地下室去。

  接着,陈妍也被提审了。

  陈妍回来,一脸轻松,到了地下室,她也被去了刑具,紫琼问了问,同问自
己的问题差不多,两个人的口供也基本一致,只不过两个人都说自己是主谋,都
说杀人的时候,致命的一击是由自己干的罢了。

  两个人肩靠肩坐着,低声猜测着,以后不知还要过几堂,不过看冯坤的态度,
自己这次真的可能伸冤有望了。

  两个姑娘聊了没多久,特务们便送来了晚饭,一看送来的东西,有荤有素还
真是丰盛,两个姑娘此时丢掉了包袱,一身轻松,大吃起来。

  这个时候,外面的王元奎他们也在积极地寻找紫琼和陈妍。

  辛六妹的确是他们救的。在此之前,他们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紫琼的努力,
这晚,听到枪声,大家立即出动,寻声来到北景山,悄悄地向枪响的地方靠近,
路上,看到士兵们抢上山去,他们不敢正面去救,只好溜着山沟往里找,无巧不
巧便到了六妹跌落的山沟里,发现了受了枪伤,又被摔晕的六妹,于是把她救了
回来。

  冯大年知道特务们一定不会放过六妹,所以把她藏在了城北一座教会医院里,
那里的医护人员都非常可靠,所以特务们才没有能够从报馆和大年的办事处找到
人。

  元奎很希望能从六妹口中得到紫琼她们的下落,但一是六妹摔得很重,二是
失血过多,一直没有清醒过来,所以只能通过其他途径去找紫琼,自然没有冯坤
下手快,到了晚上,他们才打听到紫琼两个已经被抓走的消息。

  那个时候,有关北翠屏山禁区的情况还没有人了解,因此尽管元奎他们多方
打探,还是不知紫琼她们是被谁抓走,又被关押在了哪里。

  就在大家都在焦急地打探紫琼两个的消息时,她们再次被带出了牢房。

  「罗紫琼、陈妍,过堂了。」来的还是王奎志和他那群特务。

  紫琼和陈妍从地铺上站起来就往外走,王奎志却制止了她。

  「转过去。」王奎志说着,从皮带上摘下手铐。

  押送的时候要戴铐,紫琼和陈妍顺从地转过身去,让特务给她们戴上了背铐。

  然后,他们又重新用手铐把她们的脚踝铐了起来。

  「不是说不给我们戴镣了吗?」紫琼问道,她不喜欢戴镣,因为这样她就不
能自己走,而只能由特务们把她抬着走,一想着自己的双腿被男人抱着,她就感
到一阵害羞。

  「上头让戴的,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紫琼和陈妍再次被特务们抬起来,从地下室出来,这次是上了二楼,来到一
个大房间里。

  一进门,两个姑娘就感到气氛不对,屋子里站了七、八个特务,桌子后面坐
着冯坤,还有人拿着照相机,刚一进门,便给她们「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刚来的时候拍过照,那只是上半身的照片,可没这样被人抬着照过,这已经
很奇怪了,当特务把她们放在椅子上,让她们反铐的双手套在椅子背的后面的时
候,她们感到这种架势可完全不象是提审的样子。

  两个姑娘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

  「姓名。」冯坤问道。

  ……

  冯坤把姓名年龄之类的话又问了一遍,这才拿起一个卷宗读道:「根据《惩
办汉奸卖国贼条例》,被告人方蓉(化名罗紫琼),犯汉奸罪、叛国罪、故意杀
人罪,三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根据《惩办汉奸卖国贼条例》,被告人
陈妍,犯汉奸罪、叛国罪、故意杀人罪,三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六十三)

  「我不是汉奸,我没有叛国!你们不能给我罗织罪名!」罗紫琼和陈妍挣扎
着,大声喊了起来。

  等她们喊完了,冯坤道:「这罪名不是我强加给你们的,是你们自己招供的。」

  「我们只承认杀人,我们杀了贺一鸣和徐碧瑶,他们两个才是汉奸,我们从
没有说过我们是汉奸,我们没有作过对不起国家和民族的事情!」

  「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口供?」

  「拿来,咱们看看!」

  「给她们看。」

  当口供拿过来的时候,两个姑娘真的傻眼了,因为那口供上真的写着她们如
何当上了日本特务,如何潜入复仇队,如何杀了真正的罗紫琼,最后又如何诬告
贺一鸣夫妇,如何因诬告不成便怒而行刺,而口供的最后,却是她们两个自己的
亲笔签名,并清清楚楚地写着「以上记录属实」。

  两个姑娘想了半天才琢磨过味儿来,原来她们被人给耍了,那签字是她们的
手迹不假,而她们也的的确确在签字前看过口供记录,不过她们忽略了一个很小
的但是很重要的细节,那便是给她们签字的时候,口供记录上没有编页码,而等
她们签过字后,对方才假造了那一大堆口供记录塞在了前面,再统一编上页码,
使一个假口供变成了真口供。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冤枉人!」罗紫琼这回真的哭了,她从没有想过,对
方竟然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诬陷自己,而此时,自己连鸣冤叫屈的机会都没有
了,自己真的要背着汉奸的罪名被处死,同时还要受万人唾骂!

  「罗紫琼,你不要哭了,哭是没有用的。唉!你们太嫩了。」冯坤既是调侃,
同时又是由衷地说道。

  的确,她们太嫩了,她们也许是好战士,好特工,但同冯坤这样的阴谋家相
比,她们的确是太嫩了。

  「你们混蛋,你们不得好死,我要上告!」

  「你们不会有机会上告的。再说,你们以为上告会有用吗?我说你们太嫩了,
是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应该远走高飞的,为什么非要同贺司令他们过不去呢。你
们也不想想,在这里的汉奸中,哪一个比得过贺一鸣和徐碧瑶罪大恶极?!如果
没有南京的人撑腰,他们早就象金铭雅一样被枪毙了,怎么会成了抗日英雄,接
收大员呢?!你们自以为是在同贺一鸣斗,其实你们是在同蒋总裁斗,同整个中
华民国斗,你们斗得过吗?你们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就是因为你们不懂政治。

  不懂政治,知道吗?你们的汉奸罪名,最开始也许是由贺一鸣定的,但是经
过了蒋总裁确认,就成了铁案,就算蒋总裁发现你受了冤枉,他又怎么会承认自
己错了呢?你也许忘了,总裁当年围剿红军的时候,曾经说过:宁可错杀一千,
决不放过一个。对蒋总裁来说,你们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你们是生是死,有没有
冤屈,根本不在心上,懂吗?「

  「我不信,中央政府不会冤枉我们的。」

  「哼哼,好,我给你看看总裁的手令你就明白了。这上面写的是:办成铁案,
平息事端。让我办成铁案,这回明白了吧。」

  「天呐,这是什么世道哇!」紫琼明白了,她仰天长叹。

  她收住了眼泪,因为她终于明白,自己相信错了人,他们现在是自己的敌人,
也终将成为人民的敌人,死在敌人手里,她也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了。

  回头看看,陈妍也在哭,紫琼道:「小妍,别哭了,我们原来还相信他们,
现在我们明白了,他们都不是人,他们早晚有一天要倒台的。」

  「嗯。」陈妍还在哭。

  「要死了,你怕吗?」

  「不怕,只是这样死,太窝囊了。」

  「是啊,这都怪我,太相信这个什么国民政府,太相信这个什么蒋总裁,让
你跟着死得这样不清不白,你怨我吗!」

  「不,我不怨你。这不是你的错,相信政府难道是错吗?只是他们这些把持
政府的人太不可信了,是他们这些狗东西太坏了。」

  「对呀。谁能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坏呢!」紫琼又叹了口气:「我相信,我们
的冤屈早晚有一天会被昭雪的。」

  「没错!其实你们应该高兴。」冯坤道:「除了南京,这个城里的每一个人
都相信你们不是汉奸,即使有了你们的口供,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所以,你们应
该为此而高兴。不过,只要蒋总裁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有翻案的那一
天,你们只能等了。」

  看到两个姑娘的情绪安定了许多,冯坤走了过来。

  其实,从第一眼看见紫琼的时候起,冯坤就惊异于她的美丽,她的美丽不仅
仅在于她美丽的容貌,也不仅仅在于她修长的身材,还在于她身上那一股无法形
容的气质,那么冷艳,那么高贵,那么典雅,如果说紫琼是凤凰,孟薇就是孔雀,
而徐碧瑶就连只母鸡都不是。

  看到紫琼的眼泪,他的心里也有一丝怜悯,试问这样的冤屈,又有哪一个人
能够轻松承受呢?他有些后悔,后悔当初同贺一鸣一起冤枉了她,但现在,他只
能一条路走到黑,不能回头,同道德比起来,他觉得还是自己的职位和性命更重
要些。

  冯坤走到紫琼跟前,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脸,脸上的眼水还没有干,看着如
带雨梨花的姑娘,他心中又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伸头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滚开!你这流氓,滚开!」紫琼用力甩脱他的手,愤怒地骂道。

  冯坤就是有这么厚的脸皮,不然他怎么能爬上这样高的位置呢。他没有离开,
再次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扬起脸来,自己则仔细地观赏她的细长的脖颈,
又把目光仪在她的胸上。她的胸脯不算太高,但很挺拔,把合体的旗袍顶起两个
小山包,非常诱人。

  再向下看,白色的旗袍开衩处,隐约露着雪白的大腿,而小腿和穿着高跟鞋
的脚则露在外面。

  一副手铐铐在姑娘细细的脚腕上,使她的两脚无法分开,同时又因为害羞,
而将两脚前后交迭起来。

  与刚刚成立复仇队的时候相比,罗紫琼已经成了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姑娘,而
照一般的人家,这个年龄的女人已经该有至少六、七岁大的娃娃了。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透出强烈的女人味儿,细细的腰肢下,骨盆的
曲线明显而圆滑。

  冯坤略略喘息着,弯腰抓住了紫琼戴着铐子的脚踝,把它们抬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这恶棍。」双脚被冯坤抬得高高的,双腿的后面从旗袍下面
完整地暴露出来,还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针织内裤,紫琼用力挣扎着,口中骂道。

  「你的腿真美!」冯坤恬不知耻地道:「我听说你还是个处女,象你这么美
的女人,连男人的味儿都没尝过就死了,难道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混蛋!放开我!」紫琼愤怒地骂道。

  「好不容易把你弄到手,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放开呢?」冯坤用夹肢窝紧紧夹
住姑娘的小腿,轻轻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扔在地上,然后用手从她的大腿后面伸
过去,把她的丝袜慢慢扒到脚踝,再一点儿一点儿地从那脚铐下面抽出来,一直
到完全脱下。

  捧着紫琼的那双白细的小脚,冯坤放肆地舔了起来。

  「姓冯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个臭流氓,放开我!」

  「你就死了心吧。我听说,你们都是经过一位真正的军统特工训练的是吗?」

  冯坤舔着姑娘的脚,然后用手抚摸着她那修长的小腿:「这里是军统的地方,
对你执行死刑的是军统特工。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军统是怎么杀女人的。」

  紫琼明白,军统在杀漂亮的女人的时候,很少有不进行轮奸的,据说这是他
们老板默认的。但她还是不愿轻易就范,用力扭动着身体,想要逃脱他的控制。

  女人的力量本来不如男子,何况还被束缚着手脚,紫琼身体支点在后背后和
被冯坤抱住的两脚上,因此她的挣扎,仅仅是使自己的臀部从椅子上抬起来而已。

  冯坤放肆地用眼睛顺着姑娘的两腿后面向里面看去,并用手轻轻地抚摸着,
一直滑到大腿的根部,然后用手指把她的内裤向中间推去,赤露出那两块洁白的,
象凉粉一样瑟瑟颤动着的臀肌。

  紫琼挣扎着,但屁股还是被冯坤抓住,用力揉捏,抓握,特务们都围拢过来,
看着冯坤玩弄紫琼的下肢。

  「放开我!混蛋!」紫琼还在骂,尽管这丝毫也不会让她脱离苦海。


               (六十四)

  冯坤放下了她的腿,却绕到背后,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并把她夹在腋下,走向在旁边地上铺着的一块地毯。

  紫琼尽力反抗着,白净的脸胀得通红,青筋暴起,看着都吓人。

  冯坤把她扔在地毯上,她挣扎着想起来,冯坤一把抓住她反铐的手腕,向后
一拖,便把她拖成向右侧倒的姿势,然后他向下一跪,把她的双臂夹在自己的两
腿之间,并用屁股坐住。

  姑娘的身子动不了了,只有两只被铐住的脚还能无助地蹬动。

  冯坤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拉,让她仰起头,完全控制了她的上体和整个躯
干。

  侧身躺着,旗袍的下摆不再能遮挡她的双腿,两条修长的玉腿完全裸露着,
腰臀部的曲线也显得更加明显和性感。

  冯伸用手抚摸着,感受着手中这个女人身体的温暖,然后他用手从她的身上
探过去,隔着旗袍握住她的一颗乳房,轻轻把玩着,并用自己的大腿感觉着被迫
紧贴着他的姑娘的腰和屁股的柔软。

  紫琼努力反抗着,虽然毫无结果。

  男人的手从大腿侧面滑上来,滑到大腿根部,碰到了旗袍最下面的一个纽子,
轻轻地解开了,又继续向上,解开了第二个纽子。

  紫琼的骨盆从被解开的旗袍侧面完全暴露了出来,白色的小内裤全都露在外
面,姑娘的屁股由于内裤被推到中间而完全光着,冯坤用手抚摸着,把玩着,然
后继续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旗袍纽子,再把被完全解开的旗袍从她的身体下面抽
出去,让它缠在她反铐的手腕上。

  紫琼的旗袍内穿着一件小白背心,短短的背心上显出姑娘乳房的形状,乳头
在薄而贴身的背心上顶起了两个小尖尖,背心下摆和内裤之间,露着半截儿雪白
的肚皮,肚皮上一个深深的肚脐,让人感到十分诱惑。

  紫琼感到自己的反抗变得越来越无力,也越来越没有意义,但她仍然在作最
后的努力。

  冯坤用一只手把紫琼的小背心向上推去,一直推到她的脖子下,让两只乳房
完全暴露出来。

  紫琼的乳房并不大,象两个不完整的半球,每个半球上顶着一颗新剥鸡头米
一样的小奶头儿。

  「队长!紫琼姐!」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陈妍,在看到冯坤的手终于伸向紫
琼的内裤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长和好姐妹被人
扒光,比扒光她自己还让她伤心。

  「小妍,坚强些。我原来以为只有日本鬼子才会干这种不是人的事,没想到
……,别怕,就象被疯狗咬了一口。」紫琼想到,现在自己是大姐姐了,应该尽
到作大姐的责任。

  内裤终于还是被扒了下去,缠在被铐住的脚腕上,她尽量伸直自己的双腿,
并紧紧夹住,希望能遮掩住自己的羞处,尽管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对自己的阴部
作些什么。

  冯坤仍然夹着紫琼的双臂,然后轻轻用手从后面扒开她的屁股,从那两块滚
圆丰满的肌肉之间,现出一朵淡粉色的小菊花来,冯坤用一个手指轻轻一碰,那
朵菊花便敏感地缩成一个小圆点儿。

  紫琼不再挣扎了,冯坤这才站起来,抓着她的手一拖,让她面朝下卧着,打
了个手势,让特务给她拍照,先照了一张,然后他亲手分开她的臀肌,露出她的
菊门来让特务拍照,完了事,这才又把她翻过来,变成仰面朝天的姿势。

  紫琼尽量把两只脚交迭起来,好让大腿夹紧,不留缝隙,冯坤则用力按住她
的胸脯,又按下她的膝盖,让她的身体尽量伸直。

  罗紫琼的皮肤很白,也很光滑,体毛较少,阴阜的部位形成一个圆圆的小包,
漆黑的耻毛不多,只长在阴阜下端阴唇联合部,好象绒球一样的一小团,完全遮
不住那两片因肥厚而夹得紧紧的肉唇。

  冯坤用手在那团黑毛上轻轻抚摸着,并用眼睛下流地看着紫琼的脸。紫琼把
头扭过去,不愿看他。

  特务们这一阵都围在紫琼身边,等着看她的裸体,等他们亲眼看见了她的下
体,这才去剥陈妍的衣服。

  他们并没有把陈妍从椅子上弄下来,而是直接解开了她的旗袍,把小背心推
到乳房之上,再提起她的脚,剥去鞋袜之后褪下内裤。

  陈妍没有反抗能力,只能哭着、骂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儿暴露
在敌人面前。

  她才只有十六岁,身体还是瘦瘦的,没有完全长开,乳房象两只小圆碟子,
阴唇前联合处只长了象小楷毛笔似的几根稀落的阴毛。

  特务们这才把陈妍也抬到地毯上,让她同紫琼并排躺着,又从桌子上拿了两
个比信纸大一倍的白纸牌子,一个上面写着「汉奸方蓉」,一个写着「汉奸陈妍」,
两个人的名字上还用红笔画着大叉子。

  「我们不是汉奸!你们才是汉奸!」紫琼喊道,看见特务把那牌子放在自己
的肚皮上,想要给自己照像,她用力扭动着身子,把牌子掀在地上。

  陈妍也照着紫琼的样子,不肯让特务把牌子放在自己的身上。

  特务们连着试了几次,都被她们把牌子弄掉了,只好打电话叫了医官来,用
医用橡皮膏把牌子给她们贴在肚皮上,让乳房和阴部正好露在牌子的外边,这才
叫特务给她们拍照。

  拍完了正面并腿的,又把她们的双腿象青蛙一样分开拍摄性器官,然后再翻
过去拍背面。

  折腾完了,冯坤命特务们把两个姑娘缠在手腕和脚腕上的衣服去掉,重新反
铐住双手,这才回到紫琼旁边。冯坤蹲下去,抓着胳膊把她拖起来,然后把用力
摆动着身子想把他甩脱的姑娘拖进了隔壁的套间里。

  紫琼知道,自己是被拖进来强奸的,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想抗拒,但到底还
是难以摆脱对方强有力的胳膊,被拖进了屋子。

  这是一间卧室,里面放着一张大床,冯坤把紫琼推倒在大床上。

  屋外传来陈妍屈辱的哭声和叫骂声,还掺杂着特务下流的淫笑声,一想到这
个小妹妹刚刚发育成熟,便跟着自己遭受这样大的耻辱,紫琼的心里便感到一阵
刺痛。她恨这群无耻的政客,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会相信这些吃人不吐骨头
的恶魔,连累了小姐妹同自己一起受辱。

  紫琼心里想着,恨着,冯坤已经脱光衣服上了床,把紫琼仰面按倒,骑在了
她的肚子上。

  紫琼看着眼前那一条黑乎乎,又长又粗的东西,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冯坤用那个肮脏的东西在姑娘的奶头上磨擦,紫琼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差一
点儿吐出来。

  欲火中烧的冯坤又把紫琼翻过去,从背后压在她的身上,用那东西磨擦她的
大腿,夹在她雪白屁股蛋儿中间磨擦,用龟头顶住她的肛门。

  他还用那个东西磨擦她的脚丫儿,磨擦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紫琼静静地承受着一切,只盼着这一切早些过去。

  冯坤开始跪在她的后面,把她的两腿分开搭在他自己的腰侧,然后用那大龟
头顶进姑娘洁白的阴唇中间,上上下下玩弄着,想把她的性趣激发起来,但紫琼
仅仅是阴部和肛门耻辱地抽搐着,却没有丝毫反应。

  外面的陈妍已经不出声音了,紫琼猜到,小妹妹已经先于自己失去了贞操,
她在心里替这位小妹流泪,而紧接着,便感到冯坤象毒蛇一样钻了进来。

  第一次的经历是那样痛苦,除了撕裂的疼痛,她还感到了被强迫的屈辱,她
象一叶风雨中的小舟,无奈地在峰口浪尖颠颇着。

  她在心中暗暗向牺牲的仲奎哭诉,为了没能替他保住贞操而道歉,但这一切
能责怪她吗?!

  当两个特务走进来,架着胳膊把她「搀」回外面厅房的时候,她看见陈妍正
被特务们糟塌着,四、五个特务围着她,把她的仰面按着,其中一个特务趴在她
的身上,撅着长满黑毛的大屁股一下一下地拱着,其他人则用手玩弄着她的肢体。

  陈妍不再喊叫,只是泪水流了满脸,还在不停地抽泣着,身体因此而不住地
抽搐,但在她的脸上,看不到抱怨,看不到后悔,这让紫琼感到,陈妍远比她的
年龄来得坚强。

  特务们把紫琼拖到地毯上,侧身放倒,并抓着头发,把她的脸对准陈妍的屁
股后面,小姑娘的下体就在离她仅仅不足两尺的地方。

  她清楚地看着男人巨大的东西在陈妍那仍然稚嫩的地方抽插着,带着丝丝血
迹,小姑娘的两片白白的蚌肉被那东西撑开,阴蒂不时被男人长着黑毛的部分撞
击着。

  如此清晰的下流表演,让紫琼感到了更大的屈辱,但紧接着,一只男人的大
手又手屁股后面伸进来,抓住了她的整个阴部,扣住了耻骨一提,她感到自己的
屁股被拎离了地毯,于是被迫跪了起来,双膝又被另外的大手强行分开,她还没
有完全回过味儿来,便已经被人插了进来,直抵子宫口,男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
了自己高高撅起的屁股上。

  紫琼又开始被强奸,冯坤同其他特务们没有太多两样,唯一的不同,便是冯
坤强奸的时候并不让其他歹徒在场,而特务们则根本不在乎在众目睽睽之下插进
女人的身体。

  紫琼的美是无可挑剔的,因此特务们都把她当成自己的目标,在场的特务们
无一例外地强奸了她,甚至那几个强奸过陈妍的特务,也在经过休息后爬上了紫
琼的裸体。

  由于在场的特务人多,轮奸进行了几乎一整夜。

  他们甚至把两个姑娘成69式放在一起,让她们互相看着自己姐妹的下体被
人凌辱,特务们更喜欢插进紫琼的身体,所以他们只好用手指去抠挖陈妍的阴道,
而紫琼的阴部则被奸得开始红肿。

  冯坤带着惺忪的睡眼重新出现在厅中的时候,紫琼感到自己已经极度疲惫,
甚至连动一动脚的力量都没有了。

[ 本帖最后由 a235630 于 2011-6-27 18: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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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五)

  「在死之前,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冯坤面无表情地问。

  「有!善恶到头皆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姓冯的,我要说的是,你别得意
得太早!」两个姑娘早就不哭了,除死无大难,那比死都可怕的灾难已经经历了,
还在乎什么呢?

  「好吧,我对一个要死的人,从来很宽容。看在你们两个真的是被冤枉的份
上,我要给你们两个留个全尸,你看怎么样?」

  「哼!不谢!」

  「不过,我怕你们到时候受不了痛苦,又拉又尿的,死得太难看,所以我现
在要帮帮你们。」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有什么好心?!」冯坤仍然面无表情,但紫琼却感
到了他心中的阴暗。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不在乎。罗姑娘,你太美了,我要亲自
动手。」他的手上拿着一条长长的白布条。

  「哼哼!来吧!老娘现在再没什么可怕的事了。」罗紫琼冷笑一声,她以为
他要用那布条勒死自己。

  冯坤让两个特务把紫琼侧过身来,蜷起双腿,一个按住她的上身,一个按住
她的双脚,单把雪白的屁股露在外面。冯坤走过去,把姑娘的屁股摸了一遍,然
后轻轻碰了碰她的肛门,看着她的肛门收缩了几下后,右手拿起那条白布,对折
一次,用右手的中指顶住对折处,对准紫琼的屁股,用力顶了进去。

  紫琼感到肛门一阵疼痛,什么干涩的东西被塞了进来。她挣扎了一下,然后
把肛门放松,感到那疼痛和不舒服的感受减轻了一些。

  冯坤的整根手指塞在姑娘的肛门里,被姑娘温暖的直肠包裹着,这使他感到
了另一种对女人施虐的快感。他摆动了一下手指,又旋转着钻了两下,然后抽出
来,把露在外面的布条顶在中指上,再次向紫琼小小的菊花洞口中插了进去。

  布条就这样一点点儿地几乎全部塞进了紫琼的直肠,冯坤的手指用力顶着,
一次次地插进姑娘的肛门,把布条塞得很实,形成深达十公分的一个布塞子,把
直肠充满了。紫琼感到一股强烈的便意,那东西又干又粗,仿佛便秘一样堵在洞
口,十分难过。

  冯坤最后竟把两根手指一齐插进去,向两边撑开,然后用另一手把最后一段
布条完全塞进去。当他抽出手指时,紫琼的肛门被布栓顶着,向外翻着缩不回去,
中间形成一个手指粗的圆孔,露着里面的布栓。

  两个特务抓住紫琼的双脚,把她的下身倒提起来,冯坤拿过来一把装着凉水
的小茶壶,一手抚摸着她的美妙臀部,一手持壶对准她的肛门倒了下去。

  那布条吸了水,胀得更大,紧紧地卡在紫琼的直肠里,使姑娘感到了更大的
便秘的痛苦,这痛苦一齐拌随着她,直到她生命的终点。

  亲眼看到紫琼的惨状,陈妍对于那种痛苦感到一阵恐惧,所以特务们去抓她
的时候,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反抗,直到他们把她仰面按住,并把她的双腿压到她
自己的胸前的时候,才算完全控制了她的身体。

  特务们也对这种插肛门的凌辱很感兴趣,所以他们轮流将布条一点点塞进陈
妍的肛门,以享受施虐的快感。

  塞过布条后,特务们给她们的肛门拍照,此时的她们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有任
何反抗的必要,因此对她们的其他羞辱和折磨变得容易多了。

  首先是取脚模,每个姑娘的双脚都被特务们抓住,涂上印泥后,在白纸上印
下脚印。

  然后是挂牌,由于他们并不打算按常规执行方法杀害她们,所以没有制作亡
命招牌,而是给每个姑娘作了四个一寸见方的小木牌,上面写上她们的名字,刷
上清漆,穿上细线。

  姑娘们被侧放在地毯上,每个人被一个特务用双腿夹住她们反铐的双臂,然
后用手握住她们的乳房,让另外的特务把小牌拴在她们的乳头上,再给每个姑娘
的大脚趾各拴一块木牌。

  姑娘们很平静,任敌人怎样对付她们的身体。

  一切都准备好后,特务们让紫琼原地躺着,由一个特务坐在旁边看着她,然
后把陈妍架起来,走进另一个小门。

  冯坤同那个拿相机的特务跟了进去,里面开始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快门声,
还有泼水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不知道这种小妹妹正在经历什么样的
死刑。

  不会是枪杀,因为没有枪声,也不会是刀杀,因为冯坤说过要留全尸的。

  那么一定是扼杀或勒毙了。罗紫琼想象着那边的情景,陈妍仰面躺在地上,
一个男人坐在她的肚子上,也许是趴在她的身上,一边强奸她,一边用力捏着她
的喉咙,或者是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陈妍的脸被憋得发紫,痛苦地瞪着一双大
眼睛,舌头伸得老长,两只小小的脚丫在地上胡乱地蹬动着,特务则对准她不时
露出的阴部拍照。对于女人来说,那将是一个痛苦而又极屈辱的死法,一想到那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无助的身躯,一想到那两条垂死挣扎的大腿间不时暴露出的生
殖器,紫琼的脸上又是一阵发烧。

  过了足有半个小时,冯坤同那几个特务才回来,看到杀死陈妍用的这么长的
时间,紫琼感到心里一阵阵发凉,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这半小时的痛苦一定
要扛过去,决不能在敌人面前出丑。

  特务们抓住了姑娘的胳膊,把她从地毯上拎了起来,架着她向那门里走。

  姑娘用力扭动着身子道:「放开,我自己会走!」特务们没有松开她,反而
多了一个特务,从后面抱住她的双腿,把她面朝下抬起来,走进了行刑的屋子。

  进了门,紫琼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间豪华的私人浴室,屋子很大,墙上、地
上都铺着白瓷砖,屋子的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陶瓷浴缸,是那种能容纳两个人同
时洗澡的,半埋于地下,地上有一尺多高。

  在浴缸的边上,伏着年轻的陈妍,她的上半身栽在浴缸里,下半身拖在外面
的地上,还并完全长开的小屁股翘在缸边,一动也不动。

  紫琼明白了,原来敌人是要把自己溺死,她不知道那会是一种什么滋味,而
没容她多想,已经被特务们架到了浴缸的边上,向下一放,她的肚子便搁在了缸
沿上,脑袋一头扎进了水里,屁股后面响起了快门的声音。

  过去中国没有什么游泳衣,都是光着屁股凫水,所以女人是极少的会水的,
罗紫琼也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是个旱鸭子,一进水,立刻就懵了。

  水一淹,紫琼便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知道无法呼吸,痛苦异常,只知道离开
了水面,这痛苦才可能消失。她用力抬起头,想从水里挣扎进来,但一只大手从
后面抓住了头发,她的头紧紧地按在了水里。

  紫琼不肯放弃,拚命挣扎着。

  紫琼感到胸口憋闷得难受,她实在抵抗不住,吸了一口气,但吸进的是水,
她被呛得强烈地咳嗽起来,随着这咳嗽,更多的水呛进了气管和肺部,使她感到
心窝剧烈地疼痛起来。

  紫琼一直在挣扎,挣扎了足有二十几分钟,她的两条长腿不停在地上性感地
蹬动着,一直到再也没有力量挣扎为止。

  冯坤在后面指挥着特务拍照,目光从没有离开她的生殖器一分钟。看着她两
只脚在湿滑的瓷砖上性感地乱蹬着,女性的地方毫无顾忌地暴露着,屁股高高地
翘起又落下,冯坤再一次兴奋起来,他走过去按住她拚命扭动的臀部,从后面插
入了她的身体。

  当冯坤发泄完的时候,罗紫琼早已停止了挣扎,水面上也不再有从她的口鼻
中排出的气泡。

  罗紫琼和陈妍并排伏在浴缸的边上,显得那么无力和无助。

  特务们给她们放上那纸牌子拍了照,冯坤这才叫把她们从浴缸中拖出来。

  两个姑娘软软地倒卧在白色的瓷砖地上,特务们用脚把她们的身子翻过来,
她们的上身靠着浴缸,身体都怪异地弯曲着,由于水的刺激,她们双目合拢,仿
佛睡觉了一般,只有她们的嘴因为在水下拚命呼吸而大大地张着,仿佛在为自己
的不白之冤呐喊。

  冯坤之所以要用溺毙的办法杀害两个姑娘,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怜悯之心,
正相反,他只不过是因为禁区里的医官希望得到几具完整的女尸供解剖,当然,
他对她们的尸体还有另外的需要。

  辛六妹在被救后的第七天才苏醒过来,而此时,紫琼和陈妍两个姑娘早已被
溶化在镪水池中,唯一能告诉人们她们的不幸的,便是报纸上登出了两个姑娘赤
裸裸的尸体照片。

  在英勇奋战了近九个年头后,姐妹抗敌复仇队建队时的五名元老全部牺牲,
而先后数十名队员,也只有四个幸存下来。

            (六十六)(小结局)

  冯坤于杀害紫琼后的半个小时就在市政厅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方蓉汉奸案
已经结案:方蓉和陈妍两个因犯汉奸罪、叛国罪和故意杀人罪已经被处决,目前
同案犯辛六妹仍然在逃。

  为了证明罗紫琼案最后侦结结果的真实性,冯坤当场出示了两个姑娘的供词。

  当记者们从市证厅出来的时候,还有更让他们吃惊的事情等着他们!

  只见在市政厅前的小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成百上千的市民,一群士
兵推开人群把记者们放进去,见那里摆了两张光板儿大木床,每张床上仰面朝天
躺着一具年轻的女尸,用白被单盖着,只露出头来。

  由于是刚刚死亡,她们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面色略显苍白,仿佛睡着了一样,
记者们一眼就认出了两具尸体的身份。

  站在床边的是四个军医打扮的男人,见记者已经到齐了,冯坤道:「请各位
到这里来,也是要请大家替政府见证一下,我们并没有给两个囚犯施用任何刑法,
她们的供词完全是出于自愿。至于她们的同案犯,由于身份特殊,尸体就不在这
里展示了。」

  他作了一个示意,四个军医模样的人立刻掀开了白被单,所有人都惊讶地发
现,罗紫琼和陈妍两人的尸体一丝不挂,精赤条条,只在每个人的大脚趾上挂了
一个小硬纸牌子以证明身份。

  四个军医模样的人抓着女尸的四肢,把她们翻过来,掉过去地展示着身上每
一寸肌肤,以证明她们身上没有刑伤,冯坤当然不会忘了事先叫手下洗净两人的
阴部,以消除她们被轮奸的证据,更不会忘记抓住她们已经无法反抗的手,在口
供上印下齐缝指纹,把两份假口供弄得比真的还真。

  多数媒体记者的脸上只剩下了惊愕,只有官方报纸的记者们事先得到了批示,
抢上去「咔嚓咔嚓」地给尸体拍着照片。

  当天的报纸都加刊登载了这一消息,官方报纸还登出了两人在广场上展览的
裸尸照片。

  记者们走后,两具尸继续留在现场一个多小时,以便让更多的市民用自己的
眼睛来证实两个女犯没有受过刑,因为冯坤知道,打消民众对案件怀疑的最好办
法,就是让他们亲眼去看一看。

  虽然王元奎等人甚至多群媒体的记者们都明知冯坤他们用了诡计,但由于在
唯一作为罪证的口供记录上没有能够找到疑点,所以此事暂时平息下来,不过大
家都憋了一股劲儿,一定要替紫琼她们伸冤。

  罗紫琼和陈妍的尸体在展览完毕后,被拉回了梁公馆。

  罗紫琼立刻便躺在贴着白瓷砖的冰冷的水泥台上,被从颈部到耻骨剖开了,
而陈妍的解剖被安排在了第二天。

  除了主要脏器和性器官成了标本之外,解剖后的姑娘变成了两个空壳,被无
情地扔进了镪水池中。

  冯坤因破案有功,受到南京方面的通令嘉奖,并晋升为本省谍报机关总指挥,
同时负责中统和军统两个特务组织的活动,还接替死去的贺一鸣兼任省城的卫戍
司令。

  一转眼,时间过去了两年多,国军在战场上节节失利,共产党就要兵临城下
了。

  冯坤接到了南京的命令,让他执行撤退命令。

  他命令在北山禁区的特务,把梁公馆中关押的十几名政治犯全部处决,他亲
自到场监督。

  这些犯人被分成几批提出牢房,在梁公馆的前厅宣读死刑令并捆绑后,押到
离梁公馆五百米远的一条小山沟中枪杀。

  最后屠杀的是两个年轻的女犯,一个是位女作家,一个是位女记者,据军统
推测是本地的地下党联络员,却一直没有得到口供。

  看到她们年轻美丽,冯坤命令特务将拚命挣扎怒骂的她们扒光了衣服,反铐
起来拍下下流照片后轮奸,然后用白布条塞住肛门,用木棍插进阴道,按入浴缸
中。冯坤亲自抓住那个女记者的头发按在水中,同时握住插在她阴道中的木棍,
把她的屁股提起来,看着她在一阵阵的痉挛中被活活溺死。

  这一天,北方隆隆的炮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最后撤离的时刻到了,冯坤一边
打电话叫特务们收拾东西,焚毁文件,一边坐上自己的小汽车向北山开来。

  出了北城门,开出三公里不到,迎面开来两辆军用卡车,车上站满了国军士
兵。

  卡车迎头把小汽车拦住,一个少尉军官领着七、八个拿汤姆森冲锋枪的士兵
从车上下来,把手一招:「下车,这辆车国军征用了。」

  冯坤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把眼睛一瞪:「混蛋,也不看看是谁的车!」

  「妈的,征的就是你的车!」那少尉啪地一个耳光打在司机的脸上,把那小
子打了一个跟头。

  冯坤一见,急忙同两个保镖跳下车来,几步冲了上来:「混帐东西,敢打老
子的人!不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不是冯坤吗?」

  「知道还敢放肆?」冯坤愣了一下,没想到竟有人敢捋他的虎须。

  「我们要找的就是冯坤。」

  冯坤忽然感到腰眼儿上顶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你们?你们?」冯坤吓坏了,忙把手举了起来,他用眼睛的余光一看,自
己的保镖和司机也都被人家下了家伙。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哼哼,老朋友了。」那少尉道:「认识认识吧,我叫王元奎。」

  冯坤如在云里雾里,坐进了自己的汽车,不过身边的司机和保镖都换成了王
元奎的人。

  原来,此时的王元奎已经把原来兄弟复仇队和姐妹复仇队的最后一批队员重
新组织起来,成立了共产党游击纵队的独立支队。他们已经盯了冯坤和北山军事
禁区两年了,今天终于等到了机会。

  有了冯坤作通行证,车队一路绿灯,直抵梁公馆,可惜只把以这里为基地的
特务们一网打尽,而秘密监狱中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一具。

  ……

  「……冯坤,方蓉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审问者是王元奎,坐在他旁边负责
记录的是于志超,这已经是第三十七次提审了。

  「这和我没关系,方蓉和陈妍她们自己承认了一切,我可是一次刑也没给她
们上过,不信,请你们看她们两个的卷宗,里面有行刑后尸检的照片,她们的身
上可是什么伤都没有哇!」

  「我们看到了,我们也知道她们两个只承认杀了贺一鸣和徐碧瑶,但并没有
承认当汉奸,口供是在你的指令下伪造的!」

  「没有没有哇,你们不是随便冤枉人呐!」

  「冤枉人?制造冤案是你的老本行!不是我们的!你看看,这是当年负责审
讯记录的特务的口供,还有好几份旁证材料,都证明是你命令手下用没有编页码
的记录骗罗紫琼和陈妍签字,然后再添补记录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妈的,这些混蛋,一到生死关头,就出卖老子!」冯坤骂道,此前的审讯
中,已经有多名特务揭发了他酷刑逼供、制造各种冤案、强奸以及下令和亲手屠
杀政治犯的罪行,特别是从他自己的行李中搜出的那些下流的照片,让他无法抵
赖:「我这是奉了南京的命令,是让头让我把这案子办成铁案的,为的是迅速平
息事端。这我有手令为证。」

  「那么你承认罗紫琼她们是被冤枉的了。」

  「是是是,这我知道。谁都知道她们的确是被冤枉的,她们都是真正的抗日
英雄,不是汉奸。」

  「那么是谁出的主意冤枉她们?」

  「这都是贺一鸣和徐碧瑶的主意,他们两个的父亲都是南京的参议员,是老
蒋身边的红人儿,他们让我怎么办案,我哪敢不遵呐?!」

  「真的吗?」

  「真的。」

  「可我听说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这都是诬陷。」冯坤以为,贺一鸣、徐碧瑶、孟薇都已经死了,没有人能
够出来作证了。

  「冯坤,别认为你的组织是铁桶一块,刚才你已经看到了,你手下的人已经
把你怎样制作假口供欺骗世人的事给供出来了,难道就没有人能证明你是始作甬
者吗?」王元奎的脸上现出嘲弄的神色。

  「……」

  「那么,设计让罗紫琼等人行刺贺一鸣,再派人把她们逮捕杀害,也是南京
的命令吗?你以为除了孟薇,就没有人知道是你利用罗紫琼除去政敌的吗?那晚
上是谁同孟薇先去了北景山的?你知道我们的政策,难道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
泪吗?」

  「难道是徐克力出卖了我?或者是王奎志?」冯坤不由脱口而出。

  徐克力是他的司机,尽管冯坤对任何人都不放心,但无论什么事情,他也无
法瞒过自己司机,王奎志是打手,没有他,自己的一切罪恶便没有人去执行。

  「你说呢?」王元奎不置可否地反问道。

  「妈的!好吧,我交待,我都交待……」

  ……

  北山里的一个小山坳,冯坤五花大绑,背插着斩标站在那里,在他的前面,
站着四位手执短枪的年轻女军人,她们是姐妹抗敌复仇队的幸存者,今天被特别
选中来执行冯坤的死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用她们说什么,只要看到她们
的眼睛,冯坤便已经感到不寒而栗了。

  「要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负责现场指挥的王元奎问道,当初冯坤
也是无数次这样问他自己的受害者的。

  「你们都是复仇队的?」冯坤看着那四位年轻美丽的女兵,他至少认识其中
的于志超和被他通辑了三年的辛六妹。

  「不错。」

  「唉!」冯坤不由叹了口气:「你们看上去都是些弱女子,却都是堂堂正正
的人,同日本鬼子打仗出生入死,也没有一个出卖过自己的姐妹。再看看我那些
手下!娘的!老子给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到头来还是一个一个地出卖了我。哎!!!」

  「难道你就不曾出卖别人吗?」于志超鄙视地问道。

  「是啊是啊,一饮一啄,一报还一报。只有她一个人对我忠心耿耿,而我却
设计把她逼死了,报应啊!」冯坤想起了孟薇,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流出了几滴
鳄鱼泪:「孟薇呀!我对不起你,就凭这个,杀我十次都不多。」

  「那就走吧!」王元奎道。

  「王队长,政府,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立功赎罪!」

  「冯坤,想想那些曾经住在梁公馆里的冤魂,想想顶着汉奸的罪名被你杀害
的抗日女英雄,你以为你有资格乞求活命吗?」

  冯坤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嗨!走吧!」

  两个战士把他架起来,走向山脚,按跪在荒草堆里。

  「预备!」于志超发出了口令,四支手枪一齐对准了那颗罪恶的脑袋。

  「放!」

  「怦!」

  那个曾经装着无数罪恶的躯体一头扎进了荒草中。

                【完】

[ 本帖最后由 a235630 于 2011-6-27 18: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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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日本鬼子我就讨厌 怎么有这样的民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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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呀,强暴、女烈、谍战都有了,是石砚的大作,不知楼主还有其它石砚较新的作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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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的真讨厌,看这就觉得气愤,怎么可以这样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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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18 19:38